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李执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算是吧!”
“能借我点银子么”梓玉不抱希望地问。
“你要多少?”李执问。
“五百两银子”说完梓玉双手捂脸,自己都觉得荒唐,谁会借陌生人这么大笔钱。
“……可以”李执答道。
“真的么?”梓玉简直不敢相信,哪会那么容易。
“真的。”李执答道。
“我不卖身为奴入贱籍”梓玉突然想到什么,警惕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为奴”李执说道,停顿片刻又反问“有人要你卖身为奴了?”
“你的条件是什么呢?需要我做什么呢?”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梓玉问道。
“住在我的府上!”让我每天能看到你,后面一句他在心里偷偷说。
李执心情大好回到家,高行之从宰相府办事回来说碰见卢姑娘,他去街上碰碰运气。叫来大总管福安生,吩咐他立刻准备五百两银子。又和一旁的高行之道:“你去查查看,卢姑娘家发生了什么事,顺便去了解她在宰相府里的事”
“是”高行之领命而去。
第7章 以身抵债
梓玉站在自家店铺门口焦急地翘首以盼,今天就是还款的最后一天了,那位公子说会让人将五百两银子拿过来。这几日,卢父卢母早将眼睛哭得红肿,悄悄地将行李也打包好了。
“卢姑娘”高行之抱拳行了一个礼,我家爷让我送东西过来,说着举了举手上提着的木箱递过去。
“有劳公子”梓玉俯身行礼,“可否请公子稍等我片刻,待我与家父处理完一件事情立马同公子去贵府”。
“无妨,我家爷特地嘱咐我务必协助姑娘,高某会些拳脚功夫,箱子太沉,在我手上也安全一些。”
“那就麻烦高公子了”听他说得很有道理,梓玉再次行礼。
跟着卢父去债主家,那是城东的一个无赖、恶霸,人换“猎头贺”因他姓贺,祖上世代靠打猎为生,到了他这一代,嫌弃打猎起早贪黑是个辛苦又危险的活,看着江湖人耍刀舞棍便跟着去了,回来后靠帮人催债、给人寻私仇当打手等手段谋取费用,因他长相凶恶,又会些拳脚功夫,因此大家都怕他。到了猎头贺家,他正坐着喝酒吃肉,一张虎皮摊铺在地上,那是他祖上猎来的“荣誉”。梓玉气恼卢父怎么会和这种人赌博。
“哟,这不是‘卢必输’嘛,你这是给本大爷送房契地契过来了么,哈哈哈哈哈哈!”
“‘猎头贺’,我是来还你银子的,从今以后,我们一笔勾销,你别来找我们麻烦了”卢父大着胆子说。
“凭你,能拿出五百两?”猎头贺剔剔牙,连看都不看他,语气充满不屑。
高行之将箱子重重摔在他吃饭的桌上,露出明晃晃一摞摞的白银,终于让他抬起头,打量起高行之。
“麻烦你点点金额,如果没问题的话把我爹写给你的借条给我们吧”梓玉说。
“卢必输,就你家那破房子哪里值这么多银子,你大可不必……”一向见钱眼开的猎头贺这次却一反常态不贪财了。
“废话少说,把借条交出来”高行之有点不耐烦了。
“婆娘!”猎头贺朝屋里大吼一声“把东西拿出来!”
没多久,一个盘着发髻约莫二十余岁的妇人抱着个娃拿着张纸条出来。
梓玉拿回借条,让卢父辨认无误后当场撕了个稀巴烂,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这边,猎头贺的婆娘看到桌上这么多银钱两眼放光,控制不住这个摸摸那个摸摸。
猎头贺一把挥开她的手,“别碰,这不是我们能拿的”,结果不是所预期的,他在思考该怎么向那个人交待。卢老头身旁那个男人是个练家子,他一看就知道,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梓玉回到家,提起预先备好的小包袱,里面也就两套换洗的衣服,和家人一一拜别。
卢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不敢看梓玉的眼睛。卢母泪眼汪汪“梓玉啊,那位公子到底是要你干什么去呀?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梓玉握住她的手“娘,你放心,公子不会为难我的,大概是让我当厨子吧,我也就这点长处了,我一定给你报信啊!”
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头,瑶瑶哭地稀里哗啦,和她一起睡了那么久,小家伙都有点把自己当自己娘亲了。
再三叮嘱卢母帮她好好照顾潼潼和瑶瑶,梓玉就跟着高行之走了。
“曜王府”门外,梓玉看着门口的牌匾恍恍惚惚,“我滴个神啊,不是她想的那样吧”,看公子的穿衣打扮她以为是知府县府家的公子之类的,难道是亲王家的世子?果然是天子脚下多权贵,随便都能碰到个皇亲国戚之类的。
“高公子,不知您家公子该如何称呼,我怕自己不懂规矩乱了礼数”梓玉客客气气地问道。
“咦,卢姑娘不知道么?我家爷乃是当今圣上的幺弟,曜王是也。”他以为爷和卢姑娘说过了。”
“他~没~有~说~”梓玉的心灵再次受到震撼后从牙齿缝里飘出的声音。
“另外,姑娘也别叫我高公子了,和爷一样喊我“行之”吧”
“不可不可”梓玉头和手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是爷的侍卫”高行之耐心解释。
“那称呼您‘高侍卫’如何?”梓玉问。
“好”。高行之知道再说无用,也随便她了。
跟着高行之,弯弯绕绕一大圈,碰到福总管问了王爷的行踪,总算在书房见到他。正饶有兴致地在写字。
“爷,卢姑娘到了”高行之行礼。
“嗯,你先出去吧”,好听的低沉的男音,吩咐道。
“是”,高行之出去,顺道关上房门。
静,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梓玉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民女卢梓玉叩见曜王殿下。”
“你起来吧!”
梓玉起身,依旧低垂着头,不敢动,两只小手揪住两侧的裙摆,拧成了麻花。还没从得知他身份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没想到他的身份如此尊贵,她最怕的就是和这些权贵打交道了,在这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底层蝼蚁的命不值钱,一句话说错说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啊,回想一下她有没有说错的话得罪他。
“你过来”某权贵发话了。
这是在喊她?这边只有两个人,应该是在对她说吧,梓玉左看看,右看看,不确信地慢慢踱步过去。
“你觉得我这字写的怎么样?”李执问。
梓玉凑过头去看,只见“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八个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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