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慕容云曦到达太液湖,就看见南宫凝坐在湖边一棵柳树下嚎啕大哭,宏亮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萧子衿手足无措地在一旁站着,接受路人的指指点点。
缓歌拨开人群,推着慕容云曦走到南宫凝身边。
“南宫凝。”慕容云曦轻柔地拍拍南宫凝的肩膀。
南宫凝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慕容云曦,突然扑到她身上,“曦曦!”
“好了,别哭了。”慕容云曦安慰地拍拍南宫凝的背,看向萧子衿,“她怎么哭成这样?你欺负她了?”
“我怎么可能欺负她?我不过就是从赌坊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但她没过多久就追上来撞了我,然后,她就在这里哭了。”萧子衿显得很无辜。
“哇~”南宫凝听见萧子衿的话,哭得更加大声,把眼泪全抹在了慕容云曦洁白的衣服上。
慕容云曦忍住一掌拍死她的冲动,冷冷朝缓歌道:“你去找只船来。”
缓歌看着那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在心里想着慕容云曦什么时候会一掌把南宫凝拍飞,要知道慕容云曦自半年前醒来后就有严重的洁癖,从来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污渍,现在南宫凝把她衣服弄那么脏了,不被一掌拍死才怪。但她却冷不防听到慕容云曦的话,于是连忙拨开人群找船去了,因为她不尽快找到的话,到时候被一掌拍飞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缓歌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条船。她叫船夫把船停到岸边后,就连忙跳下船将南宫凝从慕容云曦身上拉开,然后一个公主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女汉子般的把南宫凝抱进了船舱,继而又走下船将慕容云曦也推进了船舱内。
不得不说,缓歌还是挺细心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还为慕容云曦买了一件月牙白长袍,等慕容云曦换好衣服,缓歌探出头,看向仍立在岸边的萧子衿,“萧大少爷不介意的话,就上来吧。”
萧子衿毫不客气地跳上船,进入船舱内,就看见南宫凝趴在软榻上哭得一塌糊涂,而慕容云曦则悠悠地坐在一边整理衣服,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想看看慕容云曦到底要怎样制止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谁知慕容云曦并没有安慰南宫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湖心”,船便向着湖心划去。
萧子衿惊讶地看着怡然自得地喝着茶的慕容云曦,这女人就不安慰安慰?
船慢慢划着,慕容云曦依旧淡定地喝茶,不发一言,任由南宫凝趴在软榻上哭。
等船慢慢停下,慕容云曦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拔开塞子放到桌上。
浓郁的柠檬香从瓶子里散发出来,瞬间溢满了整个船舱,让人心旷神怡。萧子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觉得他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清新的香气了,可南宫凝闻到这种香味,立马停止哭泣,跳起身缩到船舱一角,咬着下唇,样子甚是可怜。
可慕容云曦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继续端起茶杯品茶,“说吧,出了什么事?”
“他把我撞到地上,把我弄疼了。”南宫凝委屈地指指萧子衿,声音带着哭腔。
“我?”萧子衿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他什么时候把她撞到地上了?
“缓歌。”慕容云曦微笑,如果是装疼了那么简单的话,以南宫凝的性子,用得着哭这么大阵?开玩笑!
缓歌会意地拿起桌上的瓶子,一步步朝南宫凝逼近。
南宫凝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肚子,神色骇然,“别别别,我说,我是因为今天去赌场不小心弄丢了母妃送给我的耳环才哭的。”
弄丢了耳环?慕容云曦挑眉,继续喝茶。
缓歌见慕容云曦没什么表示,依旧一步步地朝南宫凝逼近。
“好吧,我说。”南宫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慕容云曦见她终于肯说实话了,举起一只手,示意缓歌停下。
等缓歌停下后,南宫凝才坐直身子,“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慕容云曦打断她,完全不像是出来安慰人的。
南宫凝瘪瘪嘴,迫于慕容云曦的淫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再次开口,“那是去年的春天,也是这样的阳春三月,我兴致勃勃地出宫参加姻缘际会,在街上却不小心让一个小偷偷了荷包,我气愤地追着那个小偷跑,追了几条街都没追上,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美男子如天仙般从天而降,他唇红齿白,身姿挺拔,眉目如画,阴柔中不失清秀,清秀中又带着点……”
“讲重点!”慕容云曦再次打断了她。
“好好好,美男子落地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小偷,他一只手抓住小偷的肩膀,迫使小偷转过身,脚下一勾的同时抢了小偷手中的荷包,再往后一……”
慕容云曦额头上隐隐有青筋爆出,忍无可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讲重点!”
缓歌嘴角猛抽,对南宫凝是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
萧子衿也终于知道慕容云曦为什么不安慰南宫凝了,那家伙的思维,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就两个字儿,找揍!
南宫凝抖了抖,“他后来把荷包还给了我,我为了感谢他,请他吃了一顿饭,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可今天,我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赌坊你侬我侬。”南宫凝说完,又哭了起来。
这是有多狗血的情节啊,慕容云曦头痛地揉揉额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南宫凝,“你有点儿出息好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一根草?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能重新找个男人在一起吗?这天下,比他好的男人又不止一个,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你值得吗?”
“可是我跟他在一起都一年了,他怎么可以这么骗我?”南宫凝依旧不停地抹眼泪。
“他骗你的地方多了去了。”慕容云曦冷哼,“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他爹是谁?还有他的身份地位,你都知道吗?”
南宫凝停止抽噎,“他叫温驰,家住在密阳,他爹是密阳太守温良,他是家中的嫡长子。”
嫡长子?慕容云曦冷笑。
“怎么了?”南宫凝对慕容云曦的表情很是不解。
“缓歌,把北雨查到的资料拿给她看。”
“是。”缓歌从怀里拿出一叠纸,递给南宫凝,“凝公主。”
“这是什么?”南宫凝不解地接过。
“看完您自然就明白了。”
南宫凝一张一张地翻看,看到最后,她手中的纸滑落到地上,眼泪再次涌出,“原来,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什么白头偕老?什么山盟海誓?骗子!他是个骗子!”南宫凝又趴到软榻上哭了起来。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慕容云曦无奈的叹了口气,“萧子衿,你把她送回去吧。”
“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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