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生香_楼笙笙【完结】(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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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左右,宗恪醒过来,精神状态才算回来了,阮沅赶紧给他准备饭菜,因为暑热,御膳房准备的都是清淡菜肴:苦瓜,灯笼椒,新鲜子鸡肉,鲜鱼汤,藕片,还有嫩豆角。

  宗恪的食欲强了一点,让没吃午饭的阮沅陪着他一块儿。

  “头疼的怎么样了?”阮沅问。

  “现在不疼了。”宗恪说,“白天都还好,到了夜里才会疼。”

  “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阮沅试探着问。

  宗恪摇摇头。

  阮沅想了想,说:“以前我大学的一个教授也有这个问题,每年秋风一起就会犯,疼得半个月没法正常上课,吃什么止疼药都不管用,直接拖去医院打天麻素。每年秋季开学,他的课都被校领导给延后了,都知道他的病很重,年轻时上山下乡落的病根。”

  宗恪若有所思:“是么,原来也有这样的病人……”

  “以前有过这种头疼么?”阮沅问。

  “那倒是没有过。”他想了想,“最近用脑过度吧。”

  “那明天,让御膳房给你蒸一盘猪脑。”阮沅赶紧说,“再加上天麻,沙县小吃就这么弄。”

  宗恪笑起来:“叫我吃猪脑子?那不是越吃越笨?”

  “什么啊,这叫吃什么补什么。”阮沅严肃道,“别不相信科学。”

  宗恪忍笑,阮沅一胡扯起来,什么都能拉到一块儿说。

  因为上午没有上朝,又是睡到午后才起身,宗恪整个下午都泡在政事里,他一直是个勤勉的人,自己的责任不会推卸给别人,既然休息时间发生变化,堆积的任务就得加快速度处理。

  阮沅一直守在书房外头,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搅宗恪,除非宗恪有需求,否则阮沅会尽量不用自己的存在干扰他。

  忙碌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日落时分,宗恪放下笔,揉了揉额头,他几乎能听见身上骨骼发出的格格声响。

  疲惫如潮水,不期而至。

  “休息会儿吧。”阮沅在旁说,“也该吃晚饭了。”

  宗恪点点头:“好吧。”

  晚上的菜比白日多了一些,因为阮沅也在,宗恪就总是叫她多吃点,他自己却好像吃不下什么。

  “怎么了?”阮沅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宗恪放下筷子,手撑着额头,低声呻吟:“……又开始了。”

  阮沅吓得赶紧扔下碗,起身扶住他:“又疼起来了?别吃了,先赶紧去躺着吧,我去让他们叫崔太医。”

  和泉子一块儿扶着宗恪回房躺下,阿茶去找来了崔景明。

  老头儿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宗恪的头疼正是发作得剧烈的时候,整个人疼得满头大汗,脸色青白

  崔景明见状,也来不及诊脉,略问了两句就赶紧吩咐阿茶去拿药来煎。他开的是一些基本的镇定神经、缓解头部紧张的药物。

  此时,宗恪已经抱着头在床上打滚了,崔景明无法,只好撩起袖子,在宗恪身上点了几处大穴位,先让他暂时安静下来,以防自伤。

  阮沅一直在旁边看着,紧张得咬着嘴唇走来走去。

  崔景明这才仔细诊了一回脉,诊完了,没说什么,脸色却古怪起来。

  很快,阿茶将药煎了来,老头子扶着宗恪,一点点把药灌下去。没过多久,宗恪沉沉睡去,药开始起效了。

  “崔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泉子问。

  崔景明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先看看这副药的作用能延续多久,如果明晚上不疼了,那就说明没什么大碍。”

  他的话没说完,后面的意思是,如果明晚又开始疼,估计是有**烦了。

  接近午夜时分,崔景明将剩下的细节嘱咐完毕,这才离去。

  回到自家府里,崔景明的儿子崔逸迎上前来:“父亲,宫里情况如何?”

  “先别管宫里,阿逸,你现在赶紧动身。”崔景明吩咐道,“去楚州找门主。”

  崔逸看出父亲脸色凝重,知道大事不好,不由紧张:“难道是陛下有事?”

  “你猜得没错。见了门主你就和她说,陛下的病情有所反复,请她尽快来宫里。”

  崔逸听了父亲的吩咐,马上叫人备马准备出门。

  浓重夜色里,崔景明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阵忧虑。

  他明白,之前崔玖一直担心着的事情,恐怕真的发生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宗恪的症状,并没有因为崔景明的那一副药得到彻底缓解,他的头疼,时好时坏。

  次日白天,因为药效的作用,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药效退去,到了下午才醒过来。

  原本周围人都松了口气,谁知天一擦黑,宗恪的头痛再度发作。

  阮沅被这情况给吓着了,不分昼夜伺候在宗恪病榻跟前。崔景明还是照样前来,诊脉,给药。但是药效通常只能管三个时辰,而且很明显,效用期一天比一天短。

  到第四天,阮沅也疲惫了,她连着守了宗恪两个晚上,白天也没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难受。

  泉子叫她回去休息,阮沅不肯,那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怕宗恪等会儿醒过来有什么需要,她好帮忙。

  “尚仪不在这儿,难道就没人干活了么?”泉子劝她,“快回去躺着吧,等到把你也累病了,陛下明日若不见尚仪过来,得要了奴婢的命。”

  泉子这话本是开玩笑,是打趣她和宗恪两个,阮沅想微笑,但是也累得笑不出来了。

  “还是算了,我就在这儿趴着得了。”她趴在临窗的小桌上,脑袋枕着胳膊,喃喃道,“等会儿他醒了,我再走。”

  泉子摇摇头,只好不管她。

  昏沉沉趴在桌上,阮沅似睡非睡,隐约间,她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阮沅用力抬起头来:“谁啊?”

  泉子听她突然说话,也抬起头:“怎么了?”

  阮沅仰着脸,又仔细听了听,没错,是有个声音在喊她,像是从窗外传来的。

  “有人喊我,谁啊……”

  泉子一愣,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没有声音啊?”

  阮沅错愕地看着他:“不是在喊‘阿沅,阿沅’么?”

  她这么一说,泉子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上仔细听,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尚仪是不是听错了?”泉子转过脸,困惑无比地望着她,“我没听见啊。”

  阮沅身上一抖

  那声音依然在持续,是女性的声音,很细微弱小,但只要凝神细听,是听得见的。她觉得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来,这宫里,除了宗恪也没人喊她“阿沅”,为什么这种昵称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泉子听不见呢?

  阮沅索性走出屋子,想找寻这声音的来源,泉子看她神情恍惚,赶紧一把拽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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