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生香_楼笙笙【完结】(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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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答应了。

  放下电话,阮沅又捧着脑瓜仔细想了一番,她还是想不出来宗恪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

  她再抓起电话,打宗恪的手机。

  还是关机。

  宗恪彻夜未归,阮沅担心了一夜。

  无论她打多少次手机,那边始终关机,她往小秘书台发了无数次信息,叫宗恪开机后给她电话,但是,一个回音都没有。

  阮沅在床上整整坐了一通宵,也哭了一通宵。

  她现在觉得凄惨了,她现在知道没有婆家也没有娘家的凄惨之处了:丈夫一夜未归,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去问谁。

  半夜两点,阮沅终于拨通了厉婷婷的电话,厉婷婷本来睡得迷迷糊糊,一听是阮沅的电话,赶紧清醒过来问她什么事。

  阮沅哭着和表姐说,宗恪一晚上没回来,手机也不通,她到处都找不到他。

  厉婷婷叫阮沅先别哭,她去问问姜啸之。

  半个小时之后,厉婷婷来了电话,她告诉阮沅,姜啸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应该不是那边的事。”厉婷婷说,“否则姜啸之会知道的,我刚才叫他回去查,恐怕过两天才能给我信息。”

  阮沅含泪道了谢,厉婷婷又劝她别太慌,再等等。

  挂了电话,尽管得了表姐的安慰,但阮沅还是无法入睡。各种可怖的思绪在她的脑子里飞转,她吓得几乎无法呼吸。因为宗恪没回来,阮沅没吃晚餐,她什么都吃不下,只是抓着手机,不停给宗恪拨电话。

  宗恪的手机,直到次日下午……才算打通。

  听见待机彩铃,阮沅喜极而泣

  不多时,宗恪接了电话,阮沅差点哭出来

  “……你去哪儿了?”她又哭又骂,“为什么不开机?你吓死我了”

  “出去,有点事。”

  宗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一整夜未归,他似乎不打算给妻子一个解释,他的语气那么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冰冷,这让阮沅不由害怕起来。

  “……宗恪?”她小声问,“是你么?”

  那边,在停了片刻之后,才说:“是我。”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公司。”宗恪说,“马上要开会了,有什么晚上回来再说,好么?”

  “哦,好,那你晚上……”

  电话断了。

  阮沅怔怔看着手机,她吃惊得忘了呼吸

  这是宗恪么?是她的丈夫?他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从来没有。无论何时,只要接到阮沅的电话,他永远都会等她说完,即便再急再忙,他也会说“亲爱的,我现在实在没法听你说,等会儿再打好么?”,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话都没听完就挂了电话。

  他到底怎么了?

  阮沅再不敢打电话了。

  她干脆起身,自己做饭,不管宗恪发生了什么事,他昨晚一晚没回来,今天去了公司又忙着开会,身体一定供给不上,今晚他多半得回来吃饭,她还是先把饭菜做好再说。

  阮沅挺着怀孕的肚子,在厨房里呆了两个钟头,她做了不少菜,又煲了汤。菜都是宗恪平日喜欢吃的,她自己这几餐都没好好吃,一夜没睡,又忙了这顿饭,此刻,已经疲倦得眼冒金星、上气不接下气了。

  饭菜是七点做好的,阮沅一直等到了十点。

  宗恪还没回来。

  期间她熬不住了,自己先吃了一小碗,又上床去躺着,但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十二点过了,她才听见门响。

  阮沅慌忙起身下床,她走到客厅,就看见宗恪开门进来,他身上,还是昨天早上出门的那身深蓝西服。

  “……回来了?”

  “嗯。”

  没有解释。

  阮沅呆立在客厅里,看着他锁门,放下包,转身进屋,脱外套。

  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之前堵在嗓子眼里的那么多问题,现在一个也不敢问了。

  “我做好饭了。”阮沅低声说,“要不要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吃过了。”宗恪说。

  他将领带挂好,走去卫生间:“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阮沅扶着卧室的门,她的心,一个劲儿往下沉

  刚才宗恪做这一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宗恪不想吃饭,阮沅没办法,只得回到卧室。

  她躺在床上,无比难过,刚才宗恪匆匆从她身边走过,连头都不抬一下,就好像她是空气。是透明。他为什么要这样?阮沅忍不住泪往外涌,她等了他一天一夜,忙了一下午,辛辛苦苦做了饭等他回来,他回来了,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阮沅在床上躺了好长一会儿,宗恪才从浴室出来。他进了卧室,用毛巾擦着头发。阮沅侧过身看着他,等待着他说话。

  宗恪停下手来,将毛巾搁在椅子上,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拉开被子。

  “睡吧。”

  说完,他躺下,关了灯。

  还是不看她一眼。

  黑夜中,阮沅静静翻过身来,她没有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宗恪变了一个人。

  他变得很冷,寡言少语,在家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几乎不开口。

  他的笑容没有了,那些温柔的举止也跟着笑容一同消失,他现在,只做绝对有必要做的事,比如买菜做饭、买油买米、换洗床单、给房间消毒、开车送阮沅去例行检查……

  他成了个家政保姆,不参与任何家庭意见的标准保姆。

  而除此之外,他甚至连家都很少回,宗恪在公司呆的时间变长了,打电话过去,不是说要开会,就是说老总有应酬,而且往往说不了两句就挂掉。

  阮沅都快疯了

  她夜夜哭泣,却不敢让宗恪听见,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她不敢问,她也知道宗恪不会给她解释,她知道宗恪也没睡,他也一样夜夜无眠,眼窝深陷。可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看见他躺在床上,凝视着虚空,那样子,就好像死去了一样。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在折磨他,但她能感觉到,那折磨宗恪的东西在一天天用力,像硕大无朋的石磨,无情地挤压住一颗小核桃,化为齑粉就是最终结果——如果他挺不过来的话。

  宗恪也还是很少看她,偶尔俩人目光相接,阮沅就会觉得,那目光里什么都没有,毫无遮拦,也毫无温度。

  起初,阮沅还试图和他说话,想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因为宗恪几乎不怎么回答她,多数情况,都只是嗯啊应付。她再问多一句,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会说,没什么。

  “什么都没有。”宗恪淡淡地说,“最近公司忙,我回来得晚,你自己多加小心。”

  阮沅也曾打电话给他的助理,悄悄问她,到底最近公司出了什么事。助理说,什么事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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