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这种事,说难也不难,最方便的,是易容成谁都不认识的人,没什么特征的那种。”他说,“如果是易容成现实里的某个人,就得格外小心,很有可能他本身的某些特征我并不知道,所以如果时间充裕,我会和对方好好相处一段时间,把他的脾性揣摩透。”
“那你揣摩透了我的脾性了?”程菱薇试探着问。
“当然。没心没肺,不着四六,这就是你的脾性。”
她笑起来。
脸是弄得一模一样了,身材用塑身材料冒充,再套上厚厚冬装,基本上能鱼目混珠,问题就在于,秦子涧比程菱薇高太多了。
“今天穿平底鞋,我再勾着腰就行了。”他看看程菱薇,“你呢,今天就别出门了,也别接电话。”
接下来,她把日常的工作详细和秦子涧交代了一遍,又把上司以及同事们的特征说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到那儿,找张椅子坐下来听就行。”她说,“我人缘好,不会有人找茬,到时候,记得回一下人家打的招呼。”
全部收拾停当,又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程菱薇点了点头:“行了,可以出发了。”
等秦子涧拉开门,程菱薇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真的带我走?”她怯怯地问。
“安排好了,我会通知你的。”他说,“耐心一点。”
“那,给个信物。”程菱薇摊开手。
“信物?”
“免得你真的落跑了不管我啊”程菱薇理直气壮地说,“给我个信物,这样就算你真落跑了,我也能握着你给的信物,独自思念到老嘛,那多罗曼蒂克呀”
秦子涧翻了个白眼,伸手解下自己的手表,递给她。
是一款花花绿绿的防水斯沃琪。
“就这啊”程菱薇大失所望,原本她希望的信物,是能如那根珊瑚柄的马鞭一样,具有古典气息的东西。
“你要我身上的物件,我就只有这个了。”秦子涧又看看她,“不然,内裤脱给你?”
程菱薇大笑:“你这个流氓”
“……我就算变成流氓,也赶不上你。”
接下来,是整整一个月的食不知味。
程菱薇甚至不敢再打秦子涧的电话,因为害怕被警方监控到。她每天晚上缩在被子里,手里握着那块斯沃琪,不停告诉自己,耐心一点,说不定明天就有消息了。
次日她去上班,领导抱怨她昨天还没听完讲座就早退了,“昨天也没生病啊,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打你的电话也不接。”
程菱薇赶紧致歉,说昨天突然接到电话,有个亲戚重病,所以出去得急了点,手机也忘在某处了。
“昨天你怪怪的。”一个同事插嘴说。
程菱薇愣愣看他:“怪怪的?哪里怪?”
“领导讲笑话,大家都笑,就你不笑,弄得人家尴尬。”那同事顿了顿,“我也承认,那笑话不是太好笑,不过,以前没见你这么不给面子。”
程菱薇在心里滴汗
“而且昨天力气好大”另一个姑娘插嘴进来,“一张桌子,你一手就拎起来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
好在除此之外,秦子涧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接下来程菱薇恢复上班,别人对她的态度也渐渐还原。
到秦子涧走后的第二十八天,她在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在哪儿啊?”她紧张地捂住听筒,秦子涧打的是楼下接待处的电话。
“在北方。”秦子涧说,“现在,听好,明天的飞机。”
接下来,他报了个航班号,又报了时间表,钱都已经交了,程菱薇带着身份证去领登机牌即可。
“回去收拾一下,尽量精简行李。”他说,“只带最重要的随身物品,日常用具就别费事了,来了再买。”
“那,到时候你来机场接我?”
“当然。”
“可明天就是除夕了呀”
“那不是正好?”秦子涧笑了一声,“过来一块儿过年。”
次日,程菱薇拎着简单的行李出门去了机场。
飞机上,她一直用手摩挲着那块斯沃琪,希望时间走得更快一些。今天除夕,这一飞机的人,个个都急于奔回自己的家,程菱薇邻座的年轻夫妇抱着半岁的女儿,孩子头一次坐飞机,不知道哪里不适应,不会说话一个劲儿哭,夫妇俩直给旁边的乘客赔礼。程菱薇见他们忙乱,偶尔也给刚做妈****搭把手。渐渐熟悉起来之后,**告诉她,自己是头一次带着女儿回去见爷爷奶奶。
“你一个人么?”**问她。
程菱薇笑眯眯点点头。
“回家?”
她摇头:“不是。”
“我听着您的口音也不像北方人。”**说话很爽快,“那是去和父母团聚过年?”
“是去团聚,但不是和父母。”程菱薇笑道,“我丈夫在那边。”
**了然地点了点头:“嗯,那也是团聚了。”
程菱薇在心里对着秦子涧做了个鬼脸。
三个钟头后,飞机开始降落。
这是北方一座大城市,又赶上了春运,繁忙的航空港到处都是拖着行李、来来往往的人群。程菱薇排着长队取了行李,又迟疑了一会儿,才往出口走。
她没有看见秦子涧。
走出大厅,程菱薇打了个哆嗦,北方天气寒冷,她身上的衣服不够厚。
有人拍她的肩,程菱薇猛然回头,有个女孩站在她身后。
是个嚼着口香糖、穿着短黑裙、夹着假睫毛、一头黄毛经过电烫的胖乎乎“太妹”那一脸浓妆艳抹,堪比正宗“非主流”,只见她鼓着麒麟臂,肥肥的象腿被不合适的深色袜子用力一勒,更显得粗壮惊人。
程菱薇愕然望着她
“走吧。”那太妹大咧咧地说完,顺手拎起她的行李。
程菱薇呆了呆,扑哧笑出了声
俩人到了外头,排着队的的士一辆辆向前涌,顺着队伍栏了一辆,俩人上车,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里。
“你的车呢?”程菱薇问。
“用不了了。”易容成太妹的秦子涧说完,又嚼了嚼口香糖,然后吐出来。
“为啥用不了了?”
“白吉之前来过一趟,他违章驾驶太严重了,我的驾照上了黑名单。”他说。
“好惨”
“确切地说,那也不是我的驾照,是王爷用一个假身份给我办的。”秦子涧说,“所以现在,只能暂时坐出租车。”
第两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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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的士开了好一会儿,车在城里左弯右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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