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一点儿声都听不见啊?豹子们不叫唤的么?”
“这地方大,豹子都在老远的后面呢。”
这地方真的很大,阮沅在那叠“教科书”里已经得知,此宫殿的面积几乎是北京故宫的三倍。
等到了一处绿荫浓郁的地方,阮沅远远看见拱廊之下,色彩流溢的各色衣饰闪动光辉,她听见空气里传来丝绸摩擦的细碎声音,还有芬芳的气息。
等走到近前,阮沅这才大惊失色!
被众人围着的宗恪,身着白色锦袍,长发已经束起,冠上有价值不菲的美玉。
这男人换了一身打扮,此刻竟像薄雾散去的河川,于阳光下显出熠熠的清朗身姿,动人心魄。
服饰发型彻底一变,这让阮沅觉得,此刻的宗恪竟像陌生人。
“你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妖怪啊!”
她指着宗恪叫起来!
旁边侍从听她竟以“你我”之称,而且还拿手指头戳着皇帝,而且居然还说皇帝是“妖怪”……就全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宗恪却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变回来了。”
“什么叫变回来了?哪有一个礼拜就长出头发的?”阮沅盯着他瞧:“假的?”
“当然是真的。”宗恪白了她一眼,“回来超过一刻钟,一切都会变回原样,包括头发也会长出来。”
“原来如此。”阮沅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宗恪,你这个样子可真帅啊!”
服饰对人的气质竟有这么大的影响,这是阮沅头一次意识到的事情,之前她只是觉得宗恪很帅,是十分出挑的那种男性,但是直到此刻,阮沅才明白,原来整齐划一的现代男装,如同一层平淡的伪装,削弱了宗恪自身惹眼的美感,把他的卓尔不群给掩盖起来了。只有当他恢复了本来的装束,阮沅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多么独特的男人。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站着,她都要上去拽着宗恪转圈了!
宗恪已经习以为常,他早就习惯阮沅成天围着他,像只蜜蜂一样“帅啊帅啊”的嗡嗡叫,尽管周围的人看见此种情景,都相顾失色。
阮沅却浑然不觉,她低头看看宗恪的衣服,“咦?怎么袍子上没绣龙啊?”
“谁说我必须穿绣着龙的衣裳?”
“皇帝不就是得这样么?时时刻刻都得用身上的服饰提醒人家:自己是皇帝嘛。”
“时时刻刻?”宗恪对这说法嗤之以鼻,“那洗澡怎么办?要不要在肚皮上纹一条龙?你以为我是山口组?”
阮沅笑得前仰后合!
等到笑够了,阮沅这才发觉左右神色不对,她赶紧退后了一步。
“对不起……”她低声说,眨眨眼睛,有些不安。
她已经发觉了宗恪身后那些男男女女,投射出的鄙夷目光。
宗恪看出她的尴尬,干脆示意左右都退下,只留了泉子一人在旁侍候,然后他回到椅子里坐下。
“青菡教给你的那些东西,都背熟了么?”宗恪又问。
咦?这家伙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以为他是教导主任?
“我努力背过,不过不够熟。”阮沅赶紧自我辩解,“太陌生了,记忆起来很费劲。”
“嗯,对你而言是很陌生,多多接触也就好了。”宗恪说着,一笑,“不会太难,边做边学总会熟的。”
“那……我该干什么活啊?”
“暂时先留在我身边。”宗恪说,“打算封你为尚仪,我身边缺一个这样的女官,等你适应良好了,再看还有什么更适合的岗位。”
尚仪?这名词阮沅听不懂,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职位。
阮沅不死心,她又问:“你们这儿不要翻译么?”
宗恪诧异地看着她!
“你们不和日本做生意啊?”她哀叹,“唉,不要学清朝搞海禁嘛,互相多点贸易来往多好啊!”
宗恪忍笑道:“没有海禁,而且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世界没有日本这个国家。海外只有一个飞鸟国,恐怕奈良那儿,还是一片野地。”
阮沅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有一份工作比没有工作好。”宗恪宽慰她,“这儿人人都有一份工作,包括我在内。”
“哼,那些娘娘们可没有什么工作。”阮沅翻翻眼睛。
“她们当然有她们的工作。”
“什么?侍寝么?给你生孩子?”
“哪里,她们的工作是宫斗。”
阮沅再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怎么?你想侍寝啊?”宗恪笑笑地看她。
阮沅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咳嗽了一声:“我还没想那么远呢。那,我什么时候上岗?”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准备好了。”
“那……我的薪金是多少?”阮沅又问,“有无年假?还有,医疗费用……”
宗恪哀叹摆手:“饶了我好么?我已经不是人力总监了,这些请去问青菡。”
阮沅翻了个白眼:“且!皇帝什么的……说到底,还不是个人力总监!”
“你弄错了。”宗恪懒洋洋道,“吏部尚书才是人力总监,我是总裁兼董事会主席。”
阮沅被他给绕晕了。
“对了,过来这几天,生活上有什么问题?”他又问,“还习惯么?”
皇帝竟然问出这些来,连一旁的泉子都深感诧异。
阮沅倒没有在意,她想了想:“别的都还好。就只有一个:菜能做得稍微咸点么?”
宗恪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我是说,菜,有点淡了。”阮沅解释道,“我口味重,能让厨子多放点作料么?”
“恐怕不行。”宗恪摇头,“你和其他人吃的都是御膳房的饭菜,没可能专门为你一个人往菜里加盐。”
“难道你不觉得口味太淡么?这儿的菜不是煮就是熬,没有酱油,放盐也少,味道是不错,可是太淡了呀。”
“吃惯了就好了。”
阮沅奇怪地看着宗恪,“难道你吃得惯?上次我说你做的酸辣藕丁太咸了,你还顶嘴说你就爱吃这么咸的菜,忘了么?
旁边泉子的神色有点怪,宗恪咳了一声:“御膳房的口味是很轻的,这是老规矩。”
“难道你受得了?”
“我不吃御膳房的菜。”宗恪微微一笑,有些得意,“我有专门的小厨房。”
阮沅虎视眈眈望着他,就像望着一盘榨菜炒肉丝!
“别看我,小厨房只专门给我做。”宗恪懒懒道,“你没资格吃。”
“啊?怎么这样!”阮沅欲哭无泪,“这种事情还有种族歧视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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