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青云路_梅无阙【完结+番外】(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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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我能得案首被授秀才纯属运气,不过要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感谢我妻子冬青的谆谆教诲,感谢父老乡亲曾经每一次伸出援手,若日后我能更进一步,定不忘乡情,带动家乡发展,共同致富。”

  瑾瑜说完,对场下众人点头示意,这样说应该还行,反正很官方的说辞,逐一感谢一遍就是。

  场中又是一片喝彩,大叫好字,不管瑾瑜说得是不是真的,以后会不会真的带他们一起致富,他们都觉得瑾瑜挺好的。

  因为很少见考上秀才还这般谦逊有礼的人,一般的人考上秀才都用鼻孔看他们这些山野村夫。

  村长忍不住叹息,他家君然是一心扑在书本上,读书读得呆板了,不懂交际。

  当年考上秀才的时候才十七,性子内向,年岁小也不太会说话,根本没有提提携家乡这事,不如瑾瑜来得讨喜。

  都考上秀才两三年了,在村民心中的形象还十分单薄。

  对此村长也无可奈何,只盼着今年秋天陈君然再次参加乡试能够考个举人回来,如果明年直接中了进士便更好了。

  只要中了举人,哪怕春闱落榜,也好让陈君然把书本放一放,处理一下人际,挣一片民望。

  瑾瑜说过话后,又说了宴席时间,这才各自散去。

  大伯一家没有先走,而是站在场中,等了李老汉一家从台子上下来。

  看到瑾瑜,大伯就迎了过去。

  “二狗!你果然不负所望!摆了宴席后,是不是就要去县里的学院念书?”

  瑾瑜笑道:“应该是的,虽然我自己将四书五经背熟了,但还不够融会贯通,应付县试没问题,若去考乡试肯定是不够的,要跟学院里的老师学习才是。”

  “好好好。”大伯连声称好,与瑾瑜并肩而行。

  “二狗,是这样的,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让大河和栓子暂时跟你学认字?”

  不止瑾瑜顿住脚步,旁的人也都看过来。

  瑾瑜思索了一下,道:“倒也不是不行,但我即日就要去县学报到,只怕不方便。”

  瑾瑜有点头疼,他自己学习感觉算不上难,也理解那些意思,但若要他给别人讲解,总觉得无处下手。

  “那就赶着这几天,你先看看他俩适不适合读书。”大伯有些期盼,既然瑾瑜能考上秀才,他们家两个孙子,以后可能还会有,总有一个读书能成的吧?

  冬青懂瑾瑜的顾虑,就道:“行,那让大河栓子过来吧,不过瑾郎都是我教的,大河栓子也由我来教,能不能成我尽量快些给大伯说。”

  大伯喜上心头,“唉好,大伯这就先谢过了。”

  回去后,小赵氏和梅芳就各自把儿子送了过来。

  大河今年八岁,栓子六岁,冬青领着二人读了千字文与三字经,算是启蒙。

  没多久冬青就看出了两个孩子的差异。

  大河比较听她的话,记性也不错,还算可造;栓子许是年纪小一些,或者因为是小孙子,在家里被赵氏溺爱,一言不合就瘪嘴开始哭。

  因着没几天就要摆席,冬青领了两天就把两人送回去了。

  告诉大伯,可以培养大河读书,悟性和记性都不错,栓子可能年纪小,让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大伯和李大牛心花怒放,冬青能把瑾瑜教导得这么出色,既然冬青说大河能成,那就肯定差不了。

  当下出钱请冬青给他们抄几本千字文,有空教大河读一读。

  冬青之前就抄了弟子规和千字文,顺手拿给了大伯,没有收钱。

  让大河好好背,争气一些。

  大伯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连赵氏看冬青都顺眼不少,她好像看冬青越看越顺眼,想不出原因。

  宴席当日,大伯家过来帮忙待客,冬青在门口记礼,接的礼以后都是要还的,自然是记清楚好些。

  脚打后脑勺忙了整整一天,考上秀才这事才算完。

  瑾瑜心有余悸,长叹一口气,“日后若我中了举人,是不是还要来这么一出?”

  大狗眉飞色舞,“那当然了!你要是考得上,来个十几回都行,你没看见别人那羡慕的样儿,我李大狗的弟弟是秀才,嘿!”

  瑾瑜看着大狗,无奈道:“……大哥,你又喝多了吧?”

  “啊?没有,我没喝多,我说真的。”

  翠枝摇了摇头,道:“二狗最多中了举人后再中个进士,只有两次了,哪会有十几次?”

  “我就这么一说,要是二狗能中进士,那可就是当官的,一次顶十次!”

  大狗的话引得一众人笑的合不拢嘴,虽然中举人中进士都还很遥远,但至少是有盼头的。

  歇了几日,瑾瑜收拾包袱去县城,冬青跟随一起。

  冬青跟翠枝打了商量,让她们暂时在家辛苦一段时间,等她在县城站住了脚,她们就不种地了,一起去县城卖点心做生意。

  翠枝和王氏几人自然满口应着,她们都苦了几十年了,只要有钱,怎么着都行。

  到了县城,瑾瑜去学院报到,因他是廪生入学,学院不止提供住宿,还提供膳食。

  可惜书院是念书的地方,里面不准进女子,更不可能带家眷入住,冬青只能暂时住在客店里。

  瑾瑜见过杨天寻后,李言卿和陈君然第一时间在门外等着。

  县试成绩刚出来,他们就听闻今年案首是匹黑马,被一个肤色古铜的农夫取了去。

  还听说那个农夫带了娇妻陪考,姓李名全,明山镇清水沟人氏。

  陈君然与李言卿都万分震惊,甚至一度怀疑过瑾瑜是否有舞弊之嫌。

  要知道他们都没能取得案首,是府试院试一步一步考进来的。

  后听到瑾瑜所作的试帖诗和寓馆趣事,再从学官口中听到瑾瑜写的策论,哪怕心里震撼,也只能心服口服。

  毕竟当时张武等人上门邀约消遣是偶然,瑾瑜误会了消遣之意,随口成诗不可能舞弊。

  看到瑾瑜出来,李言卿和陈君然迎过去。

  “全哥,恭喜恭喜,听到全哥的名字,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全哥有大能之才。”

  瑾瑜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不敢称大能。”

  李言卿道:“学院告示栏贴有你的策论文章,杨天寻老师标了出彩之处,供全院学生鉴赏学习,能写出那等文章,说狗屎运太谦虚了。”

  “……”

  瑾瑜心里汗颜,那杨老师真是一言难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这让他以后行走在学院里多尴尬?

  他那篇文章,说白了就是围绕贪字展开的议论文,全是理论,他对黎国的国情都基于简史所作的猜测,根本算不上了解。

  侥幸拔得头筹也就罢了,还未入学就成了学院名人可还行?

  李言卿听瑾瑜提起冬青还住在客店,便道:“冬青是要一直陪你念书么?”

  瑾瑜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冬青确实要一直在县城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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