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水月不服气,“什么,什么呀!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是聪明绝顶了!”
“胡说,这明明就是我的功劳……”卫长风越来越喜欢跟她斗嘴了,总是要想着办法的反驳她,看她气鼓鼓又强词夺理的样子,更叫人心头一颤,所有的疲惫和不悦都能瓦解。
卫老夫人听得担心,生怕两孩子吵上,连忙打断,“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吧,你们是如何让族长拿出这锭银子的?”
钟水月站起身,兴致勃勃的说道。
“我是软硬兼施啊。绑架了族长,逼他说。没想到这老小子还真聪明,知道说出真相自己就活不久,死活不松嘴。我还真以为他有多少的骨气呢。随后就用了第二套备用办法。我把西瓜藏在身上,故意弯下腰说要划伤他的腿。要知道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之后,是望不见膝盖以下的东西,所以我就趁机划破了西瓜造成流血的模样。族长一看,脸都白了,什么都招了。”
“哈哈哈!”卫老夫人听后也差点笑岔气,卫长风给母亲捶打了好久才顺过起来。
顺过起来的卫老夫人又笑个不停,“你们呀,真是鬼精鬼精的。那,这西瓜呢,又是从何而来?”
卫长风说道,“从钦差大人厨房里拿的。你们可是不知道,这个钦差大人巡视各州县还自开小灶。他那厨子带的可都是朝廷里的东西。像这种西瓜呀都是西域运来。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卫长风简单解释了那次跟钦差大人要银两时,无意中看见他的厨子正在偷吃西瓜,然后也就要了过来。当时就想把种子带给村民,让村民们栽种,没想到今日正好用上。
“天意,天意如此啊!”钟水月兴奋的叫喊着。
卫老夫人也忍不住偷乐,目光透过眸子,细细打量着她和卫长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而后满意的点点头。之后便起身回屋了。
卫长风看着那锭银两冥思苦想,“这银两的确是是董家之物,这里姓董的只有船帮帮主。所以前县令跟船帮有来往应该没错。但是钦差大人先前审问过府伊,也掘地三尺,并没在他家发现任何受贿的赃银。所以我猜想他应该是得到银两之后就送人了。”
“送人?”钟水月瞪大着眼眸,专心听他分析。
卫长风点点头,十分肯定自己的推断。
“你想,如果银子是他自己用的,怎么可能随身带在身上,也就不至于掉落在你爹的尸体旁被族长捡到?只有一种可能,他要拿去送人。事发之地正好有他要见的人或者,他正准备送人,结果就听说了你的消息,身为县令不得不第一时间去案发现场,匆忙之下把银两带在了身上。”
“照你这么说,也可能是他刚受贿,还来不及放好,就得知我爹的事,赶了过来。”
第一百零二章 到底是如何受贿的
“不可能,我查过了。时间上不吻合。你想想,如果你托人办事,是先让人家办完事,再给好处,还是先给好处?”
钟水月不假思索,“当然是先给好处了。求人办事要有诚意。”
“没错!”卫长风点点头。
钟水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如果是董家让县令办事,一定是先给好处。而银子掉落那段日子。正是船帮完成运载之后。所以要给钱,肯定是先给。”
卫长风点点头,投以赞许的眼光。
“可是船帮到底要运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非得求县令不可。这当中是否跟邱家案件有关?”
“如果跟邱家有关,那就是运盐了。邱家是朝廷认可的盐商。运送盐的事情当然是由朝廷官船运送,私人不能转运和售卖。除非船帮运的是盐,怕被查到,而不得不打通关节。而事实上,县志运输上的记载,在盐量那一块,的确有嫌疑。也正是因此,邱家才畏罪自杀。所以运盐一事说的通。”
钟水月顺着卫长风的思路分析下去,觉得一切合情合理,但还有一点不太明白。
“如果跟盐有关。要想疏通也该是邱家疏通,为何会是船帮疏通。还有有钱人家在银两上都留有自己的标记,以彰显自己的财力。但在流通过程中,刻有自己标记的银两到了别人手里也是说不好的。这里头也会有意外。”
卫长风点点头,目光越发的欣赏这个女人了,甚至现在的她看上去那么的光芒万丈。
“没错,是有这种可能。但三十两这样的大银两,一般不会对外流通。你想想再有钱,平日吃喝拉撒也用不了这么多。如果是全部人的用度,一般都会用银票划账。据我所知,大户人家的用度基本是这样。给一张大银票,全是包下了一个月的用度,若是钱给多了,那就算到下个月。而且大户人家都是吃穿都有固定的人供应。只要找到此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那我去查!”
钟水月二话不说,拦下这趟活。
卫长风也不客气,同意了。而他则准备去找钦差大人,看看他是否从船帮查到了什么。
于是第二天,两人便分头行动了。
卫长风一见到钦差大人,便对这件事作了解释,钦差大人听完也有同样的疑问。
“你说的这些,的确很奇怪。若是邱家因为盐的事情贿赂钱县令,那里说只要邱家出银两就可以了。船帮为何也要出银两?另外,族长所谓的从前县令手中掉落的银两到底是不是这一回事?前县令为何要把这锭银子戴在身上?”
钦差大人也有此疑问,卫长风也是。不过在来的时候,卫长风已经做了猜想。
“族长说的应该不会有假。他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稍有武力逼迫,就全部招了。但是前县令手握的这锭银子确实蹊跷。”
卫长风说着,双眼一眯,思绪开始跟着转动起来。
“之前大人不是说查过前县令却一无所获,没看见脏银?下官以为,是前县令在受贿之后又急于贿赂上级官员。若果上面的猜想都没错的话,整件事可能是这样。船帮向前县令贿赂之后,他急于把银两送给上级官员,而在赠送的过程中,发生了钟子良死亡一案。作为本县的县令他当然要去看看,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不慎把银两掉落。我想他身上能掉下这么大数额的银两,恐怕当时藏了不少,正因为如此才掉了。”’
卫长风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合情合理,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推翻这一切了。
钦差大人也有些相信了,呲牙冥想。
“如果这一切真的如你所言,那么这一切的疑问倒是说得通了。只是证据呢?如何证明银子是船帮的,要知道很多大富人家都喜欢把银两上刻有自己的记号。在流通过程中传到了外面也是正常不过的。再者,你也说了,若真是因为盐的事情贿赂前县令,该出钱的也应该是邱家,而不是船帮。这点又如何解释?”
这些,卫长风也心中了然,早有部署,自然面对钦差大人的追问时,显得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这件事,下官也想到了。已经派人追查了。不过之前听闻钦差大人也去船帮查了查,下官便来问问大人您这可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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