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你真是个迷,总是让人大吃一惊!”班宿笑着说道。
看样子,车子巧已将我的事全告诉了他。
“不好意思……”我讪讪地说道。
“没什么。难怪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看就像藏了许多秘密。”
“我哪有!”
跟三狂在一起时,我已经算开朗了,班宿尚且有此想法,难怪皇上总说看不透我……
石云翔和小莲去了西域,叶莫也出门了,霞云谷只有清道长一人。
“道长,拜托您了!”
“我只能尽力。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又兼大大小小的外伤,更不妙的是,连日的体力透支使其经脉严重受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就算侥幸能醒,恐怕也武功尽废……”
我心里一酸。沈御风尚且这样,任奕寒恐怕更是凶多吉少!如果叶莫恢复了记忆……我不敢再往下想。之前,我一直盼着叶莫早点恢复记忆;如今,只愿她永远不要想起任奕寒!
从霞云谷出来,我忧心忡忡。三日后便是我和叶莫的生日,任奕寒能否平安抵京?无论那种可能,都会是棘手的事。
如果他平安抵京,而叶莫仍未恢复记忆,该怎么办?
如果他有何不测,将来叶莫恢复了记忆,又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希望任奕寒不要有事。他现在到哪了?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想到沈御风的话,我问道:“干爹,武狂王是什么人?”
齐念敏的神色难得的严正,敛目说道:“武狂王,姓王名傲,乃一武学奇才。自其出道以来,从未遇敌手!因其痴迷武学,又狂妄放纵,故江湖人称‘武狂王’。此人性格怪异,亦正亦邪,平素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交,怎么会率人截杀任奕寒?这其中恐怕不简单!”
是不是受人指使或利用?
“会不会跟日月神教有关?干爹,照沈御风所说,任奕寒此刻该到哪了?”
“若想三日后能到京城,他现在至少该到青州了。齐枫也不知去哪了,真是麻烦!看来,我少不得跑这一趟了!”齐念敏皱眉说道。
我心里一喜,随即又有些担忧。虽然我希望干爹去接应任奕寒,但从他们的言辞来看,干爹恐怕也不是‘武狂王’的对手,到时救不了任奕寒不说,反而白白涉险!
“这样吧,让车子巧随齐前辈同去,也好有个照应。”班宿说道。
也是!车子巧武功不弱,他俩一起,就算救不了任奕寒,也可全身而退。
“也好。干爹,一定要注意安全!能救则救,实在救不了……不管怎样,先顾好自己!”
实在救不了,也没办法。但愿任奕寒吉人天相……
“放心吧!我的一贯准则是:安全第一,能智取绝不用强!为了名声而丢性命的事,我是决计不干的!”齐念敏恢复了一贯的不羁。
之后,齐念敏即刻动身不提。班宿送我至叶府的后门,随后离开。
我仍从梨香小筑的后院的小门进来。进了门,刚转身,就看到皇上盛怒的脸……
第4章 盛怒,折辱
“皇上……”
我声音微颤,心脏剧烈地蹦个不停。他怎么会来?
他不说话,目光如炬地瞪着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心里更慌,不由地退靠在墙边。除了蒙冤被罚跪的那次,我从未见皇上如此愤怒!不,除了愤怒,还有极度的失望、心痛。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双手抵在身后的墙上,惶恐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皇上,直到自己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他神情异常冷峻,眼中的寒意箭一般刺在我身上。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我此刻装扮成心湖的模样,他怎么一眼就认了出来?我双手按在胸口,仰头看了他一眼,忙又垂下目光,心虚地说道:“我、我出去逛了会……”
“一个人?”仍是冰冷的语气。
“嗯……”声音微弱蚊蝇。
“到现在,你还敢满口谎言!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终于爆发,双手钳着我的肩,恨不得把我捏碎一般!我痛得倒吸了口气,双手无助地抵在他胸前。他知道什么了?沈御风,还是任奕寒?抑或都知道?突然想到那张威胁的信笺,我心里一寒……
他会怎么处置叶家?我顾不得疼,慌乱地思索着各种可能。也不敢再说话,怕越说越错!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似乎极力忍隐着。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一点,重新恢复了平静而冰冷的语气:“怎么?没话说了?你把玄冥教的玄堂主送哪去了?”
他到底知道多少?在见到爹和哥哥之前,不能乱说!
“皇上说什么,我不懂。我只是闷的慌,所以出去玩了……”
“出去逛需要易容?是不是想摆脱隐卫?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脸上的阴霾更甚,伸手要撕下我脸上的面具。随即又住了手,拽着我的胳膊往我的房间走去。来到走廊,见悠菊、穆公公等人统统趴跪在院子里。我更加发慌!
进了屋,见心湖跪在地上。
“心湖……”
我愧疚不已。这次会连累多少人?
不及多想,皇上一把甩开我,面似寒冰地命令道:“换好衣服,立即去前厅!”说罢,径自离开。
我暂舒了口气,忙扶起心湖。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娘娘别这么说,换装要紧!皇上虽生气,但并未让我去外边罚跪,可见他不想其它人知道娘娘易容出府的事。”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但愿皇上像从前那样,雷声大雨点小……
迅速换了装束,我赶到前厅。偌大的房间,只有四人。最上边,皇上坐在太岁椅上,神色威严;青烟立在他旁边,满脸愁色。下边,爹和哥哥低头跪在地上。屋里鸦雀无声!
“爹……”
看着爹不再硬朗的身影,我很是不忍,欲上前搀扶他。
“放肆!身为皇后,连君臣有别都不懂吗!”皇上喝道。
我心里一痛,原本的幻想彻底落空!心里突然前所未有地明朗:他再宠我,也是有度的!同时又有些可悲:宠你的时候,什么君臣礼仪都可不顾;如今一生气……
我愣在那,面前像有条深深的沟壑,将我和皇上远远地隔开,遥不可及……
“多谢娘娘关心,罪臣不要紧。”爹说道,示意我给皇上行礼。
我益发心痛,跪身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许久没有回应。我稍稍抬眼,见皇上的手死死地抓着座椅扶手,指关节发白。我心头一颤,他心里也不好受吧!我骗了他那么多,也难怪他大怒。这么一想,心头的锐痛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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