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贺大哥他们来了!”就在白芷将屋子收拾齐整后,刘小元敲开了屋门,“他说来接你的!让你赶快出去!”
白芷正好也找贺臻有事,跟着刘小元出去之后就看到霍思臣正背了他惯用的那只药箱,从贺臻那辆钛银色的保时捷上走下。
贺臻把车子熄了火之后也从车上走下,“我看到短信就过来了。”
“怎么,情况很严重吗?”贺臻压低了声音问道。
“非常严重。”白芷对着贺臻比了一个口型,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头顶的方向。
“先去看看。”贺臻沉吟了片刻,眸色暗了下去。
他们今日的此行也是善后之旅,上次走得太急,把夏家地窖炸个稀巴烂不说,还连带着家中独子都给折腾到了半死不活的地步,不来做点什么表达歉意,实在是说不过去。
贺臻脚踩在夏家院子的地面上时,不自觉的放轻了力道,他怕一个不小心,地面被他给踩塌了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夏中正夫妇也迎了出来,见到贺臻和一身白大褂的霍思臣,愣了愣。
“爸,这位是霍医生!”夏妍适时地在一旁作起介绍,“小芷知道哥哥身体出了点问题,专程从京城中找来的顶尖医生来给哥哥看病!”
“快请进快请进,既然是白小姐请来的,那么在夏家就是上宾!”夏中正连忙将两人热情的迎入屋内,吩咐一边的佣人们倒茶。
“茶就不了,我想现在先去看看令公子。”霍思臣微笑着拒绝了夏中正的好意。
“他在二楼,那我这就带霍医生去!”夏中正见霍思臣不和他客气,就直接带着几人上了二楼,去到夏植所在的房间里。
“昏迷了多久了?”霍思臣从随身的医药箱中取出听诊器,装模作样的在夏植的胸腹上听了听。
“快三天了!”夏中正说起夏植,就满脸懊悔,“他平日里都不怎么从地窖里出来,所以他突然出了事我们也没有第一时间里知道,唉,都怪我和他妈妈平日里忽略他太多……”
“请大家都先回避一下吧,屋子里人太多,听诊器都不好用了。”霍思臣又一本正经的摘下挂在耳朵上的听诊器,甩了甩。
“好好!我们这就出去!”
夏中正一声令下,屋子里再度清空,只留下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贺臻,和同样一直守在一边的白芷。
“他被做了脑桥分割手术,能受梆子声控制。”
白芷走上前去,拨开夏植的头皮,将那道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给贺臻和霍思臣看。
“他被实施了这种撕裂人格的恶劣手术,现在身体里很可能就藏着两种意识。”白芷叹了口气,“他的下半生已经就这么葬送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霍思臣低下头在一旁的医药箱里翻出一支注射器道,“让我先给他来一针肾上腺素,把他的正常意识给唤醒。”
第二百九十八章 救救我家人
“只唤醒他的正常意识还不够。”
贺臻接了话道,“他在手术后分裂出来的另一层意识,会和他的正常意识争夺主导地位,所以咱们还得想个法子,把他的暗黑意识给压制一下。”
“该怎么压制?”白芷有些后悔,刚刚她才激发了一回夏植的暗黑意识,此刻夏植那黑暗的一面更是平静不下来了吧。
贺臻伸手进胸前的口袋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出来。
他将符纸摊平,只见符纸上用红色的朱砂画了许多看不懂的鬼画符。
“思语给我画了符,暂时能派上一些用场。”
贺臻将符纸拍在夏植的额头上之后,夏植忽然浑身一震,紧接着又悄无声息的寂静了下去。
“你继续。”贺臻向后退了几步,给霍思臣留出空间来。
“贴符纸是什么讲究?”白芷这回看不懂了,她还从来没有接触到家族中关于“巫”的方面,对于这群家族中最神秘的“巫”向来是知之甚少。
“原本是要钉银钉的,但夏植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就改帖符纸了,效果虽然弱了些,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噗……钉银钉!”白芷吓了一跳,“这么狠!”
“没办法,一般分裂出黑暗意识的人都是一些血统不受控的族裔,银自古以来都有辟邪的效果,所以就拿来钉住这些人,让他们伤不了人。”
两人谈话的期间,霍思臣已经将肾上腺素给夏植注了进去,在注射器缓缓推进的同时,夏植开始浑身不住的痉挛。
符纸一直在他头顶贴着,他虽然浑身抽搐,却始终没有弹跳而起的意思。
直到霍思臣将空了的注射器抽出,拿出棉球压住针口,夏植这才剧烈的抖动了一番,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虽然醒了过来,但神志并不是很清醒,看着眼前三张陌生的脸,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装了,你再不说话,我们可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了。”
霍思臣挪揄了夏植一句,夏植这才嗫嚅着开了口,但他是直勾勾的盯着白芷看的,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就是没见过。”白芷很反感这种搭讪方式,直截了当的回绝。
“不是,长成这样子很难不被人记住,我应该是在资料中见过你。”
夏植摇摇头,笃定的说道。
“在什么地方,说的详细一些。”贺臻揭掉了贴在夏植头顶的符纸,收回口袋。
“应该是他们想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的人物吧。”
夏植咳了两声,说话的声音有些浑浊。
他的牙齿被白芷打碎掉了,夏家又为他做了一副假牙套出来带着,看上去和真的无异。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是他们的主要研究对象?”
白芷凑上前去,伏在夏植的床头,低声询问。
“还有……他。”
夏植望向白芷身后,白芷回过头去,就看到夏植的视线尽头是贺臻。
“只不过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他是已经作为实验标本计入数据档案了,而你,则还是处于未知的空白状态。”
白芷浑身一震,看向贺臻的目光立刻变了。
“你曾经被他们……”
“嗯。”
贺臻轻轻一个点头,就让白芷的理智轰然崩塌。
“他们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害你!有没有害你!”
“没有。”贺臻按住了情绪失控的白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那不一样!”白芷的双眼立刻红了,“你是不是被他们采过血……我也被采过,我当然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都已经过去了。”贺臻的目光不似之前的清澈,一反常态的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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