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骗我,如果他们没有拿过你怎么样,你怎么可能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到现在不得不踏上复仇的路,誓要将那些人全部给灭了呢!”
“回去说,现在,不是时候。”
贺臻忽然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他将自己的下巴搭在白芷的肩膀上,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白芷身上。
白芷叹了一口气,通红的双目渐渐恢复了本色,随后她对着身后一直呆坐着的霍思臣说,“霍大哥,夏家的人,身上应该都被植入了微型信号发讯器,妍妍身上的已经被我剔出来了,夏叔叔和夏阿姨身上的,就拜托你了。”
“大概在什么部位?”
“妍妍的是在左手手臂上,一般都会在手臂上吧。”
“好,我知道了。”
霍思臣站起了身,对着躺在床上的夏植道,“你也看到了,你家里人已经被你一时贪图荣誉给害到落入监控的地步,你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夏植沉默了,他一双眸子没有神采的垂下去,一如死灰。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这一次幸运的是我们发现得早,让你的家里人得救,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你的地下实验室的秘密呢,你就打算让你家人哪天一不小心闯进去,被怪物们给分了尸?”
“他们进不去的,我在门前设置的门障很复杂。”
“你的地下实验室已经被我们毁了。”霍思臣嗤笑了一声,“就算是你不想跨出这一步,也不得不开始一段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你们……”夏植的脸色变了变,“我没有想过要害了家里人,我的家人是你们害的!如果你们不破坏实验室,那我爸妈他们就永远不会出问题!”
“你别傻了,永远不会?”霍思臣脸色立刻冷了下去,“当你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就是你全家覆灭的日子,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
霍思臣说完,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医药箱,打包完毕后转身看向白芷和贺臻,“你们如果要说事,就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你小心。”贺臻直起身子,扶着头轻嗯了一声。
霍思臣背着医药箱走了出去,当他走到门前的时候,夏植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对着离去的霍思臣大吼了一声,“请救救我的家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事因我起
“这些事和我家人确实没什么关系,是,是我不好,连累了他们!”
“所有的罪孽都有我一个人承担,我爸妈和妹妹是无辜的!”
夏植情绪很激动,他浑身都在发颤,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一样。
“你早些干什么去了,到现在才幡然醒悟,神仙难救!”
霍思臣丢下一句话,就摔门离开了。
留下夏植颓然的跌坐在地面上,片刻之后捂着脸痛哭起来。
“思臣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他妹妹,他知道夏植为了名誉,连家人都能出卖,自然忍不了。”
贺臻叹了口气,低头看向白芷,“咱们也走吧。”
“那他还会不会有事?”
“信号发讯器取下之后,他的家人应该就算是没事了,但至于他本人,这可说不准。”
“那……你把符留下,让他能暂时压制一下那层黑暗的意识吧。”
“这东西,治标不治本。”
“有从比没的强。”白芷从贺臻手里接过符纸来,塞给痛哭不止的夏植,“别哭了,能帮的我们都会帮的,但这可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不是你的。”
“这是什么……”
“如果再听到梆子声,你拿这个贴头顶,然后什么也不想,有毅力一些,那些人也不能控制你的神智,让你一不留神中就做了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
白芷又想了想,对着夏植道,“你的实验室已经被摧毁了,按理来说这不是你自愿的停止实验,对方应该不会刻意的拿你怎么样。”
“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记得往人多的地方去,最好躲警署里,他们这些人是不敢明里和警员同志们对着干的,所以,你自己多长点心眼儿,然后从今天起好好做人。”
“你的父母,妹妹,都没有放弃过你,你可不要自暴自弃。”
夏植被白芷的一番说教弄的一愣一愣的,在白芷的威压之下,他只剩下不住的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白芷在说这话之前,先回头看向贺臻,得到了他的首肯,又看向夏植。
“你的研究室里,都堆放的是些什么药剂?”
“精神类的。”夏植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些都是关于脑神经方面的药物,但都是一些原液,不能直接作为药物服用。”
“有成品吗?”
“有,有三种成品,但需要经过调试与磨合,选取最贴合和副作用最小的那种。”夏植摇了摇头,“但遗憾的是,我研究出的那三种都是趋于完美但并不完美,所以上方要求我继续精炼提纯。”
“好的,所有的情况我们都已经清楚了,你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有事,至于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也不会有事。”
“谢谢……”
“不要谢我,我可没做什么值得你感谢的。”白芷顿了顿又道,“你记得这件事得继续在你家人面前保密,如果说漏了嘴,我也不会保你的。”
“我一定死守秘密!”
“这样最好。”
白芷和贺臻出了夏家的别墅的时候霍思臣还没有出来,贺臻先问白芷还去不去学校,白芷心烦意乱,一点回去上课的念头都没有,便回了一句“不想去”。
“那就跟我回家去吧,我就知道最近事情多,你没心思上课。”
“霍大哥还在这里呢,咱们先走了他怎么办?”
“星四待会儿开车来接他,咱们就别等了,他估计要费些功夫才能剔除掉夏家人身上的信号发讯器。”
“成,那咱们就先走。”白芷顿了顿,“不过,先不回家。”
“怎么?想去哪里?”
“咱们去江边逛一逛吧,这可是我的生日礼物,你答应过我的。”
“那就去江边。”贺臻二话不说的发动了车子,启程去了长江沿岸。
下了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去,白芷跨上堤岸,站在高台上吹起夜风。
“我带你来这种地方,可不是让你来吹风的。”贺臻也上了堤岸,将白芷揽在怀中,替她挡去迎面吹来的风。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身上发生过什么?”白芷把下巴搭在贺臻的肩膀上,目光远眺,望向远处江中的灯火通明。
“我是在十岁的时候出的事。”贺臻缓缓开了口,他的喉结翻滚着,堤岸上的风很大,他的发丝被吹的纷乱,掩盖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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