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想起,上一个副本“执念”中的选择分界点是结局HE与BE的区别,然而系统并没有提示她的某个选择究竟开启了哪个结局。已经走完了四个副本,简凝对系统的套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副本名必然是这段剧情的关键词,如今正在走的副本“初心”便很微妙了。
是谁的初心?
这个迷宫有两个选择:寻找出口逃之夭夭,如此一来便与宝藏失之交臂;或是继续寻找宝藏,也许会困死在迷宫之中。
赢策绝不会临阵逃脱,简凝却不敢冒这个险。他们一直都有分歧,不论是性格、还是三观,这决定了他们的选择必然是截然不同的。简凝可以走,赢策一定会很支持,并且会亲自将她送出迷宫,自己再不怕死地继续闯。
简凝一旦放弃寻宝,离开的不仅是剧情线,更是赢策。地狱模式下每一处节点都有可能横生变故,她与赢策一别后,怕是再次见面便不容乐观了。
简凝愣愣地想了许久,赢策便默不作声的抱了她许久,直到简凝肢体僵硬,脖子发酸,尝试着活动筋骨时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好了没有?”
她口中湿热的气流喷洒在赢策的耳旁,简凝明显觉得小腹处顶着自己的那玩意儿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更嚣张了。
赢策恨不得杀了她:“……没有!”
简凝欲哭无泪,崩溃道:“仁兄,我拜托你快点解决掉它好不好,我也很不好受啊。”
“我能怎么解决?”赢策憋着一肚子的火,惩戒性地咬住了简凝的脖子,后者灵光一闪,激动道:“要不你切了它?一了百了哇!我他妈真是个天才!”
赢策:“……”
霎时间一阵如死的寂静将二人吞没,赢策兀的笑出了声,他低低地笑,轻声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啊,让你切了它一了百了。哦,你下不了手是吧?没事儿,我帮你,手起刀落很快的……诶?我的链剑呢?”
简凝狐疑地在腰间摸来摸去,并未找到那把她随时缠绕在身上的链剑,实则链剑已被赢策在为她正骨时扔到了一旁,她并不知情,仍然在诧异的寻找,并未发现赢策额角上的青筋已然快跳出来了。
直到她右手酸涩到仿佛不是自己的手时,简凝才深切的认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太听话、太善良了也不是好事,让你重复就重复,不仅重复还贴心的为人提供了多种选择,本来是多么好的善举,却生生的被赢策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仿佛她才是罪无可赦的恶人一样。
简凝:“做好人真难,烦。#手动拜拜#”
终于解决了赢策小祖宗的大麻烦,简凝可以平心静气地同他商量正事,道:“想想这迷宫该怎么走吧,既然建出来了就肯定有迹可循,不会什么线索也没有的。”
赢策衣衫齐整,一派气定神闲,笑意盎然的望着简凝,道:“玉苑的建造者可是袁家子弟,阿凝问我作甚?”
艹,说翻脸就翻脸的贱人。
她刚要怼回去,便感觉手撑着的地上有黏腻的物什在不停地蠕动,她一怔,颔首望去,登时尖叫“啊——————”
只见满地皆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虫,简凝方才躺过的沾血的地面挤满了虫子,其余地方只是零零散散分布而已。赢策闻声立即挡在了简凝身前,袖间的黑水玄蛇窜了出去,它本意是驱逐那些虫子,却因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被更多的虫子缠绕上来,玄蛇显然不敌,赢策淡淡道:“回来。”
玄蛇以逃命的速度重新缠绕在了赢策的手臂上,后者十指微动,每根手指上系着的银色丝线在一瞬间如鲜血般赤红,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浓密的黑色雾气,简凝心知,他这是发动了血煞阵了。只是,这阵法对人有用,却不知对虫子是否一样奏效。
简凝捂了口鼻,不敢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怕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恶心,左右有赢策挡着,她便不需时时刻刻警惕畏惧。
仔细想想,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虫子们自相残杀死了大半,简凝刚松了一口气,不待她彻底放松,暗处四面八方又如潮水般涌出成百上千的虫子,这一次的虫子比方才的更大,只看得人头皮发麻。
简凝肃了心神,掂量了自身的身体状况,强撑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她抽出链剑,甩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简凝眉尖一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赢策是半聋,自然没有听见。
兜头一盆冷水将他二人淋了个透心凉。简凝吐了口水,抹了把脸,面无表情,赢策正在布阵,被猛然泼来的冷水激得气息紊乱,脸色发青,单膝跪在地上,强压住了喉头汹涌欲出的血气,唇角不受控制的留下一抹鲜红。
简凝初到系统世界时,便是在客栈下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误将赢策当做泼水者,才与剧情大神扯上了关系,可赢策当时声明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事,简凝也相信赢策不会如此恶趣味。
简凝目光冷峻地看向冷水泼来的地方,被一抹刺眼的光亮险些晃瞎了眼,惊得目瞪口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在此见到这人!
☆、人的心思你别猜
师太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仿佛方才泼水的那人不是她一样。简凝被忘辜尘的锃亮秃头晃得险些眼瞎,但也能清楚地看见忘辜尘的脚下那只做工粗糙的木盆,以及身旁慌忙退散的虫群。
赢策被淋了一头一身的水,他大抵这辈子都未曾遭遇过这等事,虽是极为愤怒,但外人在场时他仍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若不是他狼狈不堪,他脸上的笑容还真能算得上是温柔可亲,只是在当前的情况下,那笑容便颇有些假。
忘辜尘忙道:“两位施主,真是对不住,事出紧急,且听贫尼解释。”
赢策接过简凝递来的手帕,随意擦了擦,便笑道:“洗耳恭听。”
忘辜尘刚要开口,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又是一礼,取了地上的木盆,转身道:“两位施主请先与贫尼离开此处,待到了安全之处,施主自然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
赢策本是想将简凝打横抱起,后者碍于忘辜尘在场,死活不同意这种暧昧的姿势,赢策不解了一瞬,他们分明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何必在意这些?但自幼被母亲殴打的经历告诉他,女人心海底针,不要乱猜,她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是以,赢策将简凝背在身上,后者趴在赢策肩头,悄悄地瞟了一眼忘辜尘光溜溜的后脑,见她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便松了一口气。
须知,忘辜尘的脸已然快拧成一朵菊花了。
赢策紧随着忘辜尘的脚步,深深浅浅地在迷宫中走来走去,前方师太的脚步骤停,赢策亦停了下来,简凝睁大了双眼,前方的石台上躺着的正是双眸紧闭的罗祈安,了然大师正在一旁替他擦着额上的汗水。他的脸色极差,双手紧攥成拳,唇色如纸惨白,一副失血过多的虚弱至死模样。石台一周被犹如飞瀑的水帘紧紧包围,只余小小的一角可容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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