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听得连连点头,直说这主意好,但要让他去挑头,他却是不gān的。
柳氏自知他的品xing,当然就没指望上他,只道这事还要请大嫂拿主意。
而赵老四却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她了是不想出头,只撺掇着钱氏来办。
暗道,这样最好,他们夫妻俩不出头,事儿办成了,那也是大房最占便宜,他们也不过是跟着分杯羹。
得到赵老四的支持,柳氏底气又足了几分,随即就去钱氏屋里。
最近钱氏手里确实有点紧,过年那一阵子,往县城里就送了好几家的礼,有先生的,也有衙门里的几个小吏,赵松江又去参加了几次诗会,都少不得银子铺路,这年节下花费得多了,银钱就有些不凑手。
听了柳氏这话,只觉得这是个绝妙好主意,但思前想后一番,自家江哥儿虽有秀才功名,但这也只是一个名声,没有实质的好处,就算出面跟人家要人,人家也不会给的,到时候真要闹起来,各方都不占理。
想了想,还是觉得得从老爷子身上打主意,让老爷子装病,说是想孙子想的,然后再顺势将人给要回来……
哼哼!到时候人是她家的,铺子是她家的,钱财自然也是她家的。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随即便去了赵老头的主院,待她再从院子里出来时,就传出赵老头病重的消息了。
他这病重的消息,突然就传遍全村,虽说之前一直身子不太好,在家里养着,但时常也会出来走动一下,看着人还算jīng神,这怎么突然就病重的快不行了,很多人都觉得意外,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年纪大的人,就算是突然这么去了,也是有可能的,何况现在只是病重。
一些有些jiāoqíng的老人家,看着不忍,念着往日的qíng份,三三两两的,都往他家去看看,有的也带上点东西,有的也就只是在病chuáng前说说话。
眼瞧着赵老头这病,一日重过一日,渐渐的就有消息传出来,说他这病也不是突然就得的,说什么想三房的几个孙子想得紧了,所以就病了。
有些人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怎么说也是自个的孙子嘛,虽说过继出去了,也不能一点感qíng没有,也有那些心思灵敏的,觉得味儿不对,既然当初说过继就过继了,现在才来想,这是不是晚了点,再说他跟前又不是没有孙子,最出息的那一个,任在他家呢。
赵铁柱也听到这个传闻,心中不由一阵冷笑,真要是临死前,都对这几个孙子念念不忘,当初又怎么会轻易分家,这么点大年纪就分出去单过,完全不顾人死活,这也配做人袓父,当初说过继时,也只是因为铺财的问题提了点异意,半点没看出有一丝不舍得的样子,现在这么惺惺作态,又给谁看。
第一百二十六章使计
对于村里的传言,赵松梅耳朵听着,却是半点也不往心里去,她不是原主,对这个身体的阿爷,并没有什么感qíng,再加上她来到这个家后,他的种种无qíng表现,让她对他更不抱任何幻想。
所以当她听到外面传着,说什么想孙子想得生病了,这样的话,她简直是压根不信。
别说她不信,就连赵松林和赵松材兄弟两个,听着这话,都没太多表qíng,甚至还意外的问了句,该不是弄错了,他原本想的人,应该是赵松江才对,而且赵松江开chūn后去参加了几次诗会,有一个多月回家了,确实能让人惦记。
赵松梅听着笑而不语,兄妹三个,再不提这个话题,甚至这些传言,都没有在赵松柏两人跟前提起,以致于这两个,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毕竟卤ròu不便宜,村里一般人家也都不舍得买卤ròu吃,再说也不会为了传几句话,而特意跑去铺子一趟,这是吃饱了闲着没事gān么?
反而最不放心的人却是赵铁柱,他年纪活了一大把,最是jīng通人qíng世故,总觉得这传言不会无原无故的生起,再则说赵老头有多疼爱这几个孙子,他也是不信的,心里就存了这个疑惑。
“爹,你瞧瞧,这些个小崽子们,你病成这样了,他们竟没一个过来看看你的,还真是白眼láng,咱们白养长这么大了。”钱氏没好气的说道。
赵老头却是切身体会,感受最深,虽然他只是装病,但人老了,这心里想得就多,这还只是装病,孙子都不理会他,以后真生病了,想来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这么一想,心里竟有些难受起来。
“爹,你看这都几天了,咱们是不是去找五叔说说。”钱氏有些急不可耐道,完全没察觉到赵老头有些悲戚的神qíng。
“现在找你五叔说什么,说什么咱们都不在理,这几个小崽子若能来看看我,咱们也好有话说,说咱们袓孙qíng深,实在是分不开,求他高抬贵手一回,这事没准能成,现在却是什么借口都没有,让咱们怎么说?”赵老头脸色不好的说道。
钱氏一时也没有办法,试探着说道:“那…要不,明天我让清姐儿去找三狗儿四狗儿说说,也或者找小梅子。”
赵老头觉得有些难堪,自个病重,孙子孙女不来看他不说,还要让人去请了来,没准还请来也不来,这,简直让他,脸上太无光了。
虽说是过继出去了,但总归是血脉至亲,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他活着一日,便还是他们的阿爷。
赵老头这人,没读过书,也没出过什么远门,一辈子在地里刨食,见识有限,也有些不明事理,需知过继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是一件很认真的事qíng,一朝过继出去,就代表孩子跟他们家再无关系,他还这么纠着不放,多少有些蛮不讲理,但乡里人家,多的是蛮不讲理而占了便宜的人,而他这会儿,也确实有些耍混的意思,当然前提是,他这会儿病糊涂了。
赵松梅垮了个小篮子在手上,正打算在菜园子里摘几颗菜,家里虽然只有他们一大三小吃完,可个个饭量都不小,当然也饱括她自己,所以每顿饭要做不少,菜也要多做才够吃。
“小梅子,小梅子……”
“嗳,谁啊?”听着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赵松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抬头往院门口看去时,正看到赵松清笑眯眯的站在那里,正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赵松梅就停了下来,她对赵松清没什么好印像,这什么意思,招手就让我来,挥手就让我去么?只要她心里想起当初她白米白面好吃好喝的,而自己却天天顿顿的清水煮野菜,吃得那叫一个难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胃里冒酸水,想姑娘她曾经也是娇生惯养的,惟有在她们娘们手里吃了这苦头。
她不待见赵松清,这是显见的事qíng,一看她这笑模样,就觉得这其中有yīn谋的味道,想当初,赵松清何曾给过她一个笑脸,一向都是她陪着笑迎逢他们。
她站着身子不动,只这么静静的看着院门外的赵松清,脸上平静无波,一双清澈见不到底的眸子,就这么打量着她。
赵松清平时不怎么出门,大姑娘爱漂亮了,怕太阳给晒黑,如今这一身皮肤,倒养得不错,人也水灵灵的,斯斯文文的站在门口,若忽略掉她脸上的那些不耐烦神qíng,活脱脱一个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么,就差太远了,主要是没有那个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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