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_画江【完结】(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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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能够全身而退,冯淑嘉依旧庆幸不已。

  就是不知道,寿阳公主找汾阳王理论之后,能不能夺回林驸马的遗作。

  茶楼上,萧稷临窗看着钤有武安侯府徽标的马车驶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旋即又皱起了眉头,目光投向不远处巍峨富贵的汾阳王府,这场鸿门宴也着实太短了些,难不成,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等冯淑嘉回到武安侯府,去颐和堂给白氏请安时,白氏也吓了一大跳,忙拉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急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冯淑嘉扶白氏在罗汉床上坐下,又给了她斟了杯温开水递过去,笑问:“母亲别担心,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嘛,没事的。”

  白氏见冯淑嘉仪容整洁、笑容温和妥帖,放下心来,接过茶盏,轻啜一口,觉得温水一路直下,将她心里的急躁担忧消去了大半,这才缓缓开口问道:“怎么回来得这样早?算算时间,宴会不过才进行一半吧……”

  “哪里是一半……”冯淑嘉叹息一声,“分明是刚刚开始……”

  接着冯淑嘉便将榴花会上贞慧郡主拿林驸马的遗作来刺激寿阳公主,惹得寿阳公主悲痛大怒,最后两个人为了一幅画争到了汾阳王面前,汾阳王妃不得不出面提前散了宴会的事情简略地提了提。

  白氏闻言默了默,怅然叹道:“她们两人不和在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这样不欢而散也不是第一次了……”

  顿了顿,又皱眉道:“不过,贞慧郡主这次也过分了些,谁不知道林驸马英年早逝是寿阳公主心里说不得的隐痛?偏偏她要这样当众揭人伤疤,还是拿林驸马的遗作……汾阳王也就这样纵着她胡来?还有,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妃竟然不设法替贞慧郡主周全,反而遣散客人……啧啧,真是……”

  冯淑嘉眼底风波涌起,抬头却已然是一派宁静平和,笑道:“管他们周全不周全呢!母亲您呀,就只管安心养胎,等再过个个把月,给我和援弟再添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吧!”

  白氏好笑,伸手轻轻戳了戳冯淑嘉的额头,无奈又欣慰道:“你呀~”

  倒是不再说榴花会的事情,转而说起了肚子里的孩子。

  冯淑嘉有心不让她烦扰,她自然也不想让冯淑嘉替她担心。

  只是,上次寿阳公主的邀请还可以说是看看严嬷嬷的面子上,那这回贞慧郡主突然邀请冯淑嘉上门赴宴,又是为了什么呢?

  赏荷会上的事情,不论是冯淑嘉,还是严嬷嬷那里,肯定都对她有所隐瞒,未曾告诉她实情,否则一向不顾及冯异和汾阳王关系的贞慧郡主,怎么会在冯淑嘉去过赏荷会之后,就突然下帖子相邀了呢?

  白氏心底存疑,想着冯淑嘉因为体谅她而选择隐瞒,而采露现在也不像以前一样事事都和她通个气了,凡是冯淑嘉叮嘱的都一定会严格照办,不由地又是欣慰又是失落。

  欣慰的是女儿终于长大了,能让手下的人信服了;失落的是作为母亲无法了解女儿的一切以更好地帮助她,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母女二人说了会儿话,腊梅来问冯淑嘉午饭都要吃些什么。

  先前没有料到冯淑嘉要在家里吃午饭,所以厨房并未准备。

  “有时蔬鲜脍瓜果吗?”冯淑嘉笑问道,又回头和白氏解释撒娇,“先前在汾阳王府,王妃本来说是要安排厨房做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意外,都没吃着!”

  很是失落可惜的样子。

  “你啊,真是个贪吃鬼!”白氏摇头笑道,可是转头却又吩咐腊梅,“吩咐厨房,有什么时蔬鲜脍瓜果的尽管上来!”

  说罢,白氏又瞥了冯淑嘉一眼,打趣笑道:“正好给你压压惊!”

  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是需要压惊的!

  冯淑嘉知道白氏这是疼宠她呢,笑嘻嘻地摇着白氏的胳膊道谢。

  腊梅不知道这母女俩打的什么哑谜,也无意打探,笑着应了,自去厨房安排着。

  冯援信手涂鸦回来,见冯淑嘉竟然也在,高兴极了,立刻扑上来求表扬:“姐姐,看!”

  说着,将手里的涂得满满的纸张举得高高的,一脸的自信兼自得。

  冯淑嘉对着冯援手里的涂满墨汁的纸张辨认了老半天,觉得小孩子还是需要鼓励的,想了想,笑赞道:“援弟画的不错,这,这是……嗯……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吗?”

  冯淑嘉懵然,那是什么,他怎么没有听过?

  不过,既然姐姐笑了,说了不错,那就是夸赞他了!

  冯援顿时高兴起来,猛点头道:“是,是,是‘嗯嗯嗯……摧’!”

  奶声奶气的,嗯嗯半天,除了模糊的一个“摧”字,别的什么都没听出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冯异要回来了

  一旁的白氏见状开怀大笑,一手拉着冯淑嘉,一手抚着冯援,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眼前的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更加可爱的了!

  哦,或许是有的,不过,那个还在她的肚子里呢!

  午饭后,冯淑嘉陪着冯援闲画几笔,勾勒出一柄古朴厚重的长槊。

  冯援见了立刻鼓掌叫好,还一个劲儿地兴奋道:“有!有!有!”

  冯淑嘉知道他说的是演武场上有这种兵器,便笑赞道:“援弟记性真好!这个就叫做‘槊’,是一种兵器……”

  说到这里,冯淑嘉兴致突来,提笔铺纸,跟冯援说:“我来画对大板斧吧,那可是父亲的武器,鼎鼎有名的!你见过的,只是那时候你太小,大概还不记事……”

  冯淑嘉边说边提气运笔,先是简笔勾勒其形,再用工笔仔细晕染,神情认真而专注。

  冯援见状也踮起脚尖,双手扒在桌子上,安静而认真地看着冯淑嘉作画。

  墨汁凝聚又散开,渐渐的,纸上呈现出两把斧柄相交的古拙又锋利的战斧来,凌厉的战意透过纸张浓墨散发出来。

  就连在一旁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的白氏也被吸引了过来,认真地看着纸上的那两把宽而扁、拙而锋的战斧,惊叹道:“真是太像了!用笔大处疏朗,小处细腻,形神兼备,栩栩如生!嘉儿,你这画技果然又精进不少!”

  冯援也忙拍手叫好,仰着小脑袋,满脸钦佩地看着冯淑嘉。

  冯淑嘉谦逊笑道:“谈不上精进……大约,是对父亲的这对战斧印象太过深刻吧……”

  所以就连在演武场向张护院讨教时,她有时都会忍不住将兵器架上的板斧取下来,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忍不住雀跃地挥动几下……

  当然,没什么力度,不过是和寻常人砍柴差不多吧。

  饶是如此,也让张护院惊讶地赞了一句。

  大约是觉得高门大户的闺阁女子,能有如此臂力已经算是不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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