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人脸上也笑,笑祁长锦真的放弃名门闺秀,把这个一无是处的庶女娶回来了。自作虐不可活,祁长锦自断臂膀,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礼成,送入洞房!”
新人被簇拥着送去新房,下人领宾客们入酒席,戏台子已经搭好,酒菜上桌的同时,戏台上好戏也已经开场。
祁长锦只来得及挑开映初的盖头,就被一群人连推带拉的带走,这些都是他军中的朋友、下属,好不容易等到他终于成亲,今天一定是要不醉不归的。
祁长锦一走,那些来做做样子的祁氏堂小姐立刻散了大半,剩下几个勉强坐着的,心思也都被戏台传来的声音勾走了,没过一会儿,也都借口走了。
映初乐得清净,从天不亮折腾到现在,午时已过,她还连口水都没喝过。
正准备吃几枚点心垫垫肚子,外面响起敲门声,莲风走过去开门,看到外面的人,有些惊讶:“三小姐!”
映初转头望去,就见祁安茹脸色别扭,遮遮掩掩的拎着一只食盒走进来。
近两月不见,祁安茹瘦了一圈,脸也有些晒黑了,以前那种娇气的感觉少了很多,眼神也变得坚毅不少。
映初脸上露出笑意,看来军营这一趟,祁安茹没有白去,祁长锦必是下了狠心,让人好好训练了她一番。
祁安茹见映初笑,神情更别扭,站在门口不动了。
“安茹,过来坐,”映初笑道,“你拎了什么过来?给我的吗?”
祁安茹慢吞吞的走过来,把食盒放在桌上,说:“这是哥哥让我送来给,”她顿了顿,实在叫不出嫂子,只含糊道,“给姐姐你的。”
映初也不勉强她称呼自己嫂子,事实上她自己也觉得别扭。
莲风把食盒打开,里面冒出一股带着热气的香味。
“小姐,都是你爱吃的菜!”莲风高兴的说,把里面的菜一一端出来摆在桌子上。
一碟鸡丝脆笋、一碟清焖莲子、一碟醋溜瓜丝儿、几只水晶虾仁蒸饺,还有一碗鲜菇玉丸汤。虽是简单的菜色,但是折腾了大半天,疲惫加上紧张,越是清淡的菜越好入口。
“姑爷真体贴,”杏雨摆上碗筷,“姑爷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想不到这么细心。”
映初不自觉的弯起眉眼,对祁安茹说:“你还没用过午饭吧,陪我一起吃一点?”
“我不吃。”祁安茹踌躇了一会,语速很快的道,“既然哥哥娶了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我做的不好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完,把一个温热的东西塞到映初手里,涨红着脸转身跑了。
映初看着被大力带上的门,又看了看手中一只水晶雕琢的交颈鸳鸯,它只有巴掌大小,大概在祁安茹手心里握的久了,带着一点汗湿。
映初笑了笑,这只水晶鸳鸯,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
她细心的拿手帕将它擦干净,摆放在梳妆镜前。
一抬眼,镜子里映出一袭蓝衣黑靴,再往上是一张冷沉的脸,和刀刃般锋利的眼神。
映初与镜中的眼睛对视片刻,淡定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宸亲王,你不在前院吃喜酒,却闯进新房来,未免太失礼了。”
李沧泽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花映初有上等的颜色,但他见过的美人太多了,比之花映初绝色的有不少,所以他几乎没把她的美色放在眼里,注意的总是她那一双眼睛,淡漠的、嘲讽的、冷酷的、鄙夷的、厌恶的,她的眼睛,就足够吸引他一切注意力了。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花映初也可以美的勾魂摄魄、不可方物,比之许多绝色,丝毫不差。只是在他面前,她吝啬于展现一丁点儿的温婉柔美,从来都是把最锋锐最可恨的一面对着他。
“花映初,本王怜惜你一个人孤单寂寞,特意过来陪你,你却说什么失礼,真是太见外了。”李沧泽低声的笑,目光像盯住猎物的狼,“好久不见了,你对本王如此冷漠,本王对你可是想念的紧。”
正文 214 劫走新娘
李沧泽丝毫不掩饰恶意的企图,一步步逼近映初:“洞房花烛夜,等祁长锦回来,发现新娘不见了,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映初冷冷道:“这里是祁国公府,不是你任意放肆的地方!”
“是你勾引本王,本王只是喝醉了,”李沧泽眼神阴鸷,“你与祁长锦身败名裂,本王也不会少一根寒毛!”
映初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李沧泽,你真是贱骨头!”她对他掏心掏肺的时候,他弃之敝屣,她对他不屑一顾,他却穷追不舍。
李沧泽被骂也不生气,即将得到花映初的兴奋喜悦足以抵消一切怒火。
映初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莲风和杏雨,又看了眼房门,门外没有守卫的影子。
“你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李沧泽已经逼近她面前,一伸手就能将她搂住,“外面的人,都被本王解决了。”
祁国公府对他来说,就像第二个王府一样熟悉,祁家人忙着内斗,他趁机安插了不少人手。祁长锦的凌云居他一直谨慎的没派人靠近,却原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攻克。
“你也别想再用毒药来对付本王,本王拥有的神药,你也是见识过的。”李沧泽道。
映初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嫁衣的裙摆,跌靠在梳妆台上。
“你离我远一点!”她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慌乱,脸上表现的很镇定,“长锦很快就会发现的,他很快就会回来!”
李沧泽危险的眯起眼,用力抓住她的双肩:“本王可不喜欢你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从今以后,你最好忘记祁长锦,否则,本王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映初愤怒的瞪着他,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火焰燃烧。
“总有一天,本王会忍不住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李沧泽似爱又似恨的说完这句话,一掌劈在映初后颈上。
映初闷哼一声,朝一边昏倒。
李沧泽接住她,打横抱起来,映初的头朝外歪着,眉头紧锁,似乎昏迷着也不肯靠近他。
李沧泽的好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等他将花映初金屋藏娇,让她永远只能对着他一个人,看她还能跟他犟到几时!
李沧泽用披风将映初裹的严严实实,抱着她离开新房,院子里有一个人连忙跑过来,单膝跪地:“王爷。”这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很明显是个太监。
“你带她先走。”李沧泽将映初交给他。
这人小心翼翼的接过映初,眨眼间就消失在阴影里。
李沧泽整理好衣袖,悄无声息的离开凌云居,沿着僻静的路往前院走。用不了多久花映初失踪的事就会被发现,他必须在酒席上,才能不被怀疑。
酒席上正热热闹闹,祁长锦被一些人拉着灌酒,许是心情真的很好,他来者不拒,每一杯都一口见底。祁长锦这一面可极为少见,众人越喝越起劲,都是一副不灌醉他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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