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暗暗咬了咬牙,明知道刚才是意外,殷九华还故意奚落她,摆明了就是找茬。不过她已经习惯殷九华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懒得跟他斗嘴,而且不想才出发就跟他闹僵,就没有理他。
殷九华确实是找茬,他白天其实就已经单独出发了,人都走到数百里之外了,可是越走心里就越焦躁不安,祁长锦的情绪严重影响着他,最后他不得不折返回来,将花映初带上。
他心情糟透了,对花映初怎么可能有好脸色。见一向伶牙俐齿的花映初没有反驳他,殷九华心里反而更不爽快,一张俊脸阴沉沉的。
夜半城门已关,殷九华却轻而易举的带着映初出了城,朝着东南方而去。
很快映初就知道殷九华为何只备了一匹马了,它的速度根本无法用日行千里来形容,她见过不少宝马,没有一匹比得上它,载着两个人仍然能奔跑如飞。
因为速度太快,迎面吹来的冷风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映初拢紧了披风,暗暗运转内力,才能维持体温的流失。
正文 708 昏睡,殷九华催眠的目的?
枣红马奔跑了一夜,夜晚不好入城,殷九华便绕路而行,路边都是无尽的田野和树林,映初起先还注意着她们前进的路途,后来就只知道他们一直往东南方走,根本就无法记清路线了。
等到天将亮时,映初突然有些昏昏欲睡。近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她一直晚睡早起,昨晚公仪天阳找她商量事情,又弄到很晚才睡,但她虽然疲累,却也不至于在马背上就犯困,尤其还有殷九华在身边。
映初暗暗用灵泉驱散睡意,表面上却装作继续犯困,一会儿后,像是睡熟了一样,身体往旁边歪去。
背后立刻伸出一只手来扶住她,手的主人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映初尽力保持自然,软软的倚靠着他。她能感觉到殷九华审视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好一会儿之后,大概确定她真的睡着了,才移开了目光。
枣红马继续飞奔,映初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发麻的时候,感觉枣红马放慢了速度,路边也开始传来人声,越往前走越热闹,显然是进城了,就是不知道到的是哪座城,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没敢睁眼看城头上的名字。
枣红马哒哒的慢跑了一会儿,彻底停下来时,有个殷勤的声音凑过来:“这位客官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殷九华抱着映初下马,冷淡道:“一间上房。”
“好嘞!客官跟小的来。”明显是店小二的人笑着说道。
映初感觉自己被殷九华抱着上了三楼,进了一间客房,然后被放置在床上。
映初藏在袖中的手指不由蜷缩起来,身体仍然放松的不露丝毫破绽,心里却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她正在猜测殷九华要做什么,就感觉略带冰冷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力道让皮肤感觉有些疼痛。
“花映初,本座知道你在装睡。”殷九华道。
映初安静的“睡”着,没有反应。
殷九华讽刺道:“看来你是故意勾引本座了,那本座就笑纳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开映初的腰带,然后又去解她颈边的纽扣。
映初袖中的手指蜷的更紧,仍然不作任何反应。
殷九华把所有纽扣解开,脱下她的外袄,又去解她中衣上的带子。
等到中衣上的带子全部解开,中衣被慢慢掀开时,映初几乎要装不下去了,殷九华的动作突然停下,自语道:“果真睡着了。”
映初心中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
一条被子盖在了她身上,随后殷九华从床边走开,盘腿坐到不远处的软塌上。
过了好一会儿,映初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她怕被殷九华发现,只敢用眼角余光看他。
只见殷九华闭目盘坐,眉心微微蹙着,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双手时不时打出几个繁复的手印,像是在练什么功法,而且到了比较紧要的时刻。
殷九华是担心她打扰他练功,所以才催眠她?映初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殷九华若真怕她打扰,完全可以换个清幽无人的地方,以他的能耐,想甩开她轻而易举。
映初一边观察着殷九华,一边猜测着他的用意,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他的目的。
正文 709
就在映初百般揣测的时候,殷九华的面色突然变得潮红,随即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他眉心蹙的更紧,强撑着继续打了几个手印,面色变得更红,然后便喷出一口血来。
他打手印的动作慢了下来,强撑着打完最后几个手印,就身体一歪,倒在了软塌上。
映初心中惊愕,等了一会,见殷九华一动不动,才完全睁开眼睛,朝他望过去。
“国师。”映初试探的唤道。
连唤了几遍,殷九华都没有反应,映初从床上起身,轻步走了过去。
殷九华的脸色已经由潮红变得苍白,嘴唇却因染了鲜血而红的妖异,他的呼吸极浅且轻,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痛苦,竟是难得的脆弱模样。
“殷九华,你怎么了?”映初低声询问,见殷九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心中生起一丝不安,伸手朝他脉搏探去。
探清脉搏之后,映初大吃一惊,殷九华的脉象竟像将死之人一般虚弱,而且还在慢慢恶化下去。
映初连忙取出一只药瓶,滴了几滴灵泉进去,然后喂给殷九华——虽然殷九华似乎昏迷濒死,但她还是对他有些防心,所以用药瓶做掩饰。
大概喂了小半瓶灵泉,殷九华的脉象才稳定下来,但仍非常虚弱。
这让映初心里更吃惊,寻常人服上几滴,便是再重的伤都能好了,殷九华用了这么多,居然只是堪堪稳定伤势,他究竟受了什么伤?
犹豫了一下,映初没有再继续给殷九华喂灵泉,出门在外,她不能透支灵泉,也不能让殷九华知道她有用之不竭的灵泉。
她坐在榻边守了片刻,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殷九华的胸口,眼中露出几分挣扎之色。
这是难得的机会,也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只要她拉开他的衣服,看一看他身上有没有那道疤痕,就能确定殷九华到底是不是长锦。
可是她却有些迟疑了,如果他是,她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样一个长锦,如果他不是,那她一直以来的猜想便是胡思乱想,她和长锦,仍不知何时才能无所顾忌的相守……
映初毕竟是果决之人,只迟疑了片刻,就下定了决心,她跟随殷九华出门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他是不是长锦,没道理机会摆在眼前却退缩。
映初一边给殷九华宽衣解带,一边有些好笑的想,刚才是殷九华解她的衣带,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解开殷九华的亵衣时,映初不禁屏住了呼吸,她慢慢将亵衣拉开,随后瞳孔猛然缩紧,全身都战栗起来。
“长锦,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映初脸上似哭似笑,颤抖的伸手抚摸他胸口那道长而狰狞的疤痕,心中再无任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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