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一怔,这个回答太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公仪含涵是父王留下的风流债,或者是母妃给父王戴了绿帽,哪想到竟是这种怎么也没想到的回答!
“荒谬!”秦王面露怒色,“本王是父王和母妃亲生,怎么可能是什么莫塔莫族的后裔!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殿下且先不要激动,”公仪含涵道,“我并不是,殿下不是太和太妃亲生,而是太妃是莫塔莫族的嫡系后裔,殿下身上自然也有莫塔莫族的血统。”
秦王刚才一时太过惊怒,倒没有想清这一点,闻言皱了皱眉,还是有些怀疑道:“本王母妃出生伊家,怎会和莫塔莫族牵扯上关系?”
“这自然是莫塔莫族为了保护后代,所布置的手段。”公仪含涵道,“我们的曾祖父很早之前就被送到东周,因此才躲过了灭族之祸。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后代又被分开,我娘和太妃其实是堂姐妹,各握有半把钥匙。我从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太妃过世的早,大概没来得及告知殿下。”
秦王脑中突然闪过几乎已经记不清的幼时记忆,母妃似乎的确在他面前提过什么族,但他那时太,母妃的又语焉不详,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多想过。
映初听到此处,也是震惊不已,忍不住问道:“莫塔莫族是什么来历?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公仪含涵道:“莫塔莫族曾经是东周西南方的一个拥有百万族人的部落,他们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山林里,靠着山林的馈赠生活。后来有人无意间闯进了那里,发现部落里到处都是奇珍异宝,莫塔莫族的灾难于是从此到来,最后更是被贪婪的强盗灭族。幸好族老睿智,早就做了准备,不仅把一部分族人秘密分散到了东周各地,还留下了一份宝藏,作为莫塔莫族复兴的资本。”
秦王补充道:“莫塔莫族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又突然的消逝,而且被有心人故意掩盖,所以在世间没留下多少记载,你没听过也很正常,本王也是偶然在宫廷藏书中看到过只言片语。”
“那些贪婪的强盗不想让世人知道他们的恶行,当然要想法设法隐瞒,别可姃你不知道,便是我对先祖的历史,都所知甚少。”公仪含涵语气中满是嘲讽,但并没有多少仇恨,对她而言,灭族之事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恨意非常有限。
秦王最初的惊怒诧异之后,心绪很快平静下来。不管他身上有莫塔莫族的血统也好,没有也罢,根本就不重要,倒是他手中的这半块钥匙……
秦王看着公仪含涵:“你之前一直不,现在却来找本王?”
公仪含涵一笑:“之前是时机不够成熟,现在时机正好。秦王殿下如果能得到宝藏,夺嫡之争的把握便能大上不少,同样的,我也很需要这批宝藏,召集流散各地的族人,复兴莫塔莫族!”
秦王冷然道:“你身上带着半块钥匙,就敢只身来找本王,就不怕本王杀你灭口?”
公仪含涵自信道:“殿下就算得了两块钥匙,不知道宝藏的地方,也取不出宝藏。再则,殿下能让可姃倾心不悔,我相信殿下必定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怎么殿下也算半个莫塔莫族人,又怎么忍心看着族人一直流离失所,无所归依?”
秦王毫无笑意的笑了两声,公仪含涵的冠冕堂皇,其实也不过是野心作祟,打着复兴莫塔莫族的旗号,实际上却想当个女王。
他皇甫琰诺,本就不算什么好人,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他必定会将公仪含涵抓起来,审问出宝藏的地址,独占全部宝藏。公仪含涵以前想必就是有这个顾虑,所以聪明的一直没有出来,如今的情况,的确不容他慢慢审问,越早得到宝藏越好。
虽有点遗憾,但宝藏是平白得来的,若公仪含涵不,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所以罢了,他也不能太贪心。
“既然公仪姐如此信任本王,本王也不好让公仪姐失望。”秦王道,“不过宝藏本王要得七成,毕竟公仪姐只是一个人,挖掘和运送宝藏,都要本王派遣人力才行。”
“六成!”公仪含涵道,“宝藏是莫塔莫族先辈们费尽心血收集的,理应都归莫塔莫族,念在殿下也有一半血脉的份上,拿去六成我便认了,剩下的四成必须拿来复兴族群!”
秦王冷冷道:“莫塔莫族如今还能剩几个族人,你张口就要四成,不嫌太贪心了吗?!”
“幸存的族人再少,也总会繁衍扩大的,”公仪含涵态度坚决道,“实话告诉殿下,殿下没有回到东周之前,我原本打算找机会自己去取宝藏的,虽然只有半块钥匙,但是我也有办法打开宝藏,只是最多只能取出里面的三成财宝。至于人力,我相信骆亲王肯定愿意帮我这个忙,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外人接触到宝藏罢了。”
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秦王占六成半,剩下的三成半都归公仪含涵。另外秦王还承诺,他日若登基为帝,便将莫塔莫族原本的栖息地划给她,让莫塔莫族继续繁衍,并受朝廷的庇护。而公仪含涵也答应,以后会劝服骆亲王,让他不与秦王作对。
至于现在,就让骆亲王暂时和殷家合作好了,关键时刻策反他,才能对殷家造成最大打击。
条件谈好之后,双方又商量好了取宝藏的具体事宜,等全部谈妥,夜都已经深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晚了,本王也忘了让人准备晚膳,”秦王道,“本王这就命人弄些夜宵过来,你们随便填填肚吧。”
“不用了,再晚就该宵禁了。”映初道,“我们回公仪府后,再弄点东西吃不迟。姑母,你和我回公仪府住一晚吧?”
“也好,现在找客栈也有点晚了,”公仪含涵笑道,“只是我毕竟在守孝,偷偷跑回京都城来,被人知道了可不好,可姃可得帮我瞒着才行。”
“那是自然,姑母便放心吧。”映初微笑道。
两人遂向秦王告辞,公仪含涵依旧从后门出去,等到街上之后,才搭上映初的马车,两人一同返回公仪府。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公仪含涵牵着映初的手,笑盈盈的道。
“放心什么?”映初道。
“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怀疑我对秦王有什么心思,”公仪含涵道,“不过你的耐心实在太好,竟然一直忍着没问我。”
“我只是不想勉强姑母,毕竟姑母若是不想,我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不是吗?”映初笑道。她其实不止一次动过探查公仪含涵目的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罢了。
“以前是真的不适合,可姃你不会怪我吧?”公仪含涵歉意道。
“自然不会,这种事当然要慎重一点。”映初道。
两人聊了些分别后的近况,很快就到了公仪府。映初将公仪含涵安排在自己院的厢房,第二日一早起床,红叶便告诉她公仪含涵不辞而别,只在房内留了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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