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声冷笑,你就先得意吧,越得意忘形越好,等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看你到时如何收场!
殷贵妃从宫女手中端过汤碗,含笑对弘光帝道:“皇上,臣妾为您熬了一碗燕窝粥,温度刚好能入口,皇上尝尝看好不好吃?”
“爱妃有心了,朕正好有点饿了,端过来吧。”弘光帝动了动身,一旁的宫女连忙加了个软垫在他身后。
弘光帝刚要伸手接碗,全三喜捧着一本奏折快步走了进来,道:“皇上,八百里加急的急报!”
弘光帝神色顿时一正:“呈过来。”
全三喜捧着奏折走过来,皇后和殷贵妃都让到一侧,至于刚才的不许皇上看奏折的话,自然没人当真。
弘光帝展开奏折,才扫了两眼脸色就变了,等全部看来,已是满脸震怒,砰的一声将奏折摔到了地上。他似要什么,一张口就咳嗽起来,气的直捶龙床。
皇后和殷贵妃都吓得白了脸,齐声道:“皇上息怒!请皇上保重龙体!”
弘光帝咳嗽完,冲全三喜吼道:“去召集群臣到御书房议事!来人,给朕更衣!”
“皇上,您的龙体……”
殷贵妃话还没完,就被弘光帝怒声打断:“滚!都给朕滚出去!”
见皇上实在怒的厉害,皇后和殷贵妃都不敢多言,急忙退出了寝殿。
两人都在暗暗猜测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没心情再吵架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就各回各宫了。
群臣得到诏令,很快在御书房聚齐。
弘光帝坐在龙案之后,脸黑的如锅底:“全三喜,把奏折念给他们听!”
全三喜心翼翼的应了声是,硬着头皮把奏折念了一遍。
群臣听完,顿时哗然,位于最前方的三皇脸色骤变,殷丞相的眼角猛的抽动了几下,只是无人注意到。
“这就是你们议了半个月,决定出来的人选!”弘光帝狠狠拍着龙案,“遇到一群水匪,竟然就全军覆没,把粮草都丢尽了!废物!全都是废物!”
众臣呼啦啦跪了一地,三皇一派的人个个战战兢兢,押送粮草的苍泽等人,都是他们举荐的,现在出了事故,所有人都要倒霉。
“你们成天跟朕国泰民安,这就是你们的国泰民安?水匪竟然连朝廷的粮草都敢劫,这样一群胆大包天的逆贼,能力敌朝廷的军队,不是一年两年能养成的,你们竟从无一人重视过!你们成天都在干什么?朕要你们何用?!”
弘光帝越越气,摸起手边的镇纸就往下一扔,镇纸在地上弹了几下,好巧不巧的落在殷丞相的面前,殷丞相眼角又抽动了几下,有冷汗从头发里慢慢渗出。
九皇按捺住心中生起的幸灾乐祸,故作惊疑道:“父皇,儿臣倒是知道南越郡水匪之事,据南越郡每年都要派出不少兵力剿匪,虽一直没能灭绝,但也不足为患。南越郡的郡守莫常树和驻军将领殷元凯,还因为剿匪有功,屡次得到朝廷的嘉奖。那些水匪怎么会突然厉害起来,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朕也想知道,不足为患的水匪,为何连朝廷的粮草都敢劫走!”弘光帝越发震怒,“莫常树,殷元凯,殷元凯……”弘光帝的目光猛然射向殷丞相,“朕想起来了,殷元凯是丞相的孙,没错吧?”
殷丞相叩首道:“元凯的确是老臣不成器的孙,老臣惭愧,元凯管辖境内,竟出现这样的祸事,老臣教导无方,实在愧对皇上,愧对朝廷!”
弘光帝森然道:“他既然是你的孙,南越郡水匪之事,你就不可能毫不知情,却一直隐瞒不报,你可真是朕的好丞相!”
“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殷丞相慌忙道,“元凯自不在老臣身边长大,成年后又一直外放为官,老臣几年都见不到他一次,对南越郡的事当真一点都不知晓啊!否则老臣纵有天大的胆,也不敢隐瞒皇上啊!”
楚国公道:“丞相这话的就不让人信服了,据我所知,殷元凯将军逢年过节,都会往殷府送大量的节礼,书信更是经常往来,丞相对南越郡的事即使不是了如指掌,也不可能毫无所知。殷元凯谎报军功,骗取朝廷嘉奖,丞相则欺上瞒下,徇私枉法,才会酿成今日大祸!”
正文 733 坦白,谋反篡位的决心
“你血口喷人!”殷丞相道,“老夫身为丞相,又岂会知法犯法!元凯虽经常往家里寄信,但都是些家信罢了,职权之内的事,从不向亲人透露!再,老夫孙门人众多,又怎能每个人都过问,元凯在南越郡的情况,老夫的确半点都不知晓!”
楚国公冷笑一声,道:“丞相非要咬定自己不知道,我也没办法。这件事自有皇上明鉴,希望丞相真如自己所,行得正坐得端,而不像殷元凯那般,沽名钓誉、欺上瞒下!”
弘光帝冷厉的盯着殷丞相看了片刻,对九皇道:“老九,这件事交给你去查!京南三营交给你全权调配,朕要弄清南越郡水匪的真实情况!还有,务必要追回丢失的粮草,前线将士没有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九皇心中大喜,忙应道:“儿臣遵旨!儿臣定当不负圣命,誓将水匪之事查的水落石出,追回粮草!”
三皇用力握住拳头,苍泽等人没有护住粮草,劫走粮草的水匪还出自殷家人管辖境内,整件事对自己不利到了极点。父皇刚刚对自己倚重起来,现在一切又都被打回了原点,老九这下要得意起来了!
三皇和九皇之间波涛暗涌,一旁的秦王却是暗暗勾了勾唇,好戏即将登场,而他,只需要做个观众即可。
九皇对这件差事十分重视,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就立刻回府召集幕僚,关起门来商谈起来。
三皇阴着脸出宫,回府之后,便乔装打扮一番,悄悄来到殷家。
“外祖父,南越郡水匪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老知道多少,赶快都告诉我!”一见面,三皇便急声询问殷丞相。
殷丞相和殷元琅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显出犹豫之色。
三皇见状,既急且气:“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到现在还不肯吗?!”
殷丞相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殷元琅知他是默许的意思,便道:“殿下,我们不是不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有什么不好的?”三皇怒笑道,“难不成还有比谎报军功、欺上瞒下更严重的?”见殷元琅面露尴尬,三皇惊道,“果真有更严重的?!”
殷元琅道:“其实,所谓的水匪,是我殷家暗藏的兵力,水匪的大当家,便是二哥。”
三皇惊得差点从椅上掉下去:“你,你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二表兄不是死了吗?”
“其实这都是因为一个巧合而起,”殷元琅道,“当年二哥驻守南越郡时,水匪猖獗,二哥在一次剿匪行动中,不慎被俘。所幸水匪并不知道二哥的真实身份,二哥迫于无奈,暂时在水匪中潜伏起来,等二哥找到机会逃出来时,他已经被误以为战死,朝廷还发了表彰。如此一来,二哥有家不能回,只能再回到水匪中去,渐渐的,他在水匪中威望越来越高,最终杀了大当家取而代之,将那些水匪变成了我殷家的私兵。”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