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语气平静:“若说治好了倒也没有,不过已然没有性命之忧,我觉得调养半月应该能痊愈”。
医正走到小女孩儿身边,伸手抓起她的胳膊扯起袖子,果然她身上的红点已经浅淡的看不出来,再探她的脉象,虽然还是虚浮之相,但七经八脉已经归位。
医正拱手对无忧行礼:“夫人,您不仅胆识过人,而且医术精湛,老朽佩服!”
无忧一下子尴尬起来,忙摆手道:“我也是误打误撞,若不是大家帮我,特别是尚允送来了云芝,也不会这么快救醒静娴”。
说着,无忧看向母亲。
母亲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哭着叹道:“我的好孩子,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这时尚君才冷声开口:“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怕是原本来给我们收尸的吧”。
苦禅尴尬:“的确与所听不同”,说着他看向尚家的人。
无忧连忙问道:“尚允没有告诉你们吗?两天前我让他帮我买药,还说这孩子情况不错,有得救呢!”
一说这话,所有都立时低下了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无忧盯着尚府的下人。
“大……大夫人……允公子……允公子从您这儿回城的时候……马车……马车翻了……”,
“啊!”无忧站立不住,身子一个踉跄。尚君连忙将她扶住,皱眉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一直……昏迷不醒……”。
第二卷 第333章 约定
无忧坐在马车上,一脸焦急。
尚君不发一言,面色阴沉。
纪夫人坐在他俩对面,哑声开口:“尚允这孩子向来稳重,却不知道大晚上的干嘛这么着急。那马车摔得惨极了,驾车的人直接飞出去摔死了,车里还坐着两个人,也都没救下来,尚允命大,但也摔得头破血流,听说肋骨都断了。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
无忧眼眶发红,哽咽说道:“都怪我,是我让他帮我按照方子去抓药的”。
若欣坐在纪夫人身边,连忙安慰她:“话不能这么说,允公子受伤也不是你所愿的。当务之急,还是给他瞧病重要”。
无忧点点头,悄悄伸手挽住尚君。
尚君下意识唇角扬了扬,紧紧握住了她。
……
若欣、小柱子和静娴回到车马巷,无忧开了方子,只要按时服药,定能好转。安顿好后,尚君、无忧和纪夫人又忙向尚府赶去。
马车停下,尚君带着无忧向府中走。
刚进尚允的院子,就听见尚夫人痛哭声:“允儿,你快醒醒。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哭有什么用!你赶紧出去吧,别让费神医分心!”
是尚老爷的声音,他声音虽强硬,但能听出满满的疲惫和心疼。
费正叹声道:“允公子伤势严重,身体多处骨折,许是跌落的时候撞到了脑子,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说这些有什么用”,尚夫人哭道:“你快救他啊!”
“老爷、夫人!”无忧颤颤开口,话没说完,眼泪就滚了下来。
尚夫人一愣,眼睛血红冲着无忧冲了过来。她抬起手,迅雷不及掩耳,给了无忧一个巴掌。
听到响声,尚君立时大怒,反手将尚夫人扭住竟将她提拽了起来,怒骂道:“你竟敢打她?”
无忧一把拽住尚君的胳膊,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疼,低声道:“尚君,你放开她。”
尚夫人骂道:“该死的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允儿!”
尚老爷也跟着出来,见这架势,忙吼道:“你就少说一句吧!”
尚夫人没料到尚老爷竟然帮着无忧,立时哭声更大,但却不敢再有言语。
尚君扭住不放,怒气更盛:“这一巴掌,是你自己打回来,还是让我出手!”他的声音阴厉寒冷,带着决绝逼人的杀气。
尚夫人吓得颤颤发抖,只是嚎啕大哭。
“尚君!”无忧提高声音:“我让你放开她!”
无忧从没这样说过话,尚君再大的怒气也只能作罢,他骤然松劲儿,尚夫人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无忧想扶她起来,可尚夫人却吓得忙躲。无忧站直身子,对着尚老爷说道:“是我让尚允帮我回城买药,你们若恨就恨我吧。”
尚老爷摇着头叹气道:“生死有命,谁都不能怪。我只希望允儿能快点儿好起来。无忧,你能留下来治他吗?”
无忧重重点点头:“我一定想尽办法治好他的!”
“你说得容易,若是治不好呢”,尚夫人躲在尚老爷身后嘟囔道。
无忧低下头:“若治不好……”
不待无忧说完,尚君大声道:“若治不好,我将我娘留下的所有财产双手奉上,云尚两家的契约从此一笔勾销!”
“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尚夫人怒目圆瞪。
尚老爷回手便是一个巴掌:“你给我住口!”
大家都当场惊愣住,尚老爷对尚夫人很是宠爱,连大声说话都不常见,可这一巴掌着着实实,打得尚夫人险些摔倒。
尚君冷笑:“你果然是爱钱多过爱你儿子!”
第二卷 第334章 喂药
无忧坐在塌头,紧皱着眉头给尚允号脉。
尚允满身是伤,额头上一道一寸长的口子触目惊心。他是个极看重仪表的人,这道疤痕对他来说也许是个惨重的打击。
费正在站一旁,待无忧放下手,急问道:“你可看出异常?”
无忧摇摇头:“他的脉象平稳,应该没有内伤。”
费正点点头,指着尚允的身子说道:“允公子右手小臂骨折,肋骨断了一根,小腿也断了。不过这些地方都已经接好,不会引起其他毛病”。
无忧皱眉思量道:“可他一直不醒,许是马车翻得时候撞了脑袋,脑中有淤血也说不定”。
费正叹了口气:“若是如此,那就算是开些活血化瘀的药也效用缓慢,只能等着了”。
无忧沉默不语,目光灼灼看着尚允。
尚君回拙园简单拾掇,将自己和无忧必须要用的东西搬到了尚府一些。他们依旧住在原来的那个小院,可是小院从里到外都被翻修过了,还重新制备了家具。知道无忧来自北地怕冷,屋里还专门烧了地龙。
尚君坐在榻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辨。他知道云尚两家契约意味着什么,那是云家经营几代攒下的财富,即便只给了母亲一部分,但那一部分已经足够让尚家几辈子吃喝不愁,更关键的还不是财富,而是云家伸至大周各地的势力。尚君虽不确切地知道那势力有多大,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却记得一清二楚。云家能从皇宫中将最珍贵的药取出来,而且以血换命,这样通天的本事绝非尚家能够想象。虽然现的云家在舅舅手上落没了,可只要根基还在,重新枝繁叶茂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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