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云家不仅制造私盐,还有铁场!大周朝盐铁是严格禁止的,云家真是好大的手段,怪不得刚才老胡说便是反了这天下都行。
尚君继续再摸,手突然在结尾处停住。那金铜的册子上,分明刻着“云家掌柜,接任五年之内,需为云家留后。外姓子孙均需改姓为云,吞服金丹!”
老胡看着尚君停住,幽幽说道:“您的眼睛已然患疾,金丹就免服了”。
梓青连忙问道:“什么是金丹?为何要服用金丹?”
老胡低头不答,自顾自说道:“掌柜的,您虽有云家一半的血脉,但也算外姓,您也要改姓。如果不改,那必须要娶大小姐为妻”。
尚君一脸厌恶地扔开铜页:“这简直是荒唐至极!不过是有了些许势力,便搞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云家当了皇帝,那还不逼着整个天下都跟着姓云了!”
老胡从小就在云家,跟随云老掌柜和云掌柜,早就将对云家的维护融入骨血,听尚君此时这样说话,他脸面上虽无表露,可心里却已经愤愤不平。
“既然您已经接任了掌柜,那便要也住在这云林居了”,老胡脸上带着微笑,可语气却十分强硬。
尚君眉头一皱:“你想软禁我?”
“老奴不敢,只是您身份已然不同,所以老奴必须小心。”
尚君上前一步,带着邪气走到老胡面前:“你算是云家的人吗?”
老胡一愣,点头道:“当然是!老奴自幼跟随云老掌柜……”。
“那什么是‘无论人力财物需听掌柜调遣’”尚君已然用盲杖顶住了老胡的胸口。
老胡已经发觉不对,但为时已晚。他额角滚起了冷汗:“就是……云家一切都是掌柜的说了算!”
尚君轻笑:“那好,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滚了!”
老胡咽了口干沫:“虽……虽然您是掌柜的,但……前掌柜也留了话,现在你还不能轰我走。”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尚君不怒自威,带着逼人的气势。
老胡连忙看向梓青:“掌柜的将写着遗言的纸交给了大小姐”。
“梓青”,尚君语气放纵:“你可有你父亲的遗言?”
梓青下意识攥紧了手掌,好半天,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第四卷 第450章 云家天咒
新接任的云掌柜第一件事就将伺候了两代云掌柜的老胡赶出了云林居,让他到竹山看马。云林居所有人对尚君都不陌生,对他的冷酷决然也已经熟悉,更是因为他死也不娶大小姐的事,对他又是气愤,有忍不住敬佩。
尚君靠在软榻中,一副傲然不羁的样子,他身边站着云家的大夫鹤先生。鹤先生已经年过古稀,医术惊世骇俗,是老掌柜专门请来,专为掌柜瞧病。他现在年事已高,但依旧鹤发童颜,熠熠生辉。站在云勤身边的是他的底子云鹤,也已经三十多数。
“老胡口口声声说的云家诅咒到底是什么意思?”尚君闭着眼,滴了白瓷瓶中的药水,他的眼睛舒服多了。
鹤先生摇头道:“其实也并非是什么诅咒,而是云家的血中有疾。这疾只会显示在男孩身上,对女子却并没有影响。”。
“到底是什么疾病?”尚君从不信邪,他本未将老胡的话放在心上,可想到无忧快生了,便忍不住探问。
鹤先生也知道新掌门的妻子已然有了身孕,便直白说道:“这说是病,亦是灾,尤其体现在分娩之时”。
尚君猛然睁开眼,立时一阵冰凉冲进眼中,他猛然眨眼,伸手捂住了眼睛:“分娩之时会如何?”
鹤先生神情严肃:“其实老掌柜并非只有一子一女,他一共娶了四房妻妾,生育九个儿子,可其中八个都是母子双亡,上任掌柜侥幸活了下来,可他的母亲却未能幸存。然后便是你……”。
尚君一骨碌爬起来,抖声道:“准备马车,我要赶回去!”
此时,天已经大黑,可突然间惊雷乍响,骤然狂风暴雨,不一会儿还下起了冰雹。
尚君不管不顾就要冲出去。
鹤先生大声说道:“掌柜的,您先听我说完!母子双亡或是成为遗腹子只是天疾中的一种,还有一种是……只伤孩子……”。
尚君如何听得下去,已然冲到院中,他大声怒吼:“马车呢!快点儿准备马车!”
云家下人都惊然跑了出来。
此时鸡蛋大的冰雹已经叮叮咣咣砸了下来,大家赶紧去拉尚君,怕他被冰雹砸到。可是尚君仿佛发狂了一般,三五个人都阻拦不动。顿时间,院子里围上来十多个人,大家生生拖着拽着才将他抬到屋檐下。
尚君刚刚好一些的眸子又变得血红,仿佛血在眼睛里燃烧一般,滚着吞天噬地的愤怒和急切:“你们放手!我现在是云家掌柜,谁敢拦我,我定让你们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尚君只觉得脖颈间有针扎一般的刺痛,他的身子立时软了下去,变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可头脑却是分外清明。
鹤先生说道:“掌柜的对不住了,现在这样的天气,马车不能行驶,你根本回不去。而且你的眼睛刚刚好了一些,若是再这样流血,那用不着五年,一年之内,便会双眼溃烂,再也无药可治”。
第四卷 第451章 怪胎
骤然间惊雷乍响。
无忧吓得从睡梦中惊醒,窗子未关,风直灌了进来。
无忧正好觉得口干舌燥,便起身下床。
若欣就睡在一旁,奇怪向来睡得很轻的她并没有被惊雷吵醒。
无忧怕惊扰了她,也没有点蜡,只是垫着脚往窗边走。
她正伸长胳膊要关窗时,突然一道闪电直直落在眼前,刺眼的光亮闪现在天地之间。
无忧吓了一跳,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就在这瞬间,她突然感觉到腹部猛然下坠,仿佛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疼痛从身体里炸起,竟让她疼得一下子没了力气。
若欣已经冲到无忧身边,伸手扶住了她:“无忧,你怎么了!”
“我……我许是要生了!”
……
雨如瓢泼一般下的又急又猛,在狂风和雷电的助威下,雨线砸在地上都仿佛让地炸裂开来。这样的惊雷,永安全所未有,这样的暴雨从来不是吉兆。
无忧躺在榻上,面目疲惫,声嘶枯竭,她已经疼了许久,仿佛此前所有的痛都凝聚称这一刻爆发,更可怕的是那疼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小腹奔窜全身,在骨头缝里、皮肉之间嚣张着狰狞着。
原本已经痛到无知觉,可肚子里又是剜心一揪,整个人立时抽搐起来。
无忧哑着嗓子哭喊:“疼!好疼!”
纪夫人忧心忡忡,不断给无忧擦着汗和眼泪:“女儿,生孩子都是这样,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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