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必须忍!忍!忍!
林澜卿的手中已经被抓出了条条血痕,但他只是转过身,面向天一宗,恭敬地五体投地,叩了九个响头,没有用一丝魔气护住自己的额头。伴随着沉闷的扣头声,暗黑的鲜血不断流出。
在魏极看不到的地方,眼泪肆意地流淌,本来他想无声无息走的,但是…自己没料到…
对不起,师尊…
对不起,媛媛…
对不起,对不起…
等他停下没了动静,魏极不耐烦地开口:“好了没?”
林澜卿转过身,神色变得与其说是镇静不如说是麻木,也不管额头的血迹,淡淡地开口:“好了。”
“那便赶紧走了!”
两个黑色的身影御剑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折腾了一天总算回家啦
好累啊
但我说日更就日更啦【嘚瑟脸】
写到深夜,好困,晚安啦大家
要评论啊要评论啊~【摇摆】
☆、尘世涛涛,我伴卿(十一)
“媛媛,出关了?”
师媛媛刚从闭关的洞穴出来就遇到了在一片碧绿的树荫下等着自己的师傅秋涟水,她相必是等了许久吧…师媛媛冷淡的脸努力笑了下,轻声说了句“嗯。”
“媛媛,你等了二十年了,还不愿放下吗?”
或许那些新来的弟子以为如今天一宗的首席师媛媛本性就不苟言笑,但老一辈的弟子和秋涟水等人都是知道的,她的一举一动甚至神态和气质都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
她现在除了闭关就是外出历练,就算外出也是往魔道控制的附近区域,原来那个潇潇洒洒爱笑快活的她仿佛自那一天起就被扼杀了…
“他现在越来越强了,我不能离他太远。”师媛媛望向某个日思夜想的地方,眼中多了几分神采,“我不信他当年的所为,我还要找他问清楚。”
秋涟水想起了在凡人间广为流传的诗句:莫道世界真意少,人间自古多情痴。若是代入自己和夫君,她也会如媛媛一般的罢…
澜卿…澜卿…无论是在山林中率领弟子击杀魔兽,还是在秘境中被逼入生死之境,就算是一个人在天一宗洞穴中闭关,只要念着那两个字,仿佛疲劳和酸楚都会一下子驱散。
听着他因与元婴期老怪物一战成名,听闻他在秘境与正道相逢的心狠手辣,听闻他在魔道中的位置越爬越高,修为如坐火箭般一节节极速上升,不似其他弟子对这样魔头的咒骂,她却因为全身心的信任,只有心疼。
那一次次摸爬滚打,那一场场生死战,他有的不仅是荣耀和辉煌的战绩,还有那累累的伤痕,他是如同那次在幻境中一般独自舔伤吗…
想到他在痛,自己又怎能再欢声笑语呢?
时间不会冲淡那份纯净的感情,反而加深了那股执念,想要抓住他,再也不放手!不让他再从自己身边逃离!
“媛媛…”秋涟水打断了她的思绪,“马上就是宗门大比了,你作为首席是代表宗门的,也好好准备下吧。天一宗不比一流宗派,能给你的不多,你也只需尽力而战即可。这是掌门让我带来的给灵兽的灵乳,给那小家伙吃吧。不要嫌师尊多言,你的掩魂铃一定要看好了!”
接过白玉瓶,师媛媛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这些年,师傅和掌门也是过得不好,心里的痛楚也不比自己少。原本最倚重的大弟子不仅唆使魔道之人打伤了自己,还遁入魔道,为其他宗派所耻笑,二弟子被大弟子当场废掉了,如今也就苟延残喘了,二流宗派的底蕴本就不足,变成那番模样,一下子威信大跌,当初掌门急得冒出了不少白发。
幸好天一宗虽然人少,但也极为团结,没有长老舍得离开这片自己付出极大心血的土地,加上最近来的新鲜血液不错,掌门也重新收了一男一女为弟子大加栽培,只要再熬一段时间,等到那一辈成长起来,天一宗就能平安度过危机了。
但听到师尊的最后一句话,数十年的提醒产生的疑惑使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师尊,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这些年我也查阅了古籍,掩魂铃有掩盖体质的作用。”
秋涟水愣了愣,叹息道:“你也大了…你只需知道,她会使你沦为比那个人更不堪的境地。”
师媛媛恍惚着回到自己的院子,在阳光下,一只长的形似白猫幼崽的动物正在院子里地面上美滋滋地晒着日光浴,尾巴微微蜷着,感受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主人到了,耳朵一下子扑棱地支了起来,水漉漉的猫眼仁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喵呜的一下子扑进了师媛媛的怀抱,黏乎乎地蹭着主人的肌肤舍不得松爪。
“阿旺,掌门又送灵乳给你了。”师媛媛暂时忘记了之前师尊的话,将自己的灵宠抱进了屋内,倒出白玉瓶中散发着清香的浓稠液体,滴在了一个玉盘上,阿旺扑腾着爪子就一头扎了进去,喝得吸溜吸溜,末了不禁舔干净盘子,还将自己胡须上粘着的用小爪子吧啦下来,再舔了舔爪子。
这只灵宠正是在那次幻境中澜卿赠予她的,也是凭借着这个蛋的力量,她才能进入澜卿的幻境,一直以为会是什么珍稀物种,但是它自回来后就寂静无声了,直到十年前才破壳而出,明明是只猫,却是卵生的…明明已经十岁了,却还是只幼崽的样子,谁也不知道这个灵宠是什么东西,它除了上次在秘境表现了下,自出生后就像一只普通又平凡的猫崽一天到晚玩闹睡觉…
但是她还是与它订了契约,至少,这是他给她的礼物…
思绪又被扯得很远。
澜卿,澜卿…还有自己的体质…刹那间,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出二十年未曾出现的巨大弧度。
正当师媛媛温柔地撸猫时,林澜卿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擦拭着银鹭剑。随着魔功修行的愈发深入,他的性情也逐渐改变了些,原本一丝不苟束起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扣得严实的白袍也换成了松松散散的黑色外衣,随着眼眉的上挑,多了几分神采,却在不经意间内敛了剑的锋芒。
一只成年黑猫跳上了他的膝盖,蜷成一团,金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的主人,口吐人语:“主人,经线报,她参加了宗门大比。”
他拭剑的手一停顿。果然吗…如今的一切都依着天道,自己入魔,背叛宗门,她也要参加宗门大比,最终暴露体质吗?被世间所唾弃的自己一人就够了,她不需要沾染这尘世的肮脏,就算只有一丝可能,自己也要去阻止。
丢下了满是献血拭剑的布料,他站起身:“阿福,走了。”
顺着他的起身,阿福眼中闪过对这个名字的嫌弃,身体却乖巧地蹦在地面,小心翼翼地避开四周的鲜血和遍地的尸体,跟随着那个男人的脚步,心里的喜悦使尾巴摇得更加欢快。
总算要去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听着探子的报告,暗搓搓把斩杀的正道人士的一些不明显的法宝在各种地方讲究技巧地送给了天一宗,还在魔道统治区域里先去挑好一些修正道的好苗子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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