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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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说:“姚公子约了王公子吃过晚饭见面,第一是要让他看到姚公子已死的事qíng,第二就是让王公子看到另外一样东西,就是那副画。王公子当时进了门,他说他在屋里等了有一会儿,还坐下喝了茶,这么长的时间,王公子恐怕已经发现了,姚公子‘藏’的画了。王公子觉得屋里没人,就把那副画给偷走了,然后才发现了姚公子的尸体。”
“竟……竟然是这样……”刘公子嘴唇哆嗦着,觉得全身发凉。他也是瞧见了在王公子桌上摆的画,想要偷走的。然而他偷画没有成功,被人发现了。也幸好没有成功,不然他的下场就和王公子一样了。
刘公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公子,说:“你……你这么做,也太狠了!”
姚公子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瞧着他,说:“我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
楚钰秧说:“就算你把他们都杀死了,你做过的事qíng,也并不是没人知道。你以为那副画真是很巧合的出现在你面前而已吗?”
姚公子瞪大眼睛,说:“不!不!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了。我只差一步,对,我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其实我马上就成功了。”
楚钰秧:“可惜了,通往成功的路,总是在施工中。”
赵邢端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说道:“将人带回衙门去罢。”
“是的是的。”官差赶紧答应,然后押着姚公子就离开了齐家,往衙门去了。
刘公子是被害人,此时真相大白,他也不需要再吃牢饭了,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觉得一颗心镇定下来。
楚钰秧走到他身边,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姚公子被抓了之后,你就安全了吗?”
刘公子一个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说:“不不,我什么都没gān过。”
赵邢端说:“我们走罢,要赶紧启程回京城去。”
楚钰秧点头,说:“剩下一个,就留给柯君彦吧。”
两个人回了房间,将翻译了一半的画轴卷起来,然后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趁着天还亮着,赶紧赶路,也好在天黑之前找个地方落脚。
楚钰秧收拾完了东西,“哎呀”了一声。
“怎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我应该先去和我弟弟道个别。”
赵邢端:“……”
楚钰秧将柯君彦的事qíng也跟赵邢端说了,他自然知道柯君彦是楚钰秧的表弟了。楚钰秧现在更有理由,名目张大的缠着柯君彦了。
“一起去。”赵邢端说。
“好啊。”楚钰秧说。
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就去找齐仲霆和柯君彦作别。
齐仲霆似乎并不惊讶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一直把两个人送到了大门口。
柯君彦还是不想让楚钰秧和赵邢端一起,生怕赵邢端以后会连累了楚钰秧。不要看楚钰秧总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其实心里跟吃了秤砣一样。
楚钰秧拍着胸脯,说:“我要走了,你放心,这件事qíng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小心丢了你的小命。”柯君彦说。
楚钰秧委屈的说:“不是说长兄如父吗?你怎么对我这个哥哥这么不客气?”
柯君彦:“……”
赵邢端面色平淡的说:“我会保护好他。”
说罢了就搂住楚钰秧的腰,将人放到了马背上去。
柯君彦看赵邢端那张冷冰冰的脸就有气,看到楚钰秧笑的一脸五迷三道的就更有气了。
柯君彦说:“你最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如果你有一天食言,我一定会去杀了你的。”
赵邢端没开口,楚钰秧就已经开口了,说:“君彦啊,我觉得你这句话的可信度比我家端儿还低啊。你武功又没有他好,端王府又那么森严,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呢?”
柯君彦:“……”
柯君彦被楚钰秧气了个半死,说:“你听不出来我在为你说话吗?你怎么反而帮着他说话?”
楚钰秧委屈的说:“我听得出来啊。可是端儿是我家的,你已经嫁给齐公子了,我只能瞧不能摸又不能吃,我当然要帮我家端儿说话了。”
柯君彦更是气了个半死。
赵邢端一听,立刻捏住楚钰秧的后脖子,在他耳边冷飕飕的问:“看看就算了,还想要摸了?”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说:“哪有,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齐仲霆赶紧打圆场,说:“时候不早了,恐怕一会儿就要天黑,君彦,和楚先生赵公子道个别罢,下次相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柯君彦听他这么说,难免有些伤感起来。
楚钰秧坐在马背上,努力往旁边探身,伸手拍了拍柯君彦的头顶,说:“弟弟不哭,站起来撸,让齐公子帮你撸也好啊。”
柯君彦闹了个大红脸,说:“你还是快走罢!”
楚钰秧笑眯眯的挥了挥手,说:“端儿,我们走罢,再不走晚上真没地方住了。”
赵邢端点了点头,搂住楚钰秧的腰,立刻催马往前去了。
齐家距离京城可不近,并不是赶路三五天就能到的。
楚钰秧骑马的技术太差,坐马车又太慢,所以一直都是由赵邢端抱着,一同骑一匹马的。
赵邢端让他坐到后面去,这样可以给他挡着风。不过楚钰秧坚持要求坐在前面,说:“你骑马我给你挡风,我穿的这么厚。”
赵邢端忍不住说:“就你这个小身板?”
结果赶了三天路,楚钰秧成功的发烧了,被风给chuī病了。
冬天的风太硬,他们又是连续赶路,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不停下来,又疲惫又chuī风,楚钰秧又没有武功底子,发烧也是正常的事qíng。
赵邢端起初还以为楚钰秧是赶路太累了所以没jīng神,后知后觉的发现楚钰秧是感了风寒发热。
赵邢端赶紧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然后又找了大夫给他看病。
楚钰秧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就坐起身来,说:“端儿,都日上三竿了,怎么不赶路?”
赵邢端瞧他醒了松了一口气,说:“你感了风寒,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啊?”楚钰秧揉了揉眼睛,说:“我都迷糊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
赵邢端让人躺下,说:“明日再走罢,你好好休息,虽然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事qíng,算起来已经十多年了。”
楚钰秧被他塞回被窝里,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说:“端儿我饿了。”
赵邢端:“……”
赵邢端说:“看来你是真的病好了,都知道要吃的了。”
楚钰秧嘿嘿一笑。
赵邢端说:“我刚才让店小二给你做了粥,一会儿就能端过来了。你一个人好好的吃,知道吗?”
楚钰秧眨眨眼,说:“你要去gān什么?”
赵邢端说:“给你抓药去。这地方太小了,药铺里都没什么药,要骑马去远点的地方抓药。”
楚钰秧说:“这么麻烦?其实我真的好了,吃了饭睡一觉就好了。”
赵邢端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两下,说:“我现在去,你吃过了饭我就回来了。”
楚钰秧终于还是点点头,说:“你慢一点也没关系。”
“我知道。”赵邢端说。
赵邢端离开了一会儿,店小二就把热腾腾的粥送过来了,楚钰秧是对美食不挑剔的那种,不论是咸粥还是甜粥都喜欢喝,只要味道好就行。
这地方比较小,并没有什么美味佳肴,不过食材都是自家种的,熬出来的粥也美味极了。
楚钰秧舀着被子,端着碗慢条斯理的开始喝粥。他喝的很慢,一勺子一勺子的喝,一勺子还要分成三口。并不是粥烫,只是觉得赵邢端肯定回来的没有那么快,自己喝完了粥没事gān也是无聊的。
“吱呀”一声。
楚钰秧的粥还没喝下三分之一,就听到吱呀一声,窗户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fèng,紧跟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楚钰秧低头喝了一勺粥,说:“关窗户,没看为师病了吗?”
进来的竟然是淮水,淮水赶紧把窗户关上了,走过来说:“师父你脸色看起来已经没有病了。”
楚钰秧说:“你怎么来了?”
淮水说:“我还以为师父一点也不惊讶看到我呢。”
楚钰秧指了指chuáng边的椅子,刚才赵邢端坐过的。淮水就坐了过去。
楚钰秧说:“你趁着我家端儿不在,翻窗进了我的房间,你想gān什么?”
淮水:“……”
楚钰秧说:“你不会是在外面等了好久的机会吧?那真是辛苦你了。”
淮水一愣,说:“师父怎么瞧出来的?”
楚钰秧一边喝粥一边递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说:“傻孩子,你身上冒着股凉气,嘴唇都冻得有点发紫发裂了,难道不是在外面站了大半天吗?”
淮水笑了笑说:“端王爷武功高qiáng,我并不是他的对手。他走的远了,我才敢接近这里。”
“我家端儿就是这么厉害。”楚钰秧得瑟的说,“不过你放心,你有足够的时间说完话,然后再逃走。”
淮水笑了笑说:“师父,你手里是不是拿到了一张画?”
楚钰秧点头,大方的说:“有啊,我爹的传家之宝。”
淮水听到这句话并不惊讶,而是说:“师父,把那张画给我罢。”
“不给不给。”楚钰秧摇头,说:“我爹留下来的,我给了徒弟,我媳妇怎么办?端儿回来要吃醋的。”
淮水:“……”
淮水深吸了一口气,说:“师父,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你没有忘记,以前有人想要杀你的事qíng罢!那些人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要来杀你的。你现在手中还有了那张画,他们更要杀你了。”
楚钰秧说:“不怕不怕。以前你保护我,现在端儿保护我,端儿的武功比你高,肯定没有问题的。”
淮水颇为无奈,说:“师父,你拿着那副画无非是要洗涮冤qíng。你jiāo给我也是一样的,义父他……义父他也想要洗脱他身上的冤屈。你就不要趟这一趟浑水了,若是你再有个闪失,恐怕楚家就真的绝后了。”
淮水说了一大堆,楚钰秧不为所动,铁了心的要蹚浑水,一边很认真的听着他说话,一边用勺子慢慢的喝着粥。
淮水说了好半天,有点气馁了,说:“义父说的对,看来我是白来一趟。”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淮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淮水:“……”
楚钰秧忽然说:“淮水你饿吗?”
淮水一愣,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楚钰秧嘿嘿一笑,舀了一勺子粥慢慢的放进嘴里,说:“我发现你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向我的粥碗啊。你义父不会nüè待你,不给你吃饱饭吧?”
淮水顿时脸上有点红,说:“当然没有,只是我在外面守了好久,连饭都没顾上吃,现在有点饿而已。”
楚钰秧一听,说:“我这里倒是有很多粥。”
淮水刚才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开始闹腾起来,又多瞧了一眼楚钰秧手中的粥碗。
店小二送上来的是非常大的一个大碗,楚钰秧单手捧着都捧不住,此时粥还有好多,看样子楚钰秧一个人好像喝不完。
楚钰秧眨眨眼,说:“我这里有好多粥,但是我感冒伤风,你要是喝了这个,恐怕也要生病,所以不能给你喝啊。”
淮水:“……”
“不过,”楚钰秧又眨眨眼睛,说:“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又是一个善良的人……”
淮水心说难道楚钰秧想让店小二给他再弄一碗粥上来?
楚钰秧说:“善良就是别人挨饿的时候,我吃ròu不吧唧嘴。虽然现在只有粥,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也不会故意吧唧嘴馋你的。”
淮水:“……”
淮水觉得楚钰秧还不如故意吧唧嘴!他说出来更让人恨得牙痒痒啊。
楚钰秧又说:“要不,你去楼下叫点吃的?”
淮水哪敢去楼下,让人别瞧见他,他的行踪就bào露了,刚才在外面挨饿又挨冻的,那不是全都白费了吗?
淮水说:“师父……你真的非要掺合进来不可吗?”
楚钰秧用力点头,说:“当然。”
“那……”淮水无奈的说:“那你小心。没准端王爷快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去吧去吧。”
淮水不再多说,又从窗户离开了。
楚钰秧喝了三分之二的粥,刚病好了也吃不下太多东西,就抱着粥碗开始数米粒子。
赵邢端虽然说并不是很远,不过还是去了挺长的时间。在楚钰秧昏昏yù睡的时候,赵邢端终于回来了,推门进来就看到楚钰秧裹得跟个小山包一样,坐在chuáng上,手里还捧着碗。
赵邢端走过去,将粥碗放在桌上,说:“药已经熬上了,困了就睡一会儿,醒了喝药。”
楚钰秧说:“端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要不要也躺上来休息一会儿?我可以背过身去面朝里,这样不会把伤寒传给你。”
赵邢端脱掉外衫上了chuáng,将人抱在怀里,说:“我身体好,不会传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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