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村里的种地老把式狠狠出了一回名,两人嘴上跟大家说着话,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腹稿,就等着明儿回了书院要如何炫耀炫耀。
怎么样,他们村种地种了一辈子的老爷子耕地都耕得名声传到皇上那里去了,以后还要让全大业朝种地的人全都口口相传说起他们村的某某人,这可真是谁也比不上的荣耀了。
向南又跟老刘头说了会儿话,又鼓励了大家,“正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大家伙即便是家里喂鸡种花缝衣裳织布的人,只要平日里多去思考总结琢磨并且勇于尝试,说不定就能做出非同一般的事来。”
“到时候若是叫大业朝的老百姓都得利了,不说皇上亲自提笔赞赏,便是史官都能记大家一笔,到时候你们可就是名传青史的人了。”
“想想看几百年后甚至数千年后都有读书人翻着这本史书念叨着某年某月某地某人发明了什么改良了什么,为大家做出了怎样的贡献。到时候跟你们一个姓的人怕是都要上赶着认你们当祖宗啦!”
一番话说得大家是激动又欢乐,大家脸都笑僵了也不足以表达出自己内心激动高昂的情绪,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纷纷鼓起掌来,向南也跟着鼓掌,含笑宣布要给老刘头家的奖励。
之前大家就看见了,可亲耳听见向南宣布大家伙还是一阵激动。
老刘头一家得了一头耕牛,另外向南看过他们的房子之后还承诺回去就派人来给他们家修砖瓦大房子,免费的!
另外就是二十两银子的奖励。
这个银子是县衙给予的奖励,至于上面郡城以及京城的奖励,肯定是要后面再抵达的。
这事儿向南肯定是要帮老刘头争取的,这样才能激发大家的创造激情,想想看在自己擅长的一方面做出点成就就能像老刘头一家这样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住新房得巨款,还跟衙门的人搭上了关系。
可以想象以后但凡老刘头有什么事要求到向南那里,向南肯定是要亲自接见并且妥善安排的。
向南嘉奖了老刘头之后又跟大家闲聊了半下午,傍晚之前离开了嘎达村往县城赶,等到第二天,水月乡嘎达村老刘头曲辕犁事件跟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扬开了。
便是乡长亭长里长三人都因为老刘头而得到了县衙那边正式发函嘉奖鼓励,虽然没啥实质性的奖励,可一来这老刘头的曲辕犁他们还真没有半点功劳,有功劳的顶多就是往上禀报的里长。
二来能在向南那里挂名,他们也是美滋滋的,以后有好事儿了县衙那边肯定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这不就是货真价实的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么?
听说老刘头这事儿还要往皇上面前报,乡长亭长纷纷拎着礼物去了老刘头那里说了一阵话,无外乎就是赞扬以及鼓励。
一开始老刘头一家突然被惊喜砸中,被人这样那样的吹捧,晕乎乎的也生出点膨胀感了,可等到不久之后听说大人研制出了一种新式水车,能让大家陪着着地下水井灌溉地里的庄稼。
想想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种地省点力气折腾出来的犁耙,他们家得了多少好处?再想想大人从去年来了大山县为大家做了多少事,得到的也不过是大家嘴上的敬佩,却没有啥实质性的奖励,这一刻老刘头是羞愧的。
大人不是大山县的人,却时时刻刻在无偿的为大山县做贡献,而他祖祖辈辈都是大山县的人,这会儿就是做出一点成就居然就膨胀得不行了,想想前段时间自己一家子的想法做法,老刘头回家之后找来了两个儿子儿媳,甚至连几个孙子孙女都叫了回来。
大家一起关起门来开了个会,老刘头说了很多很多,最后刘家沉默了。
打开门之后,老刘头带着两个儿子去找了里正,表示愿意将那二十两银子拿出来给村里盖个私塾请个秀才老爷,教导村里甚至附近村子里娃娃们读书识字。
虽然老刘家少了那二十两银子,可却收获了大家真心实意的佩服,在往后的日子里大家对他们家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等郡城跟京城的奖励下来以后,也再没人偷偷嫉妒了,除了羡慕就是真心实意的敬佩。
老刘头也不藏私,有人来问就将自己当初做曲辕犁的想法都说了,大家学了也都纷纷开始用起来,倒是让大山县这边今年的春耕轻松了很多。
同时也将这种好的风气发扬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向南:哎呀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咋人才一波一波的长出来,拔都拔不及了呢?【忙着弯腰收获
X县令&Y县令&Z县令:……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
白天出去玩了=v=
第111章 第二年
或许真的是嘎达村老刘头的事刺激了大家,五月里春耕忙完之后的第二届种地好手交流大会上真可谓是百花齐放。
这家婆娘养鸡发现了如何预防鸡瘟,那家姑娘将纺线机从单线改进为了可同时纺两根线,更有一位赤脚大夫提出了牛痘设想可防痘症。
这位大夫也是厉害,居然在发现了几起例子之后就专注收集这样的状况,而后直接在自己身上试验一番。
不过这位赤脚大夫要给家人搞,直接被他家人撵出了家门。
这大夫已经耗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精力在这上面,如果这时候放弃的话大夫实在承受不住,最后走投无路之下找上了向南。
痘症在古代医疗水平普遍不大高的时代可谓是可怕程度不低于瘟疫,这位大夫提出要在人身上试验,不说他村里同乡,便是他妻儿老母都认为他是疯了。
向南见到这位大夫的时候这人也确实是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拉着向南说话都颠三倒四的,眼神也是暗淡无光,显然并不认为向南会真的相信他。
向南看了却着实心酸,无论古今中外,像这位赤脚大夫这般因为思维设想太超前而被时代抹杀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
“谷大夫勿要着急,本官虽不懂药理,可你说的既然是你自己身上试过的,本官自然会向上禀报皇上,也会为你提供最大的帮助让你能将此事研究透彻。”
头发凌乱一身脏污看不清面容的谷大夫鸡爪似的双手依旧紧紧抓着向南的小手臂,一双无光的眼颤了颤,直直的盯着向南双眼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确定向南是不是在哄骗他。
先前也不是没人一脸温和的耐心听完他说的话,然后敷衍的想要哄骗他暂时安静下来,就像一个正常人在哄疯子别胡闹一般。
向南不知道谷大夫经历过什么,不过一个能将年轻时候出门诊治遇见的偶然例子坚持将近十年的探索,心境定然是坚定的。
换句话说,能将这样心性的人逼得宛如疯子,那经历必定痛苦煎熬。
没有自己去经历过的人,哪怕是共情心理再接近,依旧无法坦然的说自己能理解。
向南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任由谷大夫拽着自己手臂,“蓝天,去厨房端些热饭热菜来。”
大树出门了,这个月衙门里开交流大会,接待的人很多,蓝天自然是留在衙门里到处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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