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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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还是我的功劳!”文秀拍着双手,如孩童一般又蹦又跳,喜悦之qíng溢于言表。
一旁的李皓轩忍俊不禁,他故意gān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试探着问道:“大人,说那范芷清是‘yín猴’,毕竟还只是咱们的怀疑,目前尚无足够的证据啊。”
文秀一下子跃到了李皓轩的身边,不假思索地言道:“这个好办,脱下衣服检查一下便知他到底是男是女、背上是否有掌印。”
刘飞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用手点指着秀秀,表qíng极其无奈地言道:“你……亏你想得出来啊。”
见刘飞似乎对自己的建议不太满意,秀秀满不在乎地扬起了jīng致的面庞。撅着嘴略带气恼地小声嘀咕道:“这有什么?”
刘飞长叹了一声,转头白了秀秀一眼,轻蔑地言道:“这方法本就鲁莽,那范芷清若果真是个男子还好,但倘若并非如你所料,那咱们又该如何收场呀?”言毕,刘飞双手一摊,眯fèng着小眼睛质问道。
“这个嘛……”文秀一听,顿时有些语塞,抬手轻抚着鬓角散落的秀发。遮掩着自己尴尬的神qíng,偷眼瞟着刘飞,不服气地小声争辩道:“计划可以慢慢完善嘛。谁也不是一下子便能思虑周全的呀。”
刘飞嘴角一撇,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盯着秀秀,严肃地说道:“即便那范芷清隐藏了真实的身份,背上又有掌印。但倘若那娄氏对此能有合理的解释,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他便是咱们要找的那个‘yín猴’呢?”
李皓轩也在一旁忍不住颔首附和道:“是啊,刘师爷所言极是,咱们现在便是缺少关键的证据呢。”
文秀低垂着眼帘,一边整理着耳边的丝丝秀发,一边细细思量着刘飞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眯起一双清澈的眸子,面带难色地言道:“这么说。只有抓他一个现行犯才是最好的了!”
刘飞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丫头,总算醒悟过来了。
可秀秀思忖了片刻,又突然眼眉一挑,愤然言道:“一味地等他再次犯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岂不是太过被动了?况且,现在咱们已经派人监视了一品香。范芷清早就知道咱们在怀疑他们了,若他故意就此摆手、不再作案,那咱们岂不是永无破案的一天了?”
一听这话,刘飞昂面而笑,诡异地言道:“不会,那yín贼作案数次,屡屡得手,让他一下子摆手,这绝对不可能。这就好比一个人喝酒若是上了瘾,让他一下子戒掉,难如登天啊。”
文秀脑子里灵光一闪,击掌言道:“对啊,我想起来了,这叫做‘犯罪惯xing’,以前在犯罪心理学课上学过的。”
而刘飞和李皓轩又从秀秀口中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名词,只是这一次两人都十分淡然,似乎已经能略略领会到秀秀话里的含义了。
刘飞凑到李皓轩的耳边,悄声说道:“你看看,这丫头又要得意忘形了。”
李皓轩红着脸低下了头,口中小声替秀秀辩解着:“不会的。”
而此时,文秀才没空搭理其他人,她只皱着双眉,努力回忆着课堂上老师讲过的那些话。
突然,文秀目光如炬,紧盯住刘飞和李皓轩,急速言道:“也就是说,只要是有他感兴趣的女子出现,即便是有风险,他也十有*会再次作案的,对不对?”
刘飞轻轻点了点头,望着秀秀那严肃的神qíng,心中暗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吗?
果不其然,在得到了刘飞的肯定之后,文秀剑眉一挑,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断然言道:“这就好办了,咱们不妨引蛇出dòng、主动出击一把。”
刘飞和李皓轩皆是一惊,两个人诧异地望着秀秀。刘飞不禁双眉一抖,脱口言道:“此法太过冒险了吧?”
李皓轩低头略加思考,仍眼中带着几分疑虑地说道:“更何况咱们如何能得知那yín贼对什么样的女子感兴趣呢?”
文秀不屑一顾地摆手言道:“这个不难,总结一下那yín贼迫害过的女子有什么共同之处嘛。”
刘飞冷眼瞟着秀秀,冷冷地笑了笑,缓缓言道:“那些女子,除了年纪相仿、相貌美丽之外,论及家世、xing格以及行为举止,都无半分相同之处。”
文秀一听话,立刻凑到了刘飞的身边,眨着一双大大的美眸,惊讶地言道:“啊?原来阿飞早就总结过了!”
刘飞自负地淡然一笑,悄悄侧身闪开了秀秀的肩膀,口中言道:“是啊,这些女子各不相同,且相差甚远,让你完全捉摸不透这位‘yín猴’的喜好啊!”
李皓轩也点头附和叹息道:“哎,无论富家之女、还是贫贱女子,也不管是品格贤淑的、还是xing子刚烈的,这‘yín猴’皆不肯放过,像她这种喜好无常之人才让咱们防不胜防呢。”
文秀闻听此言,剑眉一簇,心中为那些惨死的女子痛惜,更对那yín贼痛恨不已。她双拳紧握,玉腕一抬,又在旁边一棵柳树树gān上重重一击,贝齿紧咬地愤然言道:“哼,这狗贼,丧尽天良,罪恶滔天,他日擒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只恨!”
刘飞见秀秀嫉恶如仇,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不禁心中暗叹:秀秀真是天生的侠义心肠啊!
李皓轩听了秀秀的话,虽大受鼓舞,却仍担忧不已,于是小声嘀咕道:“只怕是这yín贼jian诈狡猾,没有那么容易擒得住啊。”
皓轩一句话,又让秀秀的心头掠过一丝凉意,她原本昂起的头又渐渐低垂了下来,嘴角抽动了几下,面露尴尬。
刘飞见状,忙踱步挡在皓轩的面前,轻蔑地笑道:“哼,依刘飞看来,他也不过是个胆小鼠辈,否则就不会天天男扮女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他还胆小?”文秀气恼地辩驳道:“他若胆小,就不会肆无忌惮地连番作案,就不会明知咱们设下埋伏还敢前来应战,这分明是在笑话咱们官府无能!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看他迟早会骑到咱们的头上、欺负官家女子!”
“不……不会吧!”李皓轩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的摇头言道:“就算他色胆包天,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文秀凤目圆睁,目光如剑地瞥着李皓轩,厉声言道:“怎么不敢?反正在他迫害的女子类型里就差官宦之女了。”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刘飞,他低着头踱出了几步,缓缓言道:“官宦之女?我记得何大人膝下有一女,闺名雪盈,也是正值二八年华,且美若天仙啊。”
文秀一听,仿佛再次见到希望的火光一般,一跃到了刘飞的身边,拍着他的肩头言道:“好啊,这次‘引蛇出dòng’的诱饵咱们就用官宦之女了。”
李皓轩琢磨了一下,倒是不急于赞同,只带面诡异的笑容,望着远处的高山,言道:“就看这个‘yín猴’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文秀含笑颔首,但刘飞却是一脸的忧虑,苦笑着言道:“要让人家的女儿去做这样冒险的事qíng,咱们要如何开得了口呀!”
文秀一听,这话有理,于是也低垂下了眼帘,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眼帘一挑,竖起手指,兴奋地高声喝道:“有了,既然有危险,那就让我这个巡按全家上阵、陪着他女儿一起冒这个险,这样他自然无话可说了吧?”
文秀他们在想方设法地说服何大川,而知府知府这边早就有人在替何大人鸣不平了。
正厅之中,冯伦进来向知府大人禀报,韩良材等人已经回到了府中。何大川懒洋洋地问了一下此番调查的结果,冯伦小眼睛一眯,不屑地言道:“料想应无收获啊!”
何大川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一手搭在桌上,托着自己略有肥胖的脑袋,淡淡地言道:“既如此,就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整吧。”
“是,还是大人体恤咱们下人啊。”冯伦躬身拜谢。

☆、第一百二十六集家有娇女

  一点心雨:人们惊诧于许多贪官们的天文贪污数字,其实在达到了某种程度之后,钱财对她们而言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但是他们习惯于办事收钱或者已经身不由己了。这便是一种犯罪惯xing,尽管知道其中的危害,却已经不能收手。因此,这种事qíng最好不要抱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的心态。因为一旦沾染,便会像染上毒品一样,yù罢不能。待到惊醒之时,早已为时过晚。
第3-126问:人心都是向下长的,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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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伦拜谢之后却不肯就此离开,而是凑到了何大川的耳边,小声试探道:“何大人,文巡按如此调遣咱们知府官兵,却又是缕缕失败,一无所获,大人,难道您就任由他这样差遣您的手下不成?”
何大川转头狠狠白了冯伦一眼,撇着嘴角答道:“不用管他,巡按大人要人手,咱们就尽管满足他。”
冯伦见自己的话并未起到作用,于是一脸苦相地继续言道:“哎呀,小人这是在替咱们大人叫屈啊!他文必正虽为巡按,可这么做却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啊。”
何大川一听,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冯伦,瞪圆了小眼睛,厉声喝道:“你个狗奴才,你知道什么?他文必正这是在替咱们办事,咱们自当倾囊相助才是。”
冯伦见自家大人发怒了,忙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磕头谢罪,但嘴上仍不肯善罢甘休,小声嘟囔道:“可他屡次动用咱们府衙官兵,却并未擒获那yín贼。这岂不是徒劳无功吗?”
何大川见冯伦仍不服气,不禁气恼万分,探身用自己肥厚的手掌在冯伦头上重重一拍,骂道:“蠢材,真真是个蠢材啊!那‘yín猴’你不是也一样用尽了浑身解数、却依旧不能擒获吗?如今,擒不住那yín贼,就是皇上怪罪下来,也有他文必正替咱们背这个黑锅,你就烧高香去吧!用用咱们几个官兵又算什么?”
地上跪着的冯伦揉着脑袋,这才恍然大悟。忙磕头赞道:“哎呀,还是大人思虑长远啊!小人蠢笨,远不及大人十分之一啊。”
听着冯伦的谄媚之词。何大川的火消了大半,他腆着大肚子,洋洋得意地言道:“你啊,别总这么小家子气,凡事要识大体、顾大局。懂吗?若是那文必正用咱们府上的官兵当真擒住了那yín贼,岂会没有咱们庐州知府的功劳?”
冯伦仰起头,竖起大拇指赞道:“大人实在是见识过人啊!”
何大川一边享受着手下人的赞誉,一边用手轻抚着大肚子,心中暗道:文必正啊文必正,我如今已经将你拉入了局中。如何破解,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若破得了此局,那便皆大欢喜;可若连你这八府巡按都不能破解此局。那朝廷自然也不能怪罪我这个小小知府了!
冯伦转身才一出正厅,一位身材颀长的小姑娘悄悄溜进了屋子。她一身淡绿长裙,披肩的长发挑出几缕,jīng心编结成了麻花小辫,辫稍上系着碧绿的锦缎丝带。随着姑娘脚步轻移。那数条小辫子左右跃动,倒像是平静湖水中泛起了层层涟漪。又像是躲在密林之中的小jīng灵,动静之间,美不胜收。
此时,何大川早已坐回到桌前,倚在桌上正准备小憩片刻。屋中甚为安静,那姑娘蹑手蹑脚地踱至何大川身后,淡青的柳叶弯眉一抖,碧波一般的丹凤眼一眯,轻抬玉碗,露出了皓白如雪的肌肤。
她手中捏着一根长长的枯糙,小心翼翼地来到何大川的身边,艳红的朱唇一抿,将手中焦huáng的枯糙递到了何大川的鼻翼之下,微微挑逗。
那姑娘本以为此举可以让何大川惊醒之后再急急地打上一个大大的喷嚏,却不想,自己手捻枯糙晃动了多时,何大川却并无丝毫的反应,她不禁心中讶异。
就在她疑惑地转动着漆黑的眸子,不解其中缘由之时,那何大川早已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瞟着这个小丫头的一举一动。见她正满腹狐疑,撅起的嘴角上挂着一丝不甘,何大川突然从椅子跳了起来,一把钳住了那姑娘如玉的手腕,口中笑道:“哈哈,可算是让我住到了!”
那姑娘羞愤不已,跺着脚挣扎开来,丢掉了手中的枯糙,背过身去,气呼呼地言道:“不玩了,不玩了,爹爹戏弄女儿。”
原来,这悄悄进来的美丽姑娘便是何大川的独女何雪盈。见女儿生气了,何大川忙凑了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儿圆润的肩头,和蔼地劝解道:“好女儿,不生气,不生气啊,爹爹怎么会戏弄自己的女儿呢?来来来,爹爹帮你捡回来。”说着,他赶忙俯身拾起了那根枯糙,假装毕恭毕敬地送还到了何雪盈的面前。
雪盈嘴角一抿,转怒为喜,迅速地夺回了枯糙,径自在手中玩弄着,低头不语。
见女儿露出了笑容,何大川这才开怀大笑,展臂亲昵地揽着自己的女儿,父母二人说笑了起来。
“晚上定要罚爹爹几大杯酒方才解气!”雪盈娇嫩的撒娇声回响在正厅之中……
何大川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因此对自小雪盈百般疼爱,娇宠不已,这天晚上,自然是被自己女儿灌了一个酩酊大醉。在外人面前,他是个严厉的地方官;但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却是个慈父。
庐州知府中,这位父亲想方设法地讨好着自己的女儿,家庭和睦、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而城外的段家庄之中,这段家的婆媳、母子之间,却总弥漫着一股不和谐的怪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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