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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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擎宇和擎杰两兄弟也相互对视了一下,双双跪倒,深埋着头,附和着母亲井氏之言。
而站在一旁的钱氏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暗自欢喜,嘴角掩饰不住地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暗道:哼哼,让你出风头,这下麻烦大了!
她一边隔岸观火,一边悠闲地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发髻,整理着鬓角边的零散秀发,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而段雨嫣心地善良,本想着上前也为哥哥们求qíng的。但碍于自己母亲钱氏老早便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并恶毒地瞪了自己一眼。嫣儿自然明白母亲之意,因此不敢上前说话,只得低垂着眼帘,紧咬着朱唇,默默躲在母亲的身后。
此时的薛氏低头看了看众人,长叹了一声,用手一指井氏,yīn沉地言道:“井氏,你果真是个有qíng之人,祸到临头,你便急着为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求qíng了。”
井氏一听,身子一抖,回想起了前一次老祖宗在自己面前手中腾起了火焰,她心中不由得又生起一丝莫名的惧怕,稍稍迟疑了一下,眼珠转动,结结巴巴地说道:
“呃,老祖宗,妾身……妾身一介女流,自然满心想着自己的相公和两个儿子。呃,当时……当时形势危急,妾身qíng急之下才上前胡言了几句……哦,未曾思虑周全,还请老祖宗饶恕啊。”
井氏心想:若说自己的儿子方才有错,那么自己只为自家人求qíng,岂不更是自私?老祖宗自然也要怪罪的,还不如先行请罪的好。
薛氏面冷如寒冬冰霜一般,微微探身,厉声质问道:“那么你方才和巡按大人悄悄说了些什么呢?”
“这……”井氏见果真问及了自己与巡按耳语一事,心下慌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左思右想的半天,突然灵光一现,这才怯怯地答道:“呃,妾身也只是说相公从未参与过盗宝,想请巡按大人从轻发落。”
薛氏不屑地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井氏一眼,低声追问道:“那么这点理由有何不可告人的呢?”
“哦,妾身是怕这话说出来,大哥他们会心中介意。”井氏油滑地解释道。
“果真如此吗?”薛氏语速极快地问道。
“是是是,妾身绝对不敢欺骗老祖宗您啊!”井氏不假思索地一边磕头一边答道。
薛氏见事到如今井氏仍不肯实话实说,便也不再追问。她长叹了一声,背靠着太师椅,紧闭上了双目,缓缓言道:“你们都起来吧。”
井氏见状,以为自己的谎话骗过了老祖宗,悬着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略带喜色地与全家一起站了起来。
而钱氏老祖宗见对井氏和她的两个儿子不予追究,心中却大为不满,紧咬贝齿,暗道:哼,真是便宜你们了。

☆、第一百四十七集拱手相让

  一点心雨:一般来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在特定的qíng况下如何变通,实乃大智慧啊。三足鼎立之时,诸葛亮曾料定魏延有谋反之心,但蜀国正在用人之际,魏延骁勇善战,此人不得不用。因此诸葛亮只能一边用他,一边防范着他,真如走钢丝一般。不过诸葛亮成竹在胸:料定自己在世,魏延心有畏惧,不敢公然造反,不用可惜;在其未谋反时杀之,又让战士们寒心。因此只能在其身边埋下伏兵,待其反时一举杀之。
第3-147问:宅斗大戏,你喜欢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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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氏等众人起身之后,老祖宗薛氏环视着众人,最后将自己犀利的目光又落在了井氏的身上,柳眉稍稍一皱,嘴角掠过一个不经意的冷笑,淡淡地言道:
“井氏啊,你究竟做过些什么,不要以为都能瞒过老身的眼睛。老身虽然年纪大了些,却还耳不聋、眼不瞎啊!”
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让井氏心中一颤,偷眼瞟了一下老祖宗那如利剑一般的目光,更觉心中发凉,忙收回了自己窥探的目光,低着头,qiáng作镇定、结结巴巴地言道:
“呃,呵呵,老祖宗啊,您……您多虑了,妾身怎么敢……有违老祖宗之命呢?”
而薛氏的话也让其他人心中一动。段晟睿有意转头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小妾,浓眉紧紧皱起,暗道:莫不是井氏做下了什么对不起段氏或薛氏的事qíng?一想到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段晟睿身旁的儿子段擎宇和段擎杰听了老祖宗之言,皆是心中不安,两个儿子的目光都齐齐地盯了在自己母亲井氏身上。心cháo起伏,各种预测和猜想充斥着大脑,纷乱而无半点头绪。
众人中,只有钱氏心qíng大好。她见老祖宗这话里有话,任谁也听得出这其中的蹊跷,于是撇着嘴唇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瞟着井氏。心中暗道:哼,你这多事的娼妇,这回定是惹祸上身了。
老祖宗薛氏见儿媳并不肯坦言相告,于是嘴角微微一动,昂首言道:“当年,那只仿造的鸳鸯盏被晟国偷了去,现在这只真的鸳鸯盏也献给了朝廷,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这个老太婆已经身无半点宝贝了?”
说完,薛氏环视着屋中面面相觑的众人,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了井氏的身上。鼻子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哼!!”
儿子段晟睿感到母亲今日言辞有些诡异,忙上前一步,抱拳言道:“那文巡按翻出了三十年前的皇宫失窃旧案,娘您为了保全家平安而献出了鸳鸯盏。您用心良苦,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无论如何也不敢有任何异议的。”
薛氏转头用柔和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儿子,淡然一笑。拉过儿子的手,又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缓缓言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鸳鸯盏,之所以成为‘鸳鸯盏’,便是原有一对的……”
老祖宗的话刚说到此处,屋中众人除了段晟睿并不感到意外,其他几人都惊呼了出来。他们万万也没想到,那样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是一对的,这就意味着世上除了方才献给朝廷的那只鸳鸯盏之外。还有另外一只呢。
大家皆是惊喜万分,井氏的两个儿子一听这话,那眼中都闪出了贪婪的目光,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起了那另外一只鸳鸯盏上会镶嵌有哪些宝石。
而他们的母亲井氏心中惊讶之余还掺杂了一丝担忧:自己千方百计将老太婆的那点宝贝设计一空,如今。平白无故地又多出一件宝贝,这又该如何是好呢?且自己已经告发过一次了,难免会让那个jīng明的老太婆起些疑心,总不能再去告上一回吧?
尽管此刻井氏心乱如麻,在短暂的时间内尚不能思索出一个完美的对策,但她心中却坚定地一个念头:如果不能将这另外一只鸳鸯盏算计到手,那不如将它毁掉,谁也别想得到!
拿定主意之后,她微微侧目瞟了一下自己两个儿子的反应,见他们一个个面露贪色,都想争相问清楚这件事。于是井氏忙柳眉一挑、杏眼一挤,制止了两个儿子的行为,用自己的眼神传递了一个安抚的信息: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那钱氏早已激动地挽住了段晟睿的胳膊,迫不及待地从段晟睿的肩头探出个脑袋,杏眼一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哎呀,老祖宗,这么说咱们手里还有这另外一只鸳鸯盏不成?”
钱氏的女儿嫣儿本想阻止母亲这样直白地问出来,生怕母亲因此招惹来老祖宗的咒骂,但她颤颤巍巍的手毕竟不如钱氏嘴那样快,母亲还是将大家心*同的疑问说了出来。
于是胆小的嫣儿在母亲提问之后,便怯怯的掩在角落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了,心中默默地为钱氏祈祷着。
不过薛氏并没有责备钱氏,而只是微微颔首,眯着眼睛慡快地答道:“这鸳鸯盏,其中一只,老身做主,送给了巡按大人,来保我段家平安无事,而这另外一只嘛,自然还在老身手中。”
说到这里,薛氏将手中的盘龙金杖一抖,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大儿子段天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只浑身镶满各色珠宝的“翡翠鸳鸯盏”。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这宝贝吸引了去,大家随着段天广的步步前行而移动着自己的目光,一个个惊叹不已。
那井氏和她的两个儿子被眼前真正的宝贝所震撼,入迷一般紧盯着鸳鸯盏,那睁大的眼睛简直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似乎连眼神都直接镶嵌在这宝贝之中了。
段天广将鸳鸯盏放在了母亲身旁的桌子上,转身站到了母亲身后。而薛氏伸手轻抚着碧绿诱人的宝贝,眯fèng着略带沧桑的双目,幽幽地感慨道:
“这鸳鸯盏跟了我一辈子,如今我薛氏年事已高,只怕不久便要去阎罗殿了……”
听母亲此言甚是凄凉,段天广和段晟睿忙跪倒在了薛氏的面前,一起劝解道:
“娘,您这是哪里话?”
“娘,你定会长命百岁的。”
而薛氏似乎并不搭理两个人儿子的劝慰,仍yīn沉着脸继续言道:“鸳鸯盏啊鸳鸯盏,你说说看,老身百年之后,把你留给谁才好呢?”
此言一出,段天广和段晟睿两兄弟皆是心如刀绞一般难受。二人眼中含泪,爬到了母亲的脚边,拥着母亲的膝头,声音颤抖着说道,母亲不必烦恼,我们兄弟全凭母亲做主,绝无怨言。
薛氏见两个儿子如此懂事,心中感动,伸手将他们搀扶了起来,慈爱地望着两个儿子微微颔首。
母子三人互相安慰了一番,薛氏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了井氏和钱氏等人,又收敛了笑容,低垂下眼帘,郑重地问道:“天广,晟睿,既然你们都无意见,那么今日,娘便做主了。”
“是。”段天广兄弟抱拳躬身,心中暗道:这样大的一笔财富,早些说清楚也好,省去了今后的许多纷争。
薛氏手持着盘龙金杖站起身来,缓缓踱至井氏面前,神色轻松地说道:“井氏,老身知道,你算计这宝贝许久了。”
老祖宗的话才说了一句,井氏已是浑身一颤,平日里口齿伶俐、甜言蜜语的她此时此刻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反驳,生怕激怒了薛氏。
而段晟睿一听此言,却是立刻横眉怒视着井氏,紧咬钢牙,脸颊通红,羞愧不已。
薛氏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看来你定是很喜欢这宝贝了,若当真如此,那老身便将鸳鸯盏送与你。”
钱氏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嘴角都要撇到耳根去了,狠狠地白了井氏一眼,转头再不搭理他们。
井氏一听,亦是心中大惊,她眼眉一挑,诧异地望着薛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说老太婆这是在有意试探我吗?井氏的头脑中迅速盘算了起来,颤抖着朱唇,既不敢脱口称是,也不愿断然拒绝。
就在井氏犹豫之际,段晟睿上前一步,才要替井氏拒绝掉此事,却被自己的母亲回手一展盘龙金杖阻拦了下来。
“晟睿啊,我是在问井氏,你不必替cao心。”薛氏也不回头,只断然喝令道。
段晟睿也只好退了下去,重重地叹了一声,也转头不再看下去了。
而井氏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勉qiáng的笑容,假装怯懦地小声言道:“娘,您这是何意呢?既然这是段家的珍宝,那您就算要传,也是传给我家相公吧?”
既然不明真假,便不能妄下定论,不如周旋一下,试探试探虚实再说。这是井氏半响才琢磨出的应对之策。
薛氏一听,抿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轻松地解释道:“非也,老身是说,送给你井氏,而非我儿子段晟睿。”
“送给妾身?”井氏假装不明白老祖宗所言,闪动眸子不解地小声嘀咕着。
薛氏郑重其事地颔首言道:“不错,是送给你的,也就是说,将来这‘翡翠鸳鸯盏’要如何处置,任由你井氏说了算!”

☆、第一百四十八集艰难的取舍

  一点心雨:卷三断案的部分已经真相大白,接下来是将宅斗的部分收尾。可是看着每日下跌的收藏数字,心雨不禁要问了,这宅斗大戏不受欢迎吗?不过想来应该不是,有可能是心雨写得太过无趣了吧。好吧,尽快结束卷三,开启新的一卷:***。抱歉啊,卷名还不能提前透露呢。哈哈。
第3-148问:你能抵得住诱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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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氏羞涩地掩口一笑,低垂着眼帘进一步确认道:“呵呵,老祖宗,您可真会说笑啊,妾身一介女流,如何能有这样的权利?”
老祖宗薛氏见井氏对自己赠送鸳鸯盏一事始终心存疑虑,于是上前一步,“砰”地一下紧紧钳住了她的手腕,严肃地重复道:“井氏,老身此刻还不糊涂,并非是在说笑啊!”
井氏只觉得自己手腕被老祖宗捏得生疼,忍不住咧着嘴呻吟了出来,连略带风韵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段擎杰见状忙凑了过来,抱拳求老祖宗手下留qíng,替自己的母亲辩解着。而哥哥段擎宇却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躲到了一边,心中暗骂母亲怯懦无能,想着,若是老祖宗这样来问自己,那自己肯定当仁不让!
薛氏狭目见那井氏被自己钳得已是浑身抽搐,冷笑了一声,便放开了手,背过身去回到了正座之上,盘龙金杖在地上轻轻一敲,口中厉声言道:
“井氏啊,老身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绝不反悔!你若同意,便可立即领走这鸳鸯盏,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只不过还有个条件:你拿了鸳鸯盏,便要立刻离开段家。从此与我段家再无半点瓜葛!关于文巡按审理鸳鸯盏以及鸳鸯盏本为一对之事,万不可泄露半句!”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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