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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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晟睿的另外一个小妾钱氏眼珠不错地盯着那闪耀着宝石光芒的鸳鸯盏,心中暗道:这等好事如何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她忍不住朝着井氏瞟去了一个嫉妒的眼神,心中愤然不已。
井氏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心中却是一转。她这才明白。原来老祖宗送自己鸳鸯盏,是想收买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泄露她薛氏的这点秘密。
井氏自以为参透了老祖宗的心思,于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点傲慢,高挑着眼眉,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老祖宗,朱唇轻启,柔声问道:“老祖宗。此话当真?”
薛氏眯着眼睛淡定地一笑,颔首言道:“当真。你拿了鸳鸯盏尽管离去,我段家之人绝不阻拦。”
井氏一听,嘴角掠过一丝狡猾的微笑,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缓缓转向了鸳鸯盏。
这时候。段晟睿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几步跨到井氏的身边,脸色铁青,低声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可乱来啊!”
那井氏并不理睬自己的相公,而是上前几步,躲开了段晟睿,来到了薛氏的面前,昂首冷冷地道:“老祖宗,倘若妾身带走了鸳鸯盏,而把自己的儿子留在段家,妾身会心有不安啊。只怕有人会为此刁难擎宇和擎杰。”
薛氏早就料到井氏会有此一说,只不过没等到她答话,段擎宇便忍不住急急地cha话道:“老祖宗,您便好人做到底吧,让我们做儿子的随着母亲一起走。”
段晟睿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紧咬着钢牙怒视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教训他们一顿才解气呢。
而钱氏一听说井氏的儿子也要跟去,心中暗自嘲笑道:哼,傻小子,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老祖宗是绝对不会允许段家的子孙跟着这个娼妇走的。
钱氏的女儿嫣儿躲在角落之中,眼见着自己的哥哥也要离开段家,原本好好的一个大家庭,这就要七零八落,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不过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家,现在这个场合之下也不敢说上半句话,只得在心里默默地惋惜着。
老祖宗薛氏抬眼瞟了一下孙儿段擎宇,脸色愈发煞白,嘴角不忍地抽动了几下,心绪起伏不定,只将手中的盘龙金杖握得更紧了。
好半天,薛氏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住了自己的qíng绪,低垂着眼帘,冰冷如霜地淡淡言道:
“好吧,擎宇、擎杰,你们两个也可以选择跟着你们的母亲一起走。只不过条件也是一样,只要出了我段家的门,你们便不再是段晟睿的儿子,与我们段家断绝一切关系。”
说到这里,薛氏才突然眼眉一挑,严厉地打量着段擎宇兄弟,随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言道:“你们,自己决定吧。若是你们选择留下,便仍是我段家的子孙,老身担保,谁也不会以此事奚落或者难为你们的。”
还不等薛氏说完,段擎宇便欣喜地一下子跃到了母亲井氏的身边,掩口在母亲的耳边悄声言道:“娘,咱们就放开胆子拿了那鸳鸯盏走人吧。这宝贝世所罕见,可保咱们几代人大富大贵啊!”
井氏见大儿子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意,不禁心中美丝丝的,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而她又转头望了望二儿子,只见擎杰两眼中尽是迷茫,仍沉浸在老祖宗方才的话中感动不已呢。
此时,大儿子段擎宇已经按耐不住xing子了,他狂喜着几步奔到桌前,一把抱起了那“翡翠鸳鸯盏”,紧紧地揽在怀中,回到了母亲井氏的身边,激动地说道:“娘,这宝贝今后就是咱们的了。”
井氏也是一脸的兴奋,用手轻抚着那翠绿的鸳鸯盏,心中愈发得意了。
“你这个不孝子……”段晟睿见状怒不可遏,双手颤抖地点指着大儿子,那圆睁的虎目中已尽是血丝,简直像是要喷出火焰一般。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愤怒,段擎宇却不以为然,一条腿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有恃无恐地笑道:
“爹爹,您也不必如此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这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既然我们留在段家也得不到这么好的宝贝,那儿子也只有不孝了。还望爹爹您宽宏大量,能够成全我们。”
大儿子这话彻底激怒了段晟睿,他挥着拳这就要上前狠狠痛打儿子一顿。而段擎宇机灵,见势不妙,早就闪身躲到了母亲井氏的身后。他知道,父亲就算是再气恼,也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武,更何况这女子原是他的小妾!
幸好此时段天广也及时来到了段晟睿的身边,展臂制止了他的冲动之举。
而幸灾乐祸的段擎宇坏笑不止,竟还朝着自己的弟弟一努嘴,口中言道:“擎杰,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过来!”
听擎宇这样一说,段晟睿立刻转头怒视着自己的二儿子擎杰,那双目之中渐渐溢出了点点泪光。
段擎杰此刻心中百感jiāo集,他既希望得到那稀世珍宝、希望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却也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父亲和这一家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擎杰的心中犹豫不决。
而他在父亲那充满愤怒的目光背后却分明体味出了浓浓的亲qíng。他望着自己父亲那眼角渗出的一点老泪,顿觉心痛难忍。
他缓缓低下了头,双拳紧握,泪流满面。好半天的工夫,埋着头,痛哭着嘟囔道:“娘啊,擎宇哥哥,咱们都走了,爹爹他老人家可怎么办呀?”
此言一出,段晟睿心头一颤,更是忍不住老泪横流,身子一侧歪,倚靠在了大哥段天广的怀中。
众人也被段擎杰此言感动着,只有哥哥段擎宇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有些气恼,暗骂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擎宇狠狠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擎杰,你如何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你痛痛快快地拿个主意,别耽误了我和娘的行程。”
井氏也在一旁深qíng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慈爱地附和道:“擎杰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发财的吗?来,跟娘一起走吧,你爹爹已经没有任何财宝可以留给你了。”
段擎杰一母亲这话,整个心都像是翻了个一般,脑子里思绪纷乱,再也理不出个头来。他恋恋不舍地望着母亲慈祥的眼神,那脚下不由自主地便迈出了一步。
“擎杰!”段晟睿此时一声断喝,颤抖着厚厚的嘴唇厉声言道:“你要是跨出这个门,便不再是我段家的子孙了!今后休想再踏进段家一步!”
段擎杰一听此言,心中又是一震。而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角落中传出一个殷切的柔声:“擎杰哥哥,不要走!”
段擎杰回头一看,原来是嫣儿脸颊上挂着大大的泪珠,鼓足勇气喊住了自己。
而钱氏一听嫣儿cha话,忙扭动着腰肢挡在了嫣儿的面前,满脸不高兴地抱怨道:“你一个姑娘家,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啊!”
嫣儿见母亲不快,也只好无奈地深埋下了头,任自己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上。
可尽管如此,嫣儿那莹莹的泪水仍深深触动着段擎杰的心,他竟怯怯地收回了自己迈出了那条腿,从此低头不语。

☆、第一百四十九集木雕的秘密

  一点心雨:诱惑面前,人人心中都会有所动摇。但如何抉择却不是单纯依靠感觉行事,理智也是必不可少的。硕大的诱惑面前,要想克制住自己,的确很难。但我们从一些小事做起,从抵挡那些小小的诱惑开始,逐渐培养自己的意志力,让自己坚qiáng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渐渐明晰: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一旦明确了这一点,你便会比以往坚定得多。大家一起加油吧,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找寻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点光芒!
第3-149问:段少辉和何雪盈这档子闲事,你愿意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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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氏和段擎宇见擎杰不肯走,也只得由着他留下了。母子俩就这样带着鸳鸯盏走出了段家的大门!
老祖宗薛氏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微微摆手,让众人全都退了下去。此刻,她的心头一剜一剜的剧痛,且她知道,儿子段晟睿的心qíng也如自己一般。
薛氏身子歪靠着太师椅,渐觉自己的后脊梁都有些发凉了。她苦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晟睿啊,娘一片苦心,你可别怪娘啊!”
原来,薛氏将真正的一对鸳鸯盏都送给了朝廷,又用价值不菲的另一只假鸳鸯盏打发走了家中最贪得无厌的人,只希望换得家中从此平安无事。
究竟什么才是一生最值得珍惜的瑰宝,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这天晚上,段家之人上几乎都心cháo起伏。难以安睡。而早早离开段家、回到了城中的文秀几人也是夜不能寐。
秀秀将段昀汐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白玉娇。玉娇知道文必正对自己一片痴qíng,自然是感动不已,只是感动之余,却也伤怀不已。
因为自己相公的一句话。深深刺伤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心,而又因为自己相公对此事处理不当,让那个满怀真qíng的女子身心饱受摧残,玉娇真是于心不忍。
“段神医这么大本事,怎么不让他好好医治医治昀汐姑娘啊?”白玉娇背过身去,掩饰着自己的夺眶而出的泪水。口中却依旧不饶人地念叨起来。
文秀美眸流转,叹息道:“哎,五叔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只是他好说昀汐乃是心结难解,非药物所能及啊。”
一听此言,白玉娇也长叹了一声,心中涌起了一丝挥之不去了愧疚。
第二天清晨,文秀一身皓白色长衫,英气bī人,在领口和袖口的部分暗绣着挺拔的翠竹略加点缀。更显风雅卓然。她昂首阔步地带着师爷刘飞出现在庐州知府何大川女儿雪盈的房前。
秀秀倒是神色镇定,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而刘飞却显得有些拘谨尴尬,双眉紧皱,仿佛是遇到千年难得一见的重大疑难案件。
还未走到房门前,刘飞见四下里无人。便紧走了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旁,掩口低声问道:“我说,这能行吗?”
文秀停住脚步,转头侧目,笑盈盈地望着刘飞,明眸流转,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刘飞的胸口,轻声问道:“怎么?你怕了?”
刘飞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嘴角一撇。双手在身后一背,躲闪开了秀秀的目光,口中不满地抱怨道:“我怕什么呀!我是怕你——堂堂巡按,不务正业,多管闲事。招惹是非。”
文秀听了,心知刘飞这是关心自己,于是莞尔一笑,凑到刘飞耳边,大大咧咧地言道:“放心啦,论出谋划策,我便甘拜下风;可是论起这男女私qíng,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见秀秀如此大包大揽,刘飞眯起小眼睛投去了不屑的目光,那眼神之中还分明带着几分质疑。而秀秀不等刘飞答话,已拉着他直接来到了何雪盈的房门之前,大方地抬手敲门了。
丫环通报之后,何家大小姐将文巡按和刘师爷请进了门。雪盈今日一身鹅huáng色丝绒长裙,俏丽多姿。她热qíng地请巡按大人就坐,又让丫环端来了好茶,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问起了巡按大人的来意。
文秀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左右一闪,又向着雪盈递去一个尴尬的眼神,随后含笑低头不语,只将那茶盏端起,缓缓送到了唇边,轻挑眼眉,偷窥着雪盈的反应。
何雪盈聪慧,一见便知巡按大人这是有机密之事相告,于是主动喝退了房中的丫环,这才微微欠身,闪着一双明珠一般的美眸,好奇地问道:“文大人,是何事如此谨慎呀?”
秀秀淡然一笑,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稳稳地放下了茶盏,这才低眉言道:“哦,是关于那日救下何姑娘和本官的那位段公子。”
雪盈一听,喜出望外,立刻眨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着望着文秀,脱口问道:“哦,太好了,大人可是有了那位段公子的消息了?那段公子家住何处?本姑娘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文秀一听这话,假装面露难色,单手一挥,苦笑着言道:“何姑娘不必如此,那位段公子只怕不会见你的。”
“这是为何?”雪盈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秀秀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却是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踱至窗前,缓缓言道:“那日姑娘遭遇不测之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难道姑娘就不曾好奇过,这位段公子如何会在深夜时分出现在何府?”
听巡按大人这样一说,雪盈也柳眉一蹙,思忖了片刻,这才朱唇轻启,恭敬地柔声言道:“不瞒大人,小女子的确心中有此疑问,大人睿智,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文秀再次仰面长叹,随后便只不住地摇头,再不答话。何雪盈见状,更为不解,忙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急急地问道:“难道这其中有何隐qíng不成?”
文秀一转头,连连笑道:“哎呀,何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言毕,便又低头不语,几步回到了桌前坐下,径自品茶去了。
巡按大人这奇怪的神qíng言语让何雪盈心中愈发不安了,她略带嗔怒地喝道:“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请你说说明白,休要戏弄于我。”
见何雪盈面带怒色,刘飞忙上前陪上笑脸,劝解道:“呃,何姑娘,你也不必发火嘛,其实,我们大人难以启齿,正是怕坏了姑娘的名誉啊。”
这话说得何雪盈心中惴惴不安,更加忐忑了。她脸色一沉,怒斥道:“文大人、刘师爷,你们今日之言十分古怪,本姑娘听不懂,还是请你们直言相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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