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秀_心雨思田【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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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谦刚要说话,谁知罗镇虎在一旁一瞪眼睛,厉声言道:“不行,我二哥还没有苏醒,谁知道你哪药是否有效?不能现在放人!”
“哎呀!你这个黑炭头、傻大个,敢怀疑我段神医的药!”段逍遥气得胡子翘起老高。
罗镇虎一听有人骂他又黑又傻,心里刚刚平复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大声吼道:“你这老头,敢骂你罗爷爷,看老子现在就取了你的狗命!”说着立起右掌就要上前去劈段逍遥的脑袋。
“哎呀呀呀呀,你们‘三叠寨’就是这么卸磨杀驴的吗?来呀,来呀,来呀,我看你敢动我?”段逍遥毫不畏惧,反而伸着到脑袋与罗镇虎争辩。
魏谦和刘飞一见这阵势,赶紧再次上前,魏谦拉下罗镇虎到一旁安慰;刘飞护住段逍遥,命他闭紧嘴巴。
此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为了方便照顾李皓轩,魏谦、刘飞和段逍遥都住在后山小院的厢房里。刘飞向魏谦要求给文大人送些吃的过去,魏谦答应了,派人专门带着刘飞去送饭。
喽??墙?男愦悠旄松戏帕讼吕矗?匆谰山艚衾ψ∷?帧n男闵砣缛砟嘁话悖?蝗稳税诓迹?簧?豢浴?p&gt  刘飞大惊失色,跑上去一把将秀秀抱在怀中,口中不住地呼唤着:“文大人!文大人!”
见文秀面白如纸,连嘴唇都已是苍白gān裂,紧闭双目,再无半点生机,刘飞的心中酸痛不已。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文必正文大人临死前的那一幕,自己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文大人死于非命,却拿不出半点拯救之良策,自己已经无数次怨恨自己的无能了;而随后秀秀为了拯救河南千万灾民,竟只身犯险,冒充巡按,募捐赈灾,着实令人敬佩,这让本以为报国无门的刘飞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可如今为了再次救下文夫人和文小宝,秀秀一介女子,又要承受着身体上的百般折磨,自己虽为男子,却不能同担一二,刘飞不得不再次自责、愧疚,如果秀秀再因此而出现任何意外,那刘飞简直就是不能原谅自己了。
如此想来,刘飞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话已被他抛之脑后,渐渐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qíng绪了。他将文秀瘫软的身躯紧紧抱在怀中、贴在胸口,动qíng地呼唤着:“大人!大人!”那声音颤抖中掺杂着浓重的哭腔,一滴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正滴在文秀的脸颊上。

☆、第三十三集男儿泪

  一点心雨:能够有仇必报、快意恩仇,自然是痛快的,但是也未免显得小气,斤斤计较了,千万别每仇必报就好。不过最好是打心眼儿就不记仇,不让那些个小事扰乱了自己的清静。
第33问: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女人则是水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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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悬吊bào晒,的确让文秀有些虚脱了,嗓子里像是着了火,gān渴难耐,上半身几乎有些麻木了,严重的眩晕逐渐演变成yù裂的头痛,让文秀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有千斤重,她只能闭目养神,尽量调节自己的呼吸,平复着心跳,等待着那让她厌恶至极的太阳早早下山。而当这个愿望实现之时,文秀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这个时候,文秀迷迷糊糊地感到手臂上剧痛突然得以缓解,身体也渐渐舒服了许多。她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被人从旗杆上放了下来,只是双手依然被捆绑着。
就在文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qíng的时候,又忽然感到自己周身被一阵温暖围拢着,又听到了刘飞qíng真意切地呼唤声。文秀顿时忘却了一切的不适,心中掠过一丝兴奋,是阿飞,是阿飞来救自己了!
她只悄悄睁开了左眼,微微眯成了一条小fèng儿,先静静旁观着刘飞此时的各种悲伤之状,不禁心中暗自好笑。而脸颊上滚落的刘飞的那一滴清泪,却又让她颇为感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个平日里看上去淡定沉稳的阿飞,今日怎会如此激动呢?自己又非是命悬一线、生命垂危,尚不至于伤心至此吧?
文秀又发现自己原是躺在刘飞的怀里的,她突然感到双颊火烫,心跳骤然加速,莫名地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方面不忍见刘飞为自己如此的伤怀,另一方面竟又想着此刻能够时间停止,好好让自己享受一下依偎在一个男人关怀的拥抱中的那种感觉。
“喂,我又非已入yīn曹地府,阿飞实在无须哭丧着一张脸白白让人笑话。”文秀一句调侃之后,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刘飞。
只这轻轻的、略带沙哑的一句,便把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刘飞吓了一跳,他是又喜又气,低下头正望见秀秀的那双美眸,尽管略带血丝,且眼下略带乌青,却依然是闪动着点点灵光,又听此时的秀秀仍有调侃自己的力气,料想她应无大碍,心中略略宽慰了不少。
刘飞赶紧用袖口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看四下无人靠近,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秀秀,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不要紧吧?”
话一出口,连刘飞都忍不住要笑话自己了,那些明明都是废话,却还是要亲口问一问,心中方能踏实,本想责怪这丫头如此的口无遮拦,却生生没有说出口来。
文秀见刘飞那温柔的眼神始终就没有离开自己,倒有些羞涩了,垂下卷翘的睫毛,qiáng打着jīng神,本想故作轻松地嫣然一笑,却在勉qiáng扯动了一下嘴角之后咳嗽了起来,只好边咳边说:“正如师爷所见,完好无损,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咳咳咳……”
见文秀剑眉紧锁,咳嗽不止,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倔qiáng,刘飞赶紧帮忙轻锤着后背,又转身端来身后早已备下的热水,慢慢喂着文秀喝了下去,秀秀这才缓了过来,嘴唇上渐渐见了些血色。
“你和段神医进展得如何?二寨主的毒是否已解?”文秀问道,这是她现在第一关心的紧要问题。
刘飞无奈地答道:“嗯,二寨主已经服下了段神医的解药,但是他们坚持不肯放你,说要等到二寨主真正苏醒过来才算数,也只好再委屈你一下了。”
文秀听后倒是满不在乎地言道:“嗨,人家此言也有几分道理,治病本就该讲求效果的,关键是要药到病除,也只有二寨主真正脱离了危险,我们下面的计划才好进行,整整一天我都忍下了,不怕再吊这几个时辰。”
刘飞本以为文秀问及二寨主,关心的是自己何时才能免受捆绑之苦,谁知道人家挂念的是全局计划;自己又自作多qíng地以为文秀听到这样的回答,要大肆抱怨几句的,本想好生安慰安慰的,谁想到她竟如此平静、如此理解魏谦的做法,不禁心中暗自佩服:真是世间少见的女子啊。只是段逍遥说过,李皓轩中毒颇深,要想完全清醒过来,只怕是最早也要等到明日凌晨了,也就是说,秀秀还要被吊在这里一夜啊,刘飞的心中一阵刺痛,眼眉也随之紧皱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动,不过这话还是没有向文秀提起。
“咦,这是哪里来的香味儿?”文秀纵了纵鼻子,忽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她已经是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了,肚子早就饿瘪了。
“哦,对了,我给你带了饭菜来。”刘飞这才缓过神来,想起身后还有备有的饭菜呢。
文秀的脸上立即挂满了欢喜,杏眼瞬间便化作弯月:“哇,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啊。”说着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恨不得那饭菜现在就吃到自己嘴里。
刘飞看着文秀可爱的样子,就像得了什么美食的小孩子一般,也不禁弯起嘴角笑了出来。他才刚刚把碗递到文秀面前,文秀就抢着要自己端过去,谁知道捆着的手臂连个碗都端不平稳。
“哎呀,看我这胳膊酸的,连个碗都拿不住了。”文秀嘟着嘴巴,着急地抱怨着。
“别急,让我来吧。”刘飞表qíng淡定地扶着秀秀稳稳坐好,自己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地喂着秀秀。
看着刘飞满目柔qíng,稳稳地把一勺子饭菜递到了自己的口边,秀秀的心里生出一丝的甜蜜,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刘飞,一口吞下了这一勺子的饭菜,连细细地咀嚼都忘记了,仿佛现在吃的不是饭菜,而是满满的蜂蜜一样。
“咳咳咳……”饭菜吞得急了,文秀又咳嗽了起来。
刘飞赶紧放下饭碗,又是捶背又是递水。望着文秀此时略带泪光的清澈眼眸、以及眼中流露出的孩童般纯真的贪婪,刘飞心中怜爱不已,口中的唠叨却带着几分责怪:“吃个饭也如此莽撞?难道你果真以为自己是边陲大将,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军qíng等着不成?”把文秀气得紧皱起双眉,狠狠瞪了刘飞一眼。
吃过饭,刘飞又陪着文秀坐了好一会,又把自己的身上的外衣披在文秀的身上,这才回了后山。

☆、第三十四集绝色美男子

  一点心雨:尽管刘飞落下了一滴男儿泪,但心雨却并不觉得那是一种软弱,那滴泪,只代表了阿飞的真qíng。男人为痛苦而流泪的算不上刚qiáng,但若是可以为真qíng、为幸福而落泪却显得侠骨柔肠。
第34问:人究竟为什么狂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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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太阳已经在东方的山头露出一丝金光。“三叠寨”后山小院外厅里,众人守了一宿,都有些乏了,正歪着椅子上各自休息。
“醒了!醒了!我二哥醒了!”
内室忽然传来了罗镇虎的一声高喊,魏谦、段逍遥、刘飞众人皆惊醒,纷纷跑进了屋去。
只见候在chuáng边上的罗镇虎激动万分,眼里全是热泪,一把拉住魏谦的手,摇晃着说道:“大哥!你快看,我二哥他醒了!”
众人一看,那李皓轩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斜靠在chuáng头向大家微笑着点头呢。此时的李皓轩,尽管脸色依旧蜡huáng,但眼下的乌青已经消失,嘴唇也恢复了血色,连眼神也一扫原先的呆滞,焕发出了奕奕神采。只是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这位堂堂二寨主竟然羞涩地含笑埋头,双手揉搓着被头,活脱脱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
而那李皓轩的相貌当真是绝顶的俊美,如果说罗镇虎属于典型的豪放派——大làng淘沙,那么李皓轩绝对就是婉约派的代表——小桥流水;如果说魏谦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大将风度,那么李皓轩却从骨子里流露出江南书生的清逸文雅;刘飞英俊,却双眼略小,不及李皓轩一双铜铃似的眼眸熠熠生辉;文秀的男装也算秀美,但如今看来,比那李皓轩仍稍逊一筹,竟不及他肤白细腻,若那李皓轩为一个女子,定然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段逍遥此时分开众人,首先坐在chuáng头,拉过李皓轩的手腕,再次诊脉,众人皆安静了下来。段逍遥轻搭手腕,闭目细细体会,另一只手细细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大家的目光中都略带了几分的紧张和若gān的期待。
良久,段逍遥才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言道:“哇哈哈哈哈,祝贺二寨主,这五毒追魂指怕是追不走你的魂儿了。”
魏谦和刘飞一听此话,顿时安心了,只有罗镇虎还傻乎乎地问道:“此话怎讲呀?”
段逍遥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到罗镇虎面前,故作严肃地指着他说道:“昨日说你傻,看来真真是此言不虚。你二哥的毒已无忧了。”
罗镇虎一听此话,顾不上段逍遥又说自己“傻”,高兴地来到chuáng边,握着李皓轩的手,口中叫着“二哥”,激动地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李皓轩眸如深潭,波光粼粼,感激地环视着大家,双颊幽红,颤动着嘴唇,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段逍遥又言道:“呃,不过为清余毒,还是要继续服药,待我调整一下药方。”说完去写药方了。
刘飞见他们兄弟qíng深,心中颇为感慨,但眼下,最让他揪心的却是文秀。他几步来到魏谦的面前,急切地问道:“我说大寨主,这二寨主都已经苏醒,您看是不是……”
刘飞话还没说完,魏谦已心中了然,忙叫人把吊在正厅场院里的文必正“请”下来,并亲自为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
文秀被吊了整整一天一宿,身体早已有些虚弱了,先在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又吃了点东西,方才缓过点jīng神。
“哎呀,你用点力气好不好,难不成你也没吃饭呀?”文秀坐在桌前,正举着胳膊让身后的刘飞帮忙按摩。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这里吗……可要再往下一点啊?”刘飞眯着小眼睛,微微撇着着嘴,口中不耐烦地问着,手下却在加劲揉着,一边还不忘调整着按摩的位置和手法。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按揉一个女子的肌肤——尽管隔着衣服,心中略略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小尴尬。
文秀手臂浑圆紧实,肌肤极富弹xing,刘飞小心翼翼地揉在手中,那感觉有点像是煮熟的jī蛋,白白嫩嫩、软软弹弹地捏在手里,生怕哪一下气力大了会弄破蛋清一样。但心中越是在意,动作便越是笨拙;动作越是笨拙,心中便越是紧张,仿佛成了恶xing循环。刘飞下手重了担心秀秀疼痛,下手轻了又起不到作用,重也不是,轻也不是,最终搞得刘飞手指酸麻,心跳都有些过速了,却依旧不能满足文秀的各种要求,无奈的刘飞只能不时抖抖手,深呼吸一下,权作调整。
而刘飞的这种“授受不亲”的小尴尬以及“在意过度”的进退两难却文秀理解成了一种书生不愿意为他人服务的小清高,但是鉴于阿飞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从命了,所以文秀也没在再挑剔他什么。
这时候,段逍遥也来看望文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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