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其他侍女全都出去了,玳瑁忍不住问道:“夫人,我做什么?”
“你?先跟我身边当摆设吧。”吴名随口道。
从人到鬼这么多年,吴名都是孑然一身,哪里会知道怎么安排侍女。但这会儿把玳瑁jiāo给别人,比如明显被严衡安cha进来做耳目的珠玑,他也不放心,gān脆就留在身边,聊天解闷。
“对了。”吴名忽然道,“你不问问我在老太夫人的院子里都做了些什么?”
“不问。”玳瑁的眼睛亮晶晶的,又狡黠又可爱,“婢子有眼睛,有耳朵,也有脑子,夫人趾高气昂地进去,平平安安地出来,婢子要是还不懂,那就太不应该了。”
“小机灵鬼。”吴名失笑,抬手在玳瑁的鼻子上掐了一把。
果然还是小萝莉最好,坏都坏得那么可爱!
吴名从见到玳瑁的那一刻就没把她归入好孩子的行列。毕竟,她做的事就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背主,听话明理的好孩子绝对做不出来也不敢去做。但爱屋及乌,吴名就欣赏这种有叛逆jīng神的反骨仔,稍稍引导一下,没准将来就能成就一个造反先锋。
吴名正一边调戏小萝莉一边意yín,珠玑再次出现在门口,施礼后便主动禀明来意,却是金角和银角被送回来了。
“人呢?”见两人并未随珠玑一起过来行礼,吴名不由生疑。
“两位小娘伤势颇重,婢子便做主让人把她们送去厢房了。”珠玑不慌不忙地解释。
“我过去看一眼吧。”吴名站起身,迈步就朝门外走去。
珠玑愣了一下,但并未出言阻止,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恢复了之前的淡定,转过身,为吴名引路。
金角和银角并没什么大事,至少没严重到会死的程度,而且伤痕也全在身上,并没有伤及脸庞。
吴名虽然会法术,但一方面是不能bào露此事,另一方面,治愈类的法术也就能起到止血的效果,想恢复还得老实用药,所以吴名也没cha手,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抚话就起身离开。
出门之后,珠玑却再一次凑上前来,询问侍女们的住所安排。
吴名这才知道严衡压根没让侍女住他院子,只叫她们白天的时候过来gān活。但吴名非要把金角和银角接身边养伤,这样的话,珠玑就得再安排人照顾她们,而且还不能只在白天照顾,晚上也得留在身边,以免发生意外。
“你看着安排吧。”吴名懒得理会这些琐事,立刻又将其推回到珠玑手里,但他多少还记得自己得有所担当,于是补充道,“郡守要是问起,就说我同意了。”
“诺。”珠玑看出吴名压根不懂,于是便慡快地应了下来,没做纠缠。
正好,厨娘把晚餐取回来了,吴名立刻把其他事全都抛诸脑后,接过食盒,进屋吃饭去也。
20、二十、夜半 ...
处置好老太夫人和chūn晖堂里的一切,这一夜已过去了大半。
见时间太晚,严衡原本不打算再去吴名那边过夜,但吃过夜宵之后,他一个人躺在前院的书房里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遍,总觉得怀里空dàngdàng的,少了点什么。
其实他也只是才抱了他一晚而已。
严衡无奈地叹了口气,gān脆翻身下地,披上衣服,又去了吴名的院子。
但一进吴名院子,严衡就发现门口多了值夜的妇人。
严衡这才想起自己把珠玑派了过来。这小娘一贯能gān,院子里多出来的人手估计也是出自她的安排。
正想着,珠玑本人已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快步来到严衡面前,躬身见礼。
“主君。”
珠玑衣着整齐,一看就不是刚从chuáng上起来。
“夫人呢?”严衡问。
“夫人已经歇息。”珠玑轻声答道,“夫人说他不喜房内有人,我就没安排人在正房值夜。”
“以后也不必安排。”严衡道,“除了日常清理,其他时间不要让人进入正房。”
“婢子明白了。”珠玑躬身应诺。
严衡摆摆手,让珠玑退下,自己则迈步进了正房。
进入内室的一瞬间,严衡忽然有些紧张。
“阮橙”会期待他的到来吗?
是不是没有他,“阮橙”反而会睡得更香更安稳?
又或者,“阮橙”也和他一样无法入眠,为自己在chūn晖堂里的冲动懊悔不安?甚至已经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
严衡迈步走到chuáng榻边上,随即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吴名这会儿已经睡了好半天了。
因严衡不在,也未必会来,吴名便恢复了luǒ睡的习惯,亵衣亵裤什么的统统踢到chuáng角,只将一chuáng薄被裹在腰间。
于是,严衡刚一走近,便被那一身白ròu吸走了心神。
虽然阮橙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炼武术,但或许是受身体异常的影响,他练武时并不像其他武者那样有光膀子的习惯,皮肤也偏于白皙,没有晒出武者惯有的古铜色。
但经过武术锤炼的皮ròu筋骨却勾勒出武者惯有的好曲线,即使年纪尚轻,也正因为年纪尚轻,肌ròu虽未显现出明显的块状却结实紧致,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纤细而不gān瘪,
严衡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覆上吴名[luǒ]露的背脊,小心翼翼地抚摸起来。
这毕竟是男人的身体,肌肤的触感怎么都达不到女人那种柔滑细腻,但当富有弹xing的肌ròu与粗糙的指腹产生jiāo集的时候,严衡的心头却涌出一种别样的滋味,更让他爱不释手,心dàng神驰。
遗憾的是,他的手指还没来得及下移,吴名便睁开双眼,转过身来。
“严衡?”吴名很快便根据那一脸络腮胡子判断出严衡的身份。
“你应该叫我衡郎或者郎君。”见吴名并没有因为苏醒而躲避他的碰触,严衡立刻得寸进尺,将大手重新落在了吴名胸前。
“郎你个头,恶心不恶心啊。”吴名还有一点迷糊,说起话来也忘了顾忌。
但这副半梦半醒的模样却让严衡愈发心痒难耐,有心低头亲上一口,却又担心像白日里那样惹吴名不快。
见严衡不作声,吴名转头看了眼窗外,“什么时候了?”
“子时刚过。”严衡答道。
后半夜了?!
吴名一个愣神,终于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原打算趁夜色去把那个老太夫人彻底解决,然而吃过饭,洗完澡,脑子就开始犯困,本想着小睡一会儿就起,结果闭上眼睛就睡到了现在,严衡到来。
吴名倒不怕严衡知道他对老太夫人起了杀心,但他原本的打算是先斩后奏,弄死再说,省得严衡在他耳边唐僧念经,找各种理由阻止他动手。
吴名已经看出来了,严衡对这个祖母是半点孺慕之qíng都没有,搞不好比他更想把这老太太送上西天,不过是存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不愿轻易动手罢了。
至于严衡到底在顾忌什么,吴名也能猜得出来,无外乎就是名声、地位、老太夫人背后的派系势力。
要是换成刚做鬼修那阵儿,吴名还能表示一下理解,甚至生出几分同qíng。但同样的剧qíng在这两千年里反复上演,目睹了一次又一次的吴名就只剩下一个感觉——
烦。
“话说,你这是过来gān嘛?”吴名撑起身子,从chuáng榻上坐了起来。
吴名本来就没穿衣服,此时这么一坐起,整个上半身便彻底bào露在严衡眼前,也使得严衡的大手从胸口滑落到了腰间。
严衡顿觉小腹一热,险些化身为láng。
“你我尚且新婚,若我在新婚第二日便离了新房,旁人定会以为你我不睦。”严衡控制住体内[yù]望,义正辞严地向吴名解释。
“你觉得我会相信?”吴名回了双白眼。
严衡失笑,gān脆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将身子凑到吴名身前,与他近到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我想你了。”严衡实话实说,“想要抱着你睡。”
吴名扯了扯嘴角,“那还不脱衣服上来?”
“夫人稍等。”严衡立刻笑逐颜开,起身解起了衣衫。
因吴名已经脱得清洁溜溜,严衡也没去换什么亵衣亵裤,衣服扒光就直接钻进了被子,如愿以偿地将吴名揽入怀中。
“夫人。”严衡当然不会满足于拥抱,搂住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嘴巴也不甘平淡地低语起来。
吴名对夫人这个称谓倒是没什么感觉,从古至今,不少男人的名字就叫夫人,他也只当自己用了一个化名,多了一个外号。
但吴名更没兴趣陪严衡[调]qíng。
严衡这家伙明显不是个懂得知足长乐的,昨晚不过是给他尝了一点甜头,今天就已经想吃甜点,这要是再让他吃了甜点,接下来还不得把他当大餐炖了,吃gān抹净?
因此,吴名gān脆祭出新世纪男人的九字箴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躺在那里任由严衡自己折腾。
严衡虽然察觉到吴名的不配合,但并未多想,只当他还在为老太夫人的事不快。
很快,严衡就不在满足于指尖的触感,身子一翻,将吴名压在身下,然后把唇贴在吴名耳边,轻声问道:“嘴巴不可以亲,那其他地方呢?可以吗?”
吴名没有回答,直接按住严衡的脑袋,将他往下面推。
严衡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或者说自以为明白了吴名的意思,马上顺着他的推力下滑,由脖颈到胸前,再至腰间。
吴名睁着眼睛,动也不动,任由严衡自己在那儿折腾,心里暗暗猜测当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无动于衷”的时候会出现怎样的反应。
是不管不顾地qiáng上,还是愤怒失望地放弃?
就这一日一夜的接触判断,吴名觉得后者的可能xing更大一些。
果然,严衡在下面辛苦了半天,甚至连平日里吃饭的家伙都用上了,吴名却还是懒洋洋地没有反应。
严衡终于耐心耗尽,手臂一撑,回到与吴名面对面的位置。
“为何这样?!”严衡恼火地问道。
吴名其实也不想这样,但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⑧九,总是有一利就有一弊,他享受了鬼修的qiáng大和永生,付出的代价就是再也无法尽享人事。
但这种事无需告诉严衡,吴名撩了撩眼皮,问道:“你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是怎样?”
严衡张了张嘴,终是没能出声。
有心说一句他其实是可以有反应的,但又十分清楚,想要弄出那点反应需要多么艰难的过程。
纠结之下,严衡gān脆掀开被子,起身下chuáng。
“gān嘛?”吴名一愣,心想,气走了?
“我去趟净室。”严衡漠然转身,也没点灯,借着窗棱处照进来的月光朝净室的方向走去。
吴名撇了撇嘴,但紧接着就觉得严衡的背影……有点可怜。
他好歹也是个男人,至少是当过“男人”的,自然知道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不得不qiángbī着自己缴械投降是种什么滋味。
考虑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吴名终是起了一丝怜悯之心,跟着跳下chuáng来。
就当是他帮他收拾烂摊子的报酬吧!
吴名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严衡刚在净室的马桶前站定,身后就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响。
不等他转头去看,一双手就从背后伸了出来,将他的命根子握在手里。
“谁……”严衡一惊,但接着便意识到这屋里只有两人,一个是他,另一个自然就是“阮橙”。
严衡随即回过神来,沉声道:“你不必这样做。”
“别废话。”吴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真不想我帮你,直接推开就是,少在那口是心非。”
严衡yù言又止,虽然心里面硬气地想要拒绝帮助,但身体却终是没舍得从那十根手指编织的温柔乡中挣脱。
待到烟花绽放,脑中空灵,身后再次传来吴名的说话声。
“你也别想太多,我在那种事上就是不行的。别说你是个大老爷们,就算你换个如花似玉的小娘过来,我也一样没法把她——呃,不对,应该说是她没法把我怎么样。”
“你……”
严衡一愣,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与吴名四目相对。
吴名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色,淡定地就像他刚刚只是说了一个别人的笑话。
“我先洗手去了。”
吴名没给严衡追问的机会,收回手,转身向水龙头的位置走去。
21、二一、更衣 ...
清理之后,两人沉默地回到chuáng榻上,虽然心里全都怀着心思,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严衡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吴名却在琢磨怎么让严衡快点睡着。
“夫人……”严衡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
“睡觉吧。”吴名马上打断,“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也罢。”严衡叹了口气,将吴名揽入怀中。
吴名闭上眼,作假寐状。然而搂着他的严衡也没能真的睡着,手指不自觉地轻抚着吴名背脊,把他摸得越来越烦躁。
算了,不等了。
吴名很快就耗尽了耐心,gān脆抬起右手,在严衡背后掐了个入梦咒的法决,悄无声息地打入严衡体内。
不过短短几秒,严衡便停了动作,酣然入睡。
吴名赶忙从严衡怀里钻了出来,七手八脚地套上外衣,起身离开内室。
入梦咒会诱使中咒者做梦,进而陷入酣睡状态。但无论美梦还是噩梦都终有醒来的那一刻,所以入梦咒虽不会伤到中咒者的魂魄,但也有一个效果不持久的缺陷。
为了节省时间,吴名直接动用了法术,先用灵力在自己身上画了个隐匿符,避开普通人的注意,接着就施展缩地成寸的法术,一个纵身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