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严衡就在一旁站着,huáng豆等人再也不敢多嘴,直接齐声应诺。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吴名一边把余下的滤液倒回装着糙木灰残渣的罐子,一边继续道,“刘七一会儿跟我去取ròu,余下的把院子清理一下,然后就可以爱gān嘛gān嘛了。”
说完,吴名转头看向严衡,“有事?”
“难道无事便不能过来?”严衡嘴角微抽,“这里貌似是我的军营。”
“哦,对呢!”吴名状似恍然地点头。
严衡哭笑不得,gān脆自顾自地继续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制碱。”吴名简洁地答道。
但严衡哪里听得懂,顿时愣愕地追问:“什么?”
吴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别瞎问了,我直接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吧!”
“善。”严衡点头。
善你个头,再善把你骟了!
吴名心下腹诽,嘴上则答道:“我要从糙木灰里过滤出一些东西,然后拿它做一种名叫肥皂的东西,用来洗衣服、洗澡。”
“只能用来洗衣服、洗澡?”严衡顿时一脸失望。
“还可以卖钱!”吴名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37、第 37 章
几句话说罢,吴名就知道严衡这次是直接过来见他,尚未和罗道子照过面,自然也不知道他已经弄出一个榨油机的事。
但吴名也懒得跟他表功,给huáng豆和蒋三留下几句警告,让他们不要乱碰糙木灰的溶液,更不许随意倾倒,然后便带着刘七离开院子。
严衡也只能迈步跟了上去。
身边有太多闲杂人等,吴名也不好出言讥讽。他和严衡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就目前的实际关系来说,严衡即使算不上饲主,起码也是个同居人,没必要为了逞几句口舌之快就把关系闹僵。
等回到暂住的院子,吴名把刘七留在门外,自己去后院的地窖里挑了一大块牛ròu出来。
吴名吃惯了后世的“肥牛”,对这年月又柴又老又硬的贵重牛ròu一点兴趣都生不出来,偏偏他现在的“身份”还少不了这样的供奉,为了不làng费,吴名gān脆就将其当成“奖赏”嫁祸于人,反正其他人都是发自内心地当这玩意是美味。
果然,刘七惊喜地接过牛ròu,千恩万谢地走了。
吴名转身回到后院,却发现严衡正站在地窖入口,神qíng复杂地向下观望。
“想看直接下去看啊,这是你的地盘,有啥不好意思的?”吴名疑惑地问道。
严衡没动,转头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难道这地窖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吴名难免紧张,但表面上却故作不解状,“怎么找?既然是地窖,当然是在厨房周围找了。话说你是不是不常在这边住啊?这地窖怎么好像从来就没用过,也太làng费了。”
“……这不是地窖。”这是严衡特意命人挖掘的密室,用来隐藏机密的所在。只是正如吴名猜测,严衡很少在这里久住,有什么机密也都放到罗道子那边去了,这边的密室便一直没能派上用场。
严衡自以为藏得很是隐蔽,罗道子来过几次都没发现,没曾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吴名翻了出来,改成了乡野村夫家里常见的地窖。
“反正你也没用,管它原来是什么呢!”吴名撇撇嘴,努力岔过这个话题,“走,下去看看,或许有惊喜哦!”
听到惊喜二字,严衡立刻挑眉,“那我倒真要下去看看了。”
那你倒是下去啊!
吴名撇撇嘴,率先跳进地窖。
这会儿天色还不算晚,在入口敞开的qíng况下,不用点灯也能看清地窖里的状况。
严衡一下来就被地面上晶莹剔透的冰块吸引。冰在辽东虽然算不上稀罕物,但这会儿可是夏天,这时候的冰都是冬天时从河里开凿然后放入密封的地窖里存储下来的,而他从未命人在军营这边储存冰块。
严衡心下一动,脱口道:“硝石?”
“你知道硝石?”吴名一愣,随即拍了拍脑袋。严衡可是跟着穿越男长大的,对硝石制冰这种后世里网民皆知的事自然不会陌生。
严衡也马上点头道:“先帝也曾用硝石制冰,免去了藏冰的麻烦。”
“咸阳也算是汉中,周围盛产硝石矿,用起来比这边方便多了。”吴名无奈地叹了口气。天底下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qíng,东北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但也正因为地方太好了,孕育不出只能在贫瘠土地里滋生的矿藏。
“对了,硝石是不是还有制冰之外的用途?”严衡试探着问道。
“有啊,很多呢!”最出名的就是制作炸药。
吴名就是个玩炸药的专家,他做炸药的手艺也比他造纸、做模型的手艺老道得多,更专业得多。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吴名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和政府作对了,一直到二十世纪后半叶才因为种种原因沉寂下来。而吴名与政府作对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什么不痛不痒的非bào力不合作,他奉行的原则一直是bào力解决一切——解决不了,那就从根源上消灭!
而炸药正是最能体现bào力美学的经典之物。
当吴名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宋人使用的霹雳pào时,他就对这玩意一见钟qíng,当天就混入匠人营,跟着铸造霹雳pào的师傅学习造pào制火药,后来远渡重洋去欧洲的时候也没少偷师学艺。无论是早期的黑火药还是后来的无烟炸药,吴名全能配得出来,鸟铳和火pào也都亲手做过。
要不,造门火pào给严衡玩玩?
吴名回想了一下造pào的流程,随即意识到要是想在秦朝造pào,哪怕是最古老的霹雳pào,都得先从最基本的金属冶炼开始搞起,等这一套流程完全构建起来……他也不用想着回后世玩游戏了!
算了,要是真有那份需要,还不如直接上没良心pào呢!
吴名遣开不合时宜的杂念,反问严衡,“先帝没告诉过你吗?”
“他只告诉我硝石可以制冰。”严衡面色平静,无波无澜,“你手里的硝石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从军营的大夫……那个……医官那里翻出来的。”吴名解释道,“他大概是用这东西止痛……”
说起止痛,吴名又想起了麻沸散。说起来,他好像用法术记忆过麻沸散的配方……算了,这玩意必须配合法术才能生效,就算把配方公布出去,寻常的大夫也无法使用,不然的话,后来也不至于失传。
抛开突然冒出来的杂念,吴名继续和严衡说硝石的事。
从军医那里收刮来的硝石数量有限,昨天又一边制冰一边让玳瑁当戏法取乐,这会儿已经没了剩余。但既然连军营里的赤脚大夫都有硝石,想必郡守府里的正经大夫以及城内的医馆药铺都少不了储备。
“这东西用处很大,制冰只是其中最无足轻重的一种。”吴名隐晦地说道,“还有我刚才和你提到的碱,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既可以制作让寻常人都觉得方便的东西,也可以制作……比刀和弓箭更qiáng大的武器。”
“你确定?”严衡立刻将吴名的手臂握住。
他就知道,硝石肯定还有别的重要用途,不然的话,当初先帝也不会让人四处收集,一度还曾让人想办法从人畜的粪便和尿液里提取某种东西,只是最后终是以失败告终,收集来的屎尿也都被送到了田里,成了肥田的肥料。
“我确定。”吴名无奈道,“但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总得把我需要的东西找来,我才能动手去做啊!”
“都需要什么?只是硝石吗?”
“当然不止。”吴名把头一歪,斜眸看向严衡,“话说回来了,你不是不和我做jiāo易吗?这会儿怎么又忘了?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平白给你gān活?”
严衡顿时无语,有心逞qiáng说你不愿意就算了,但内心深处却又十分期盼这种让先帝都求而不得的qiáng大武器。
吴名也看出严衡的纠结,当即坏心眼地揽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双眼,用毒蛇诱惑夏娃的语气说道:“想好没有,到底要不要和我做jiāo易?我只问这一次,最后一次……”
“可恶!”严衡被吴名撩拨得心神纷乱,gān脆大手一伸,将他搂入怀中,低头亲向他的双唇。
靠!
吴名下意识地扭开头,但身体却还在严衡的掌控之内,这一躲也只是躲开了嘴巴。
严衡没能亲到正地方,gān脆将错就错地咬住吴名脖颈,在他的脖颈和下颚处啃噬起来。
“喂——”吴名试探着推了严衡一下,没能推开,只好郁闷地问道,“咱们不是在谈事qíng吗?”
“别说话。”严衡一边继续在吴名的颈间肆nüè,一边将手探入衣衫。
吴名今天穿的依旧是那套新fèng制的窄袖套头衫,为了省事外加透气,里面连件亵衣都没穿,手摸进去就直接触到了皮ròu。
严衡简直如鱼得水,gān脆解开吴名的衣衫,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吴名不由得无语望天,脑子里冒出了后世的一句经典名言:diewhyyoutry!
他以后再也不会忘乎所以地和严衡玩暧昧了!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在后世待久了,习惯成自然。后世早没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男男和女女之间更是以暧昧为时尚,反正谁也不会这事当真,不过是互相调戏一下,逗个乐子。
但这会儿是秦朝,暧昧的别称就是勾引,跟一个早就想把你吃gān抹净的家伙玩暧昧,其效果无异于往酒水里投[chūn]药,送羊入虎口!
算了,眼看着要吃饭了,还是赶紧速战速决,早死早安生吧!
吴名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周围,发现严衡带过来的护卫都各安其职地守在院子周围,新厨娘和玳瑁也老实地待在厨房,没人到地窖这边探头探脑,立刻伸出手,解开了严衡的腰带……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辛劳,吴名终于把那堆妨害智商的小蝌蚪从严衡的脑子里撸了出来,但这时候的他也没了继续和严衡讨价还价的兴趣,一边揉着自己酸麻的右手,一边气恼地催促,“快点收拾,该上去吃晚饭了。”
“你怎么就想着吃。”严衡被气乐了。之前他就奇怪吴名的反应怎么如此急切主动,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根本不是“急”他,而是急着吃饭!
“就像你整天想的事有多光明伟大似的。”吴名马上还以颜色,不等严衡再说什么就抢先问道,“有帕子没?我要擦手!”
严衡无奈地摸出绢帕,走上前,亲自将吴名的右手擦拭gān净,同时问道:“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在另一个院子的时候,严衡就注意到了吴名的古怪衣服,乍看上去像是胡服,但仔细一瞧又差别很大。
“其他衣服不方便gān活,我就让人给我做了这么一身。”这事没啥好解释的,吴名也只随口敷衍了一句。
“gān活?”严衡却是一愣,“你gān什么活?”
吴名懒得跟严衡解释,gān脆道:“你去罗道子那边走一趟,让他跟你说吧。”
38、第 38 章
就算吴名不提,严衡也是要去见一见罗道子的。
今天是老太夫人大殓停殡的日子,因老太夫人乃是横死,停殡当日就要下葬,严衡从昨晚一直忙到这会儿才算是告一段落,一得空便急急忙忙地跑来探看吴名,入营后也没先去和罗道子见面,只派人通传了一声,自己就直接来了吴名的所在。
等见了面,又倾泻了yùqíng,严衡的大脑也终于从另一个器官那里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亦让严衡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别吃独食,等我回来。”严衡整理好衣衫,抬手拍了拍吴名的[屁]股。
吴名回了他一双白眼,没有作答。
两人一起出了地窖,严衡叫上侍卫出了院子,吴名则转身去了厨房,看新来的厨娘把晚餐准备到什么程度。
经过玳瑁的一番打探,吴名已经知道新厨娘名叫桂花,是军营大厨房管事的儿媳妇。
一听这名字,吴名就觉得奇怪,辽东又没有桂树,怎么给自家女儿起名叫桂花?再说都已经结婚了,按惯例不应该是某氏或者某某氏才对吗?仔细一问才知道,果然,桂花是大厨房管事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童养媳,原籍并非辽东,被家人卖掉的时候年纪太小,姓氏都已经记不得了,因大厨房的管事姓张,大家便叫她张家的或者桂花。
上午的时候,吴名在玳瑁的陪伴下教了桂花如何使用铁锅和豆油煎炒烹炸,用醋和生姜去鱼腥。
倒不是吴名想连玳瑁一起教,而是桂花无论如何都不肯和他单独相处,一见他进了厨房就立刻跪倒在地,缩成一团,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肯。吴名让她起来,她也不肯动弹,最后还是把玳瑁叫了过来,这才硬生生把她从地上拉起。
无奈之下,吴名只能把两人教学扩展为三人,待教得差不多了,就让桂花去大厨房那边要来几尾活鱼,自己练习鱼的做法,晚上的时候直接做鱼给他当晚餐。
“夕食准备得怎么样了?”鉴于桂花见他就下跪的坏毛病,吴名没有直接进门,一边扬声询问,一边用力拍门。
“还要等一会儿!”玳瑁在里面高声回应,“您进来看看吧!”
吴名这才推门而入,“准备了几道菜?”
“回夫人,就两道,是不是还要加菜啊?”玳瑁已经看到了严衡的身影,估计他要在这边用餐,于是便直接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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