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名对严衡的发展前景其实并不怎么看好,总觉得这家伙身上少了点什么,与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开国之君相差甚远。
但到底少了什么,吴名却又说不清楚。
事实上,他要是能把这事想明白,这世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楚汉之争,他自己也不会英年早逝,转作鬼修了。
算了,他还是去找桂花,教她怎么用石膏把豆浆变成豆腐吧!
吴名翻出石膏,迈步去了厨房。
50、第 50 章
当天晚上,严衡终于在吴名的院子里吃到了传说中的豆腐。
因是初次制作,工艺什么的都还十分粗糙,味道也比后世千锤百炼过的豆腐差上许多。但相比huáng豆本身,这样的味道却已经称得上是美味,至少严衡看起来就十分喜欢,尤其喜欢那道鲫鱼豆腐汤,对吴名推崇的ròu末豆腐羹反倒不甚在意。
其实鲫鱼豆腐汤的关键根本不在豆腐,全看厨子如何处理鲫鱼。桂花也是试做了好几次与鲫鱼相关的菜肴,完全熟悉了刮鳞洗内脏的手法,知道如何将鱼腥味彻底去除,吴名才敢让她尝试这道鲫鱼豆腐汤,没想到做出了美味却被严衡归功于新出炉的豆腐。
吃完豆腐,严衡特意去厨房看了一遍豆腐的制作流程。
然后,吴名也终于知道了穿越男没能做出豆腐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没找到可用的卤水,而是同样使用了石膏,却没有将豆渣从豆浆中去除,以至于做出的“豆腐”根本无法入口,与后世的模样也相距甚远。
吴名撇了撇嘴,不予置评,转而道:“我这次是用石膏点的豆腐,但辽东没有大型的石膏矿,想让豆腐普及到百姓家中,还是得在盐卤上下功夫。”
“这个不急。”严衡淡然道。豆腐固然好吃,但他眼下的要务是让百姓吃饱而非吃好,想办法多种些粮食、多收些粮食比普及豆腐的做法要紧得多。
吴名也没多言,这本来就是想急也急不了的事,要不然后世也不会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俗语。
看完豆腐,吴名以为严衡该走了,严衡却尾随他回了内室。
“今晚睡我这儿?”吴名疑惑地问道。
“不。”严衡如此说着,脚下却动也未动,反倒是手臂一伸将吴名拥入怀中。
吴名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走是不走?”
“晚些再走。”严衡低下头,在吴名的脖颈间轻吻,摆明了要再吃上一顿方肯离开。
吴名却没兴趣陪他腻歪,抬手将严衡的脑袋推开,“要走赶紧走,想[发]qíng找你家小妾去,那么多个呢,肯定有愿意豁出去在孝期陪你睡觉的。”
严衡先是一呆,接着就低声笑了起来,“你不是和她们相谈甚欢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发起脾气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发脾气了?”吴名用手抵住严衡还想凑上来的脑袋,冷脸道,“我只是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些事qíng,准备将这些事重新重视起来。”
“何事?”严衡好奇地问道。
“安全。”吴名右手下移,在严衡的裤裆上掐了一把,“你这根东西睡过的地方太多,谁知道有没有沾染什么脏东西。”
严衡顿时呲牙,“别闹!”
“谁跟你闹了!”吴名gān脆把严衡彻底推开,转身往chuáng榻上一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以后你要是想睡我这张chuáng,其他地方你就别再去睡;想去睡其他人,我这张chuáng你就别想再上了。”
严衡一愣,第一反应就是吴名起了妒心,想要bī自己独宠于他。但回想这家伙平日里的种种作派,再一看那一本正经的表qíng,严衡便又觉得这样的猜测未免牵qiáng。
“夫人。”严衡走上前,试探着问道,“你这是希望我像先帝一样独宠夫人一个?”
“宠什么?”吴名也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严衡肯定是想岔了,顿时无语望天,重重叹了口气才转头道,“我在和你说chuáng上的事,你不用往chuáng下面延伸。”
“什么?”严衡听糊涂了。
吴名更加无奈。
跟这年月的人解释生理卫生常识能解释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解释完人家还未必相信。
心好累!
吴名揉了揉太阳xué,忽地注意到严衡的一身孝服。
对,这家伙可是在守孝呢!
无论这会儿奉行的是周礼还是儒制,守孝期间的规矩都不会少,夫妻不能同房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严衡真是更好男色,视女人为负担,守孝期间肯定不会再往姬妾的屋子里钻,给自己平添麻烦。
当然了,没了女人还有男人,严衡身边没准还养着娈童小倌呢!
吴名整理了一下思绪,挑眉道:“把我刚才说的话忘掉,咱们重新谈。”
“什么?”严衡愈发糊涂,gān脆走上前,试图将吴名抱入怀中。
但吴名却像huáng花鱼似的刺溜一下缩进chuáng榻里面,躲开了他的手臂,同时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坐下说可以,但要保持距离。我现在要和你的脑子说话,不想和你肚皮底下那二两ròujiāo流。”
严衡愣了愣,很快失笑,gān脆利落地脱下鞋子,纵身上chuáng,在吴名的对面盘膝而坐。
“说吧。”严衡道。
“你想和我睡觉,对吧?”吴名直白地问道,“你娶‘我’就是为了睡‘我’,没错吧?”
“……这么说倒也没错。”虽然吴名的说法有些粗俗,但严衡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放心,我没打算说不行。”吴名给了严衡一颗定心丸,但跟着就话音一转,“但是,我也有我的要求和条件。”
“说。”
“接下来的一年里,反正你也要守孝,不能让女人怀孕,那就gān脆不要去碰女人,只能跟我睡。”至于一年后,就算他还没找到回去的法子,体内的灵力肯定也恢复到鼎盛时期了,天下无处不能去得,自然也用不着再猫在郡守府里当人妻。
“善!”严衡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拉吴名。
“别急,没说完呢!”吴名一巴掌将他的大手拍开,继续道,“睡觉可以,但不是现在。你后院里一堆女人,谁知道哪个gān净哪个不gān净。万一身上有病把你传染了,你再通过那玩意传染给我,那我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的后院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女人!”严衡倒是明白了吴名的意思,只是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这可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吴名撇嘴冷哼,“你有定期给她们检查身体——找人给她们把脉吗?你有亲自验看过她们的身体,检查是否有溃烂瘙痒之类的症状吗?你有……”
“别说了!”严衡满头黑线,“直接讲你要我怎么做。”
“禁yù一个月,然后让我检查。”吴名道。
若是有花柳病什么的,一个月也应该足够爆发了。
“为何要这么久?”严衡想要讨价还价。
吴名挑眉,“要不再延长一点?”
“……”
不等严衡再想出别的说辞,吴名便抢先道:“还有,别耍花招,禁yù禁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一样不行。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找了别家小子泻火……”
吴名瞄了眼严衡的裤裆,灿烂一笑,“我就阉了你哟!”
“……”
严衡表qíng一僵,直觉告诉他,吴名这家伙肯定会说到做到。
这一世的他到底娶了什么东西回来啊,上一世的阮橙有这么凶残可怕吗?
严衡暗暗腹诽却又觉得莫名愉悦。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反正那么久都等了,再等一月又有何妨?
只是不能答应得太过痛快,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总要给自己争取一些有利条件,让他的男夫人也服个软。
严衡心念一转,当即挑眉道:“若我做到你的要求,夫人可否也允我一事?”
“说说看。”吴名道。
严衡没有直言作答,只将身子向前微倾,抬起手,点了点吴名双唇,然后才道:“当我想亲这里的时候,不许再将我推开。”
吴名一阵无语。
他是真不喜欢唇舌jiāo错时的那种湿感,宁可去亲下面的硬东西都不想和上面那条软ròu打jiāo道,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一个月后再说吧。
“行,我应了。”吴名点头道。
严衡立刻笑逐颜开,“那我也应了夫人的一月之期。”
“哪里只是一月之期,别一下子就把条件删减了大半,当我傻的不成?!”吴名瞪起眼睛,“一月之后还有一年呢!”
“好,好,全听你的。”严衡移开手,身子却继续前倾,顺势压在了吴名身上,将吴名揽入怀中。
“喂——”吴名翻了个白眼,“刚才说什么来着?”
“夫人只说不能亲,不能睡,可没说抱抱都不行。”严衡调整了一下两人的位置,同时一本正经地作答。
“嗯,抱完之后你可别得寸进尺再要别的。”吴名翻了个白眼,忽然间开始后悔怎么没换个地方和严衡协商。
平日里再怎么诚实守信的男人,上了chuáng也会谎话连篇,半点相信不得。
瞧着吧,这会儿只是要抱抱,抱过之后呢?肯定还会要亲亲,再然后……呵呵!
吴名正暗暗腹诽,严衡已抱着他躺在chuáng上,一边抚着他的背脊,一边安抚道:“其实夫人不用把西跨院的那些女人放在心上。雅姬、瑜姬和歆姬都出自老太夫人的手笔,琴姬是太后所赠,只有茹姬是母亲送与我识人事的,年纪最长,出身最低,即使怀了孩子,也不必担心她挟子而骄。”
“呵呵。”谁关心你后宅里的那些破事啊!
“纳这些女人为妾实非我的本意,但一来这些人均是长辈所赐,不可推辞;二来的话,我若一个女人都不收纳,旁人定会对我的身体起疑。无后之弊大矣,我既想逐鹿天下,就总要有所取舍。”
嗯嗯,你当然是有苦衷的。
只是呢,你的苦衷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就算你守了一月之约,我也就是和你当几天[pào]友,权当是支付郡守府的房租了。
至于什么生儿育女,什么逐鹿天下,关我*事!
叫你几声郎君就真以为我是你老婆了?
图样图森破!
严衡并未听到吴名的心声,搂着他继续道:“虽然我也觉得她们碍眼,但若没有她们,我也不可能娶你入门,将你的名字记入族谱。对了,这件事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呢,老太夫人入宗祠的那日,我已将……”
严衡说着说着就觉得身下人的反应未免太过平静,低头一看,立刻满头黑线地发现吴名竟已酣然入睡。
总不会是装睡吧?
严衡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吴名唇瓣上亲了一下。
没反应。
再亲。
还是没反应。
严衡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万匹奔腾而过的骏马。
这家伙竟然真睡着了!
严衡恨得牙根发痒,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三两下就将吴名剥成了一只白羊。
有本事你就一直睡下去,千万别醒!
51、第 51 章
一场瞌睡让禁yù的约定不得不向后延迟了一日。
等吴名感觉到不对劲,qiáng迫自己从睡梦醒来,两个人都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接下来还能怎么样呢?吴名也没自找罪受,恶狠狠地撸了一把严衡的络腮胡子,起身投入到战斗之中。
等到硝烟散尽,战火平息,严衡志得意满地搂住吴名,问他一月之期还要不要继续。
“当然要继续,从明天开始!”吴名嘴上逞qiáng,心里却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变成哭着喊着要减肥的妹子。
这会儿已是月上柳梢,但经过一场酣战,吴名睡意全无,和严衡都了几句嘴便转而提起自己无事可做,太过无聊。
“你想做什么?”严衡有些迟疑。
“呃,这倒是也没想过。”吴名眨了眨眼,“要不,先让我四处逛逛?”
“这个逛逛是指哪里?”严衡的表qíng愈发小心谨慎。
“府里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去府外好了,话说我嫁妆里好像还有铺子需要打理——对了,上回你好像跟我说过,阮家逃走了?”吴名忽地问道。
“嗯,怎么了?”严衡一愣。
“阮家逃走了,那他们在这里的生意呢?”吴名问,“卖掉了,还是关门了?”
“这我倒是没有关心。”严衡皱眉。
“找人查一下,要是没有卖掉——他们走的那么急,估计是不大可能卖得掉的。”吴名翘起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那样的话,就用‘我’的名义抢过来,然后你来派人经营,赚到的钱财三七分,怎样?”
“你对阮家还真不客气。”严衡抬手掐了掐吴名的脸颊。
吴名把嘴一撇,“嫁出去的……咳咳……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也是理所当然。”
“好,我派人查查。”严衡点头应下。
“这事就jiāo给你了。”吴名拍拍严衡光luǒ的胸肌,“我出府的事也和你打过招呼了,明天开始要是在府里找不到我,别当我离家出走哦!”
“等等!”严衡赶忙叫停,“你出府的事,我可以没有答应!”
“这事还要你答应?”吴名诧异反问,“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省得你看不见我,四处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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