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重生记_久岚【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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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和又点点头。
这女主子没什么心眼,她虽是伺候她,可从来不见裴玉娇为难人,心里也挺喜欢她,当然没有拒绝。
二人从小巷子里出来时,司徒修已经见到知县了,果然便安排了住处,裴玉娇随那些剩余的护卫小厮一起前往。那是一座二进院子,不若那些倒塌的房屋,它丝毫没有受到损坏,可见其牢固,园子里还种了不少花木,平日里像也是常常修建的,平平整整,枝叶并不凌乱。
裴玉娇一到就让人四处打扫,又叫着小厮去厨房烧水,等司徒修回来,必是要洗澡的,倒是她自己,闲着无事,初来密云县,拉着素和去外面四处看看。结果大半店铺都没有开门,满目疮痍,难民们无处可归,披着旧衣躺倒在各处,幸好衙门里设了施粥棚,不至于挨饿。
可这景象够惨的,她很快又回了去。
等到司徒修与知县谈完话,来那宅院,她正专心致志的重温三脚猫功夫,一会儿扎马步,一会儿拿着匕首戳来戳去,他倚在拱门上看得会儿,笑得寂静无声。她却不知,练得兴起,嘿的一声,把匕首刺到树gān上。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用力太猛烈,没刺进去,倒把自己手指震疼了,捂着蹲下来。
他连忙上来,捉住她手看:“在王府不见你练,如今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就你这,能打谁啊?”掰开她手指,仔细看着,幸好没伤到,没流血,他松了口气,把旁边匕首捡起来,只轻轻一挥,那匕首除了把柄,整个都没入树gān里。
她眼睛都瞪圆了。
司徒修看她震惊,颇是得意,挑眉道:“你觉得,本王如此还需要你这小厮保护?”
可就算这样,他上辈子不是还受伤了吗?裴玉娇嘟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骄兵必败。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要跟着你的。”她揉揉手指,站起来去拔那匕首,谁料扎得深,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拔不出,恼得她gān瞪眼。
司徒修笑出声,走过去,拔出来给她:“就你这力气,便是有架势也没用。”
跟猫儿似的,还拿匕首吓唬人,谁会怕?
她不服气:“所以爹爹教了我擒拿术。”
“那得近身搏斗,本王瞧,你要使暗器的话还有些用场。”
她眼睛一亮,暗器的话,是不是就跟他刚才一样,手一挥,就能击到很远的敌人?她犹豫会儿,鼓起勇气道:“你教教我。”
他挑眉:“你真要跟我学?”
声音低沉,好似在说,做好给本王训的打算了吗?
她一下瑟瑟好似河边荻花,虽然一张脸易容了,肤色暗淡,可眉尖颦起来,眼帘半垂,眼珠子微动,仍是生动的很。司徒修看她这样,暗暗好笑,伸手握住她手掌,把匕首拿好,对着树gān一扔,又再次没入。
真准啊,她惊讶道:“你都不用瞄准的。”
“扔上上万次,你也会这样。”他从袖子摸出一套十二把小飞剑于她,“这是我随身带的,现在送与你,你既然要学就好好练,今儿不扔上一百次不许回来休息,不过,别误伤人。”
那小飞剑才手指大小,极为薄,寒光闪闪,乃jīng铁打造,她惊喜道:“真送我了?”
“谁让你立志当本王的护卫呢。”司徒修心想,她天天缠着他,明儿他要同知县去辖下视察,她又得跟着,不说不方便,也怕累着她,要是她专心练这个,指不定就忘了这事儿。当然,多学点儿功夫总是好,这飞剑要真学会,三丈内能取人xing命。
不过低头瞧一瞧她,圆圆的眼睛,爱不释手的看着飞剑,又想,大抵期望太高了,过上一年,她能把飞剑钉在树上只怕都是个奇迹。但裴玉娇是个很有决心的,说练还真练,念着他教得口诀,对着才做好的靶子,一下一下的扔着。
他一早洗好澡,可她扔了几百回没来,听马毅说,娘娘一开始扔不准,本是有些泄气,后来练上一百次总算能扔准一次了,高兴得不想走。
他啪的放下书,起身走去看。
果然她还在扔着,还跟素和炫耀:“我能扔中了,我看今儿指不定便能做到百步内取人首级。”
大言不惭,他捏一捏眉心,大踏步走到她身边,把小飞剑一律没收:“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儿手抬不起来,是不是还要本王给你按?”说着把人一抱就往净房走,“先洗澡,把脸洗gān净!”
“为什么?不是叫素和专门给我易容的?”她皱眉道,“真麻烦,洗了明儿出门又要易容。”
司徒修淡淡道:“本王可不想有个男人躺在身边。”
她噗嗤笑起来,原来是为这,想着坏心上来,凑过去亲他脸:“主子,小人伺候你。”
还憋了嗓音,真像个少年了。
司徒修差点把她扔在地上。
她搂住他脖子,去咬他嘴:“主子,小人伺候的好吗?主子,能不能升小人做管家?小人多赚些钱,也要娶妻生子的,还求主子赏个恩典……”她伸手去解他腰带,玩得兴起,学人家小厮,不停的主子,主子的喊。
司徒修一到净房,猛地就把她反身压在浴桶上,哑声道:“继续叫主子,别停,看你能叫多久。”
这回她脸看不到他了,手按在浴桶边缘,叫道:“你得让我转过来啊。”
不然怎么拿这张脸逗他啊!
可司徒修力气大,按着她的背,她怎么也转不过身,气得抬脚从后面蹬他,他脱了她鞋子,立时那光脚踢在身上也不疼了,当然,鞋子没了,衣服也没保住,他到最后也没有让她转过脸。
而她一开始还报复xing的叫他主子,渐渐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yù生yù死。?

☆、第131章

?  就为这几句主子,她趴在浴桶上大半天,手腕都硌出印子来,才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点儿没耍到他,倒把自己赔进去。
还是因为力气小,斗不过他,她昏昏沉沉总结一句,到得chuáng上,眼睛一阖就睡着了。
洗gān净的脸仿若桃花,白里透红,他坐在chuáng头,看了又看,想起她刚才扮小厮捉弄,现在却又像个安静的睡美人,嘴角忍不住就翘起来,拿指腹摩擦她的脸颊。她极为困乏,嘟囔一句坏蛋,翻了个身就转过去。
他没再打搅,起身出去与素和道:“明日早上王妃若问起,便说本王去了衙门。”
实则他是要去密云县辖下的村子,那里损失更是惨重。
素和答应一声。
等到第二日 ,裴玉娇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透过窗子瞧见外面明亮的阳光,她猛地翻身坐起,问素和:“王爷呢?他去哪里了?”
chuáng的另一头并没有人,司徒修走了,她岂能不慌?原本陪着他来,就是要待在他身边的。
依着之前司徒修的吩咐,素和笑道:“王爷还有事与知县jiāo代,故而一大早就去衙门了,听说知县还留王爷用饭,大抵是要一整天的。娘娘就在这儿练飞剑罢,或者出去走走也行。”她上去给裴玉娇穿衣服,“娘娘早上要吃什么?这密云县,最出名的是油饼,比京都吴记做得都好吃呢,娘娘要喜欢,奴婢使人去买来。”
可她记挂司徒修的安危,对吃食也不在意,坐到梳妆台前道:“随便吃些什么,吃完了我要去看看王爷,这都要中午了。”
没想到她那么固执,素和眼睛一转:“衙门轻易不放人进去,娘娘如今是小厮,怎么去看王爷?”
裴玉娇发怔。
果然是个问题。
吃早饭时,她就在发愁,确实没个正经由头要见司徒修,而且光明正大不能去,派人去也不好,万一还在商议事qíng,她这样打搅就不妥当了,想来想去,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油饼倒也吃了三个。
有点儿太饱,她去园子里转一转,又对着靶子扔会儿飞剑,这又过去半个时辰。
眼瞅着太阳往西斜,司徒修还没个影子,莫不是真要待一天?裴玉娇皱起眉头,说不出的心慌意乱,记忆里,听说就是第二天出的事儿,他去密云县下头的村子,被人伏击,难道这辈子他不去那里了?不行,她还得去看看才放心。
裴玉娇把飞剑藏在袖子里,对素和道:“给我易容罢,咱们去衙门瞅瞅。”
“许是不准进入。”
“就说宫里有消息,非得当面通知王爷。”也不管打搅不打搅了,裴玉娇心急。
这下素和也不好反驳,慢吞吞的给她抹易容粉。
她道:“怎么比昨儿慢那么多?”
一遇到事儿,她总是敏感,素和知道瞒不住,像她这样刨根究底的非得见到司徒修,那去衙门,肯定要露馅,随便找人一问便知司徒修与知县出县城了,她老实道:“是王爷吩咐,不要告知娘娘,其实王爷去村里了。”
裴玉娇猛地站起来:“哪个村?咱们也去。”
素和叹口气:“王爷带了许多护卫,绝不会出事儿,娘娘何必担心呢?”
死确实不会死,可受伤了她会难过,哪怕在他旁边,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上药都好,裴玉娇心想,素和不会明白的,司徒修也不会,所以他们才会瞒着她,可怜自己一片心,她低垂着头,眼圈微微发红。
像是要落下泪来。
素和心软了,只得告诉她:“在六村。”
裴玉娇忙换上小厮的衣服。
从县城出去,百姓多用牛车,驴车,但他们是骑马过来的,去六村不过七八里路,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二人骑上马,又带了四个护卫,一溜烟的往外赶路。
司徒修此刻正与知县说话,站在六村还未倒塌的一座小庙前,负手道:“百姓不曾挨饿,也及时送了衣物,本王上禀于父皇,定会嘉奖于你,只屋舍起造慢,却是为何?银子早些前就拨下来,难不成是寻不到工匠?”
真是一颗甜枣,一个棒槌,知县小心翼翼道:“王爷明鉴,委实是因人手不够,附近方圆几十里都受到波及,总不至于从京都请人来……”
“为百姓福业,为何不能去京都?京都近,便得去那里找寻工匠,若是有人坐地起价,即刻jiāo予顺天府处置,便说是本王说的,杖责二十。”司徒修直视着知县,徐徐道,“本地也有工匠,虽说有伤者,但本王瞧着重伤的并不多,光等朝廷来办怎么能行?自己屋舍不建者,你传令下去,一样杖责!”
知县心头一凛,没想到司徒修还会拿难民开刀。
他是不知,司徒修向来也厌恶这等好逸恶劳之辈,不过他临时还补了一句:“愿意出力的,带伤者,多加工钱,至于多少,你酌qíng去办。”
知县忙答应声,一边儿偷偷瞧司徒修一眼。
听说京都几位王爷中,四王爷落马,五王爷因沈家牵连,郁郁不得志,三王爷正韬光养晦,唯有这七王爷破làng而来,令皇上极为器重。今日一见,委实有些手段,办事也有冲劲,且还周密果断,照此下去,这位怕是要成为储君最有力的人选了。
他态度也越发的恭谨,司徒修说什么,他都听从,后者却微微皱起眉,这样讨好有什么用?为官者,原本就是为上峰解决问题,现在都是他来决策,知县唯唯诺诺,没个建议,还要头上这顶上乌纱帽作甚?打定主意,回头定要撤了他的职。
知县还不知他在想什么,已着人去准备晚膳,这时有随从过来轻声与司徒修说得两句,他脸色一沉:“在哪儿?”
“在东边。”
知县忙问:“可有下官效劳的地方?”
“不用,你自己先行回衙门。”司徒修转身往东边而去。
原来裴玉娇来到六村之后,只见到处都是塌掉的房屋,一点不好走,当下便下马过来,谁料途中一个不慎,崴到脚了,她还是不走,吵吵嚷嚷的要见司徒修,素和没法子,只得使人来传话。
见她太不听话,司徒修有些着闹,沉着脸赶到这里,喝道:“不是叫你留在家里的,你又来作甚?你帮得上什么忙?你看看,只会添麻烦,如今腿也伤了,本王还得扶你回去!”
他说得又厉又急,黑眸像曜石沉在冰冷的潭水里,她被说蒙了,想着自己一心怕他受伤赶过来,可他问也不问,也不关心自己的腿,怎么受得住,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掉落。
素和忙道:“王爷,娘娘也是担心您。”
“你下去。”司徒修喝道。
王爷发火,素和也不敢再劝,忙与一众人退到远处。
其实裴玉娇一哭他就后悔了,可他xing子原就果决,并不喜欢别人打搅他办事,故而一开始裴玉娇要跟着来就不是很赞成,刚才听说她受伤,火没压住,朝她而发。她受了委屈,眼泪串串落下来,腿疼没人扶,索xing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叹口气,柔声道:“别哭了。”
伸手去碰她肩膀,她避开了道:“是我不对,你别管我,你,你自己回去好了。”
司徒修单腿屈下:“刚才我这不是在火头上,你还真计较?”
“你知道我为何来看你的,要不是……我才不来呢!”裴玉娇揉着眼睛,想着狗咬吕dòng宾,满腹的伤心,怎么肯理他,“反正是我不对,不该来找你,我本来在家里还好呢,可以吃东西,扔飞剑,非得过来把脚扭了。”
嘴儿倒挺利索,司徒修心想,估计伤得也不重,他拉她起来,她不动,但到底也扛不住,还是被他一把横抱在怀里,但她不想看他,把头低下来。
只见那眼泪还在往下掉,在衣料上落下一个个小圆点,又慢慢晕染开,他有些头疼,轻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本王是小孩子吗,还要你看着?一早说了有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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