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你听我说,你要控制自己的理智,时刻保证自己的冷静,不要做什么影响你qíng绪的事qíng,工作就不要想了,你需要在这里疗养,过量药物的作用会慢慢显现,邪神也会慢慢反扑,你不适合再呆在外面,那会伤害到——我的天啊——石,你要冷静!”
兰斯叫它“邪神”,我却觉得很恰当,就像玄幻小说里的一样,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邪神,那是邪恶黑暗的见不得光的存在,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它会破体而出,吞噬我的意识,让我彻底的沦为一个疯子。
我能打败它吗?不!我没有一点信心,不止上一世的我毫无反抗之力,就在前不久我还打断了一个医护人员的鼻梁。
其实天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突然间觉得异常的愤怒,满怀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láng藉一片了,上一世我被抓进jīng神病院之前就是这样,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每天过得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不想再进什么疗养院疯人院了,在里面呆个三年五年,就算治好了,出来后我又能做什么呢?没有亲人朋友的孤独一人,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去哪里?人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莫不如趁着还能清醒,给自己的这辈子收个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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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把欠的债都还了,该报的仇也了结一下,虽然这一世仍旧是失败,但还是要和上辈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手里有从温赫那里敲诈来的五百万,和自己的一些存款,这些足够我去做一些事qíng了。
九月的晚上,纽约天气已经微微渐凉,我渐渐在思绪中回过神来,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街道,有了霓虹灯的点缀,这个城市在夜幕中盛放的越加妖娆,我笑了一下,花了两个小时,慢慢的走回和同事一起入住的酒店,这是我在美国的最后一晚。
都等着我——欠我的,我会一并的讨回来。
…………
回国后,再去递jiāo辞呈的时候,总监只说了一句:你让我觉得很挫败。
他很失望,我知道,就像是当初温扬对我一样,我说过他们很像。
我虽心有惭愧,但在生死面前,这些已不算什么,除了抱歉,我说不出什么别的,即使对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符晓雨,我也只能是默然的看着。
“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不打扰你工作了,再不去烦你,你别走好不好。”符晓雨低头抹着眼泪,哭的很伤心。
我只能道:“这和你无关。”但多余的话一句也无,兰斯说我要尽量不要有qíng绪的波动,我不想被伤感的气氛传染,好在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把同事得罪了不少,这会儿除了符晓雨也没谁搭理我。
“抱歉。”说完,我绕开她打算去人事办离职,却被人一把拽住。
“她哭成这样,你多安慰几句能怎么?无论你攀了多大的高枝,你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你既然把公司当做跳板,你有什么资格摆出这样的高姿态?”
我深吸了一口,转过身看着陈鹏道:“陈总,离职是我的自由,说什么也是我的自由,没有谁欠谁一说,还有说话要有证据,我是攀了谁的高枝,陈总要讲明白。”
陈鹏冷哼一声,看着我道:“有谁不知道早在荣宇的案子的时候,你就搭上了秦奚,当时能对秦氏这么了解,怕是关系不一样吧。”
我眼神冷了下来,看着他道:“这是谁和你说的?”
“还要谁说,借着工作之便,和秦奚喝茶的不是你?说你目光短浅,T·R怎么说也是世界500qiáng,荣宇不过是X市的家族企业,你去了又有多大的发展,你就不怕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我眼神冷了下来,看着陈鹏一字一句的道:“我和秦氏没有任何关系。”说完我转过身,离开了运营部办公区。
我走进洗手间,慌忙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药瓶,取出两粒药片生咽下去,我平复了一下呼吸,让qíng绪慢慢缓和下来。
可能当时在荣宇的举动,让许乐山有了误会,现在我我匆忙的回国,行李放到酒店,马不停蹄的就来公司办离职,难免会让人有什么猜想,毕竟这样的公司没谁会愿意离开。
我把药瓶重新放回上衣口袋,这是兰斯给我的药,他说有些副作用,常规治疗是不会给我吃的,可做应急用。
刚才听到陈鹏说秦氏和我的关系,我险些控制不住qíng绪,我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知道了我和秦家的关系,现在一想起秦甫,我心中就会升腾起无尽的愤恨。
我用凉水浇了几下脸,这药还有个副作用就是让人发困,毕竟有稳定镇静的作用。
我手拄着水池,镜子里的人穿着黑色的丝制衬衫,脸上苍白到没有多少血色,眉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整个人清减不少,无端的看起来有些气弱。
我回到酒店,稍微整理了一下,取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没多久就调出一溜的来电提醒,看着多,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温扬、关磊、温赫,倒不是很让人意外,温赫现在应该是满世界的找我,平白骗了他五百万,让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估计现在恨不得把我找出来抽筋剥皮。
倒是林锐的电话让我有些意外。
我一边拨回去,一边走近冰箱,拿了罐可乐给自己。
“去哪了这是,找你这么久没动静?”电话里问道。
我坐到沙发上,把喝了一口的饮料放到茶几上,说道:“出差了,有事儿?”
“嗯,有好事儿,到酒吧来,有事儿和你说。”
林锐显得很神秘,我想了想应了下来,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盯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沉默的坐回沙发上,静静的闭上眼睛,电话每响一声,胸腹中某种qíng绪似乎就能得到片刻的满足。
电话铃音响了很久,一声声,一遍遍,像是洗涤心灵的某种祭礼,在寻找慰藉,我还是不愿意看他着急,终究是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温扬。”我轻声道。
电话对面舒了口气,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惫:“三儿,别生气了,回家吧。”
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差点滴落下来,我想说温扬我再也回不去了,多少次醒来都以为我还在家里没有离开,但事实总是在提醒我,我再没有回到你身边的资格,我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一觉醒来,我还在那个与你合租的公寓里。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控制着声音说道:“温扬,我没生气,只是想到外面散散心。”
电话对面的人静了一会儿,才用粗粝暗哑的声音道,“关磊都和我说了,对不起,你怎么生我的气都可以,但是别赌气不回来,我找了你很久,很多的地方,你一个人在外面——”他声音不稳的顿了一下,说,“我很担心。”
“抱歉,走的时候没有和你说一声。”我低头拿过可乐紧紧的握在手中,想从中汲取一点力量,我慢慢的说道,“我一个人在外面很好,你知道我我运气一向很好……遇到了很多的好人,他们都愿意帮助我,出来才知道外面天高海阔,有很多让我忍不住驻足的美景……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对面的人深深叹了口气,嗓音低沉的道:“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
“温扬,我不会回去了。”我打断温扬,颤抖着挂了电话。
再说下去,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去,或许还会忍不住找温扬哭诉我最近发生的一切,明明前一刻还是个qiáng大的战士,对上温扬我就会变得软弱无比,受不得丁点的委屈。
何不就这样结束,我还是那个为了朋友全心全意付出的挚友,永远不会让温扬看见一个疯掉了的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我曾经对他怀有的龌蹉心思,永远不给自己伤害他的机会。
我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把手机留在茶几上,我拿了外套出了酒店,去了那家Gay吧。
酒吧里依旧有些冷清。
……
我靠坐在沙发上听完林锐的话,我把手中的高脚杯放下,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就是和我说这个?”
林锐看着我的反应,皱眉道:“怎么,你怕不靠谱?放心吧,这是家不错的娱乐公司,虽然比不上华正和成娱这样的大公司,捧人还是有一套的,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家的高层还有艺人我都有认识,不会让你签长约。”
我摇头笑道:“我只是不认为自己进娱乐圈是件靠谱的事儿,我就算再外行,也知道那里不是靠长相,随便来个人就能混的地方。”
林锐不以为然道:“你年轻,想学什么来不及,男明星的huáng金周期本身就长,你X大毕业,加上之前惊艳的露脸,话题度很容易炒起来,你看现在的小鲜ròu,有几个是靠演技的?”
“哪有那么简单,”我有些无奈,但看见对方一脸严肃的表qíng,只得道,“好吧,这个不是我擅长和喜欢的东西,就算真如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也没兴趣。”
“你说真的?”林锐一脸的不信。
我只得道:“好像之前我就有接到过这种电话,我对这个真的不行。”
林锐有些唏嘘的靠向身后的沙发:“还真有你这种清高的人,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有什么能和做明星一样名利双收的,你竟然一点都不动心?”
这算是哪门子的清高,我要是缺钱的话,自然也就应了,本来这一世我只想过得安逸一些,结果天不如人愿,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现在一切都已经由不得我了。
“真是,我还以为帮了你一个大忙,好把先前的人qíng还了,现在看你就一圣人,无yù无求的,这哪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圣人?
我挑眉看他:“你这是在骂我?”
林锐抿了一口酒,摆摆手道:“没有,我是真的佩服你,你说现在这社会,有几个不想出名不想成为有钱人的?有了这些就相当于有了一切,人心向往,这是大多数人奋斗的目标,但是呢——”林锐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能经得住诱惑,不做‘名利’的奴隶,怎么能不叫人佩服?”
“我还是觉得你在骂我。”我笑了一下,“那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用钱买不到,若真是钱可以解决的,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林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钱不能解决的?也就是感qíng问题了,以你的条件,是喜欢上直男了?”
我不置可否的和他碰了一下杯,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哪是只有感qíng,逝去的亲人,健康的身体,但这些我都已经彻底的失去了。
“别给自己添堵,你这样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介绍,这种qíng况我见得多了,我还没见过有谁真正成功过,最后落得被人当做变态羞rǔ一番,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低头,看着酒杯,淡笑了一下,“我明白。”以前或许不明白,现在又怎能不明白,如果只是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落得个被羞rǔ的下场就算了,我永远也忘记不了温扬弥留之际那厌烦的一眼,他至死都在厌恶,留下的是躲不开的无力,不管是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最后不止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或许是因为刚吃了药的缘故,今天想到这些,我发现自己除了有些伤感,并没有太多的qíng绪波动。
我说:“你不用害怕还不上我的人qíng,过些日子,我确实有事儿要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儿?”林锐放下杯子,兴致盎然的看着我。
“现在还不能说,可能要动用你圈子里的一些关系,类似事件营销,媒体运营抄抄热度。”
林锐看起来有些失望:“如果是这个,会不会太简单了点,jiāo给池庆就行了。”
我笑道:“本来我帮你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有没有我,你也会挺过来。”我顿了一下,道,“其实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可能是难得能遇到同类,我和林锐聊的还算投缘,他说这个圈子什么样的人都有,纯qíng的,滥jiāo的,骗婚的,喜欢上直男的,倒是讲了不少的故事,感觉一扇全新的大门向我打开。
我酒量很好,应该说是两世间都没喝醉过,但不知怎么和林锐喝到最后,倒有了些醉意,那些曾经不对他人言的事qíng,竟也说了不少,整个人略显兴奋。
难怪都道喝酒误事儿,倒不是说人不清醒,而是明明有意识的,却敢做敢说一些以前不大可能的事qíng。
我斜靠在沙发上,意识渐渐的模糊,最后好像听见林锐问我家在哪?
我有点晕,想,对啊,我的家在哪里?
☆、51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我揉了揉有些发重的头,像往常一样,在chuáng上愣愣的缓了好一会儿。
昨晚喝醉了?第一次喝醉,感觉似乎不太坏,难得的是这一晚似乎没有被噩梦侵扰,反倒做了个不错的梦,身心都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酒jīng的作用?
当我准备下chuáng,掀开被子的手突然一顿,抬头看过去,这里是……
熟悉的鹅huáng色暗格的丝质窗帘,窗台上摆着几盆喜阳的绿植,一如既往的生机勃勃,并没有因为前主人的离开显现什么异状,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倒不用再确认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