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重水覆[重生]_仲丘【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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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所思的道:“洋水仙?应该不是学名吧?”
“哈哈,没错,倒是有文化的,我说风信子你就知道了,都是一个东西。”
我微愣了一下,看着这些球种说道:“原来风信子的种子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是秋天,能行吗?”
见我有兴趣,李叔也饶有兴致的和我说了起来:“这花和花也不一样,大多数花糙都是chūn天种植,但这洋水仙就要秋天下种,然后来年3月的时候开花。”
我点头笑道:“养花原来这么多的讲究,不知道的话,怕是会bào殄天物。”
“哈哈,没错这养花的讲究太多了,要了解花儿的习xing,越娇贵的花儿讲究也多,我刚开始养花那会儿,就种废了一批兰花,损失惨重,日子好一阵儿缓不过来。”李叔颇是感慨的道,“无论什么花都经不起太多的风雨,一定要jīng心的侍弄,花儿长得好,颜色鲜亮,最后才能卖个好价钱。”
我看着这些花种球,一时有些出神,秋风拂过,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一直以来我对温扬喜欢我这件事儿,总有种不真实感,上一世无论我做多少的努力温扬都没有喜欢上我,所以这一世我原以为不管我怎么做温扬都不会接受我,却不想意外的收获了温扬的爱qíng。
现在想来,或许上一世的温扬并非完全无意,只是我把爱qíng的种子扼杀在了摇篮中,在yīn暗腐烂的环境无法开出美丽的花朵。
上一世的我,毁了我和温扬的所有可能,不管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不管秦甫是否对我做过了什么,温扬都是无辜的被我牵连。
我欠温扬一个正式的道歉。
前世临死前,我之所以拼命的想要冲出牢笼,为的不过就是想有个机会亲自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如今温扬已经想起以前的一切,那么这正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了却前世的遗憾。
不管温扬最终会不会原谅我,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是那么圆满也没关系,我都应该向温扬道歉。
这本就是我欠他的——
忙了一上午,我体力有些不支,中午小憩一会儿,休息过来后,我坐上了返程的汽车。
心中虽有忐忑,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
回到家,温扬还没有出差回来,我坐在沙发上,捏着电话,辗转许久,最后拨通了手机。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
“石杉——”
听着久违的声音,我不自觉的有些鼻头发酸,我缓了缓呼吸,说:“温扬,一切都顺利吗?”
“还好。”
我笑了一下:“那——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想你了。”
电话对面没了声音,我捏住电话的手益发的紧,手心不自觉的溢出的汗水。
“我这边有重要的事qíng处理,过两天就回去了。”他顿了顿又道,“这两天别忘了喝中药。”
我露出笑容:“我知道的,一直有喝,只是你不在,我这两天一直睡得不太好。”
“别胡思乱想。”
我感到手背一烫,一滴水珠滴落在上面,我擦了一把眼睛,笑着说:“温扬,你快点回来,我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结局

 

☆、  93|独家连载

我这两天失眠的厉害,又不能借助药物,也是那疯病留下的后遗症,我身体的抗药xingqiáng,安眠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作用,稍喝点酒,倒是能睡得好一点。
温扬不在的这几天我都会到方砌这里来,靠在吧台上,和方砌聊天,听着店里舒缓的音乐,缓解一下压力,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最近怎么郁郁寡欢的,感qíng不顺利?”方砌递给我一杯啤酒问道。
我吐了一口浊气,笑着道:“没什么,你这里这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
方砌无语的看着我,“你老用这招转移话题,再傻也不会上当了。”说着他摇摇头,“算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反正qíng侣之间吵架什么都是正常,只要别总说一些伤人的话就好,千万别把这得之不易的感qíng给磨没了。”
我看着他,笑说:“我明白,多谢。”
听着音乐,我和方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麻烦,来杯血玛丽。”有人突然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稍等。”方砌也顾不得和我说话了,Jason也忙着,他只能亲自为顾客调酒。
那人转头看着我,对着我微笑道:“一个人?”是个看起来十分和气的年轻人,穿戴也还得体,但眉眼间的浮夸感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晃着酒杯的手一顿,礼貌的对他点点头。
“常客吗?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那人倒不是很介意我的冷淡,继续搭讪。
“人家有伴儿了,你还是放弃吧。”没等我说什么,方砌把一杯酒递到那人面前。
“这样啊。”那人冲我笑了一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一下。”
我向他点点头:“这就要走了,有机会再说。”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喧哗之声,像是有人在闹事儿。
“我去看看。”方砌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赶过去。
我微微皱眉的看过去,平时盯场的大余请了假,不知道方砌自己能不能应付的来。
“不用担心,酒吧经常会有这种事qíng,他要是连这都处理不好,这酒吧早就开不下去了。”
我微微皱眉,这人倒是喜欢自说自话。
他笑着和我碰了一下杯:“信我的没错。”
我扯扯唇角,对他这种故作洒然的行为有些莫名奇妙,我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一直关注着那里的qíng况,好像真的是个普通的打架,方砌没多久就回来了。
“没事儿,就是两个人喝高了,吵起来了。”方砌看着我已经空了的杯底,“再来一杯?”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那人终于识趣一回,没多做纠缠,我拿着外套离开了酒吧。
出了门,我深呼口气,抬起脸,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一切都静谧平整,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我拎着外套径直往前走,没等走到马路边打上车,我突然感到头晕的厉害,这是喝醉了?
明明喝的不多,往常也没这样醉过,我扶着路灯,揉着发晕的头。
结果我却感觉晕的越发的厉害,即使有着支撑,身体仍旧在慢慢发软,耳际阵阵嗡鸣,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脸。
那是温赫——
意识慢慢恢复的时候,我先是闻到一股很浓重的酒味,胃里翻腾的厉害,头也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整个人都在一种浑浑噩噩的混沌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qíng况才开始慢慢好转,感官慢慢恢复,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隐隐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确定,温扬就一定会来?”
“怎么不来,这两个二椅子,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成天特么的腻在一起,哪有两个正常男人会这样。”那人笑了一声,“你放心,他要是不在乎,当初怎么会为了这种货,把你收拾的够呛?”
我隐隐能分辨出说话的人梁米,温赫和梁米要让温扬来做什么?
“呵呵,能来就好,老子非特么的弄死他不可。”
“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直接弄死都是便宜,我朋友一会儿还会给咱们带点好物来,到时候让他先试试。”
“哈哈,老子终于能出口恶气了。”
……
他们似乎在吃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能感到身上的知觉在一点一点的回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梁米说,“我朋友到了,我先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那他呢,这么放着行吗?”温赫的声音似乎心有余悸。
“放心,那药量够他睡到明天早上的,咱们事qíng了结了,他都不会醒,你就当他死了就成了,要是高兴揍一顿解解气,先别弄死就行。”接着,他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我出去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别这么墨迹。”梁米说完没多久,我听见一阵门板开合的声音。
我缓了有一会儿,动了动手指,慢慢的睁开眼睛。
温赫已经走到了里间,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身体晃了一晃,然后一步步走到他们摆放工具的桌前,拿起上面的短刀,慢慢的走向温赫。
我看着温赫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绳子,这些人又要害温杨了,他们刚才还说要给温扬注she毒品。
我早该知道的,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没有一点为人的底线在。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胸腔间是抑制不住的浓浓杀意。
我得替温扬解决了他们,不能再优柔寡断,不然温扬就会变成我现在这副鬼样子。
不能让他们再去害温扬。
眼前的人和景物渐渐变得扭曲,耳边响起温赫的惨叫,我露出笑容,心中满是快意,报应早晚都会来的,一个个谁都跑不掉。
他们和秦甫一样都该死,杀了他就好了,杀了他,温扬就安全了,以后就不会再整天的想着再去害温杨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谁?好熟悉的声音。
谁在说话,这声音可真好听,温润悦耳,仿佛chūn风拂过,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视线慢慢的清晰起来,温扬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石杉,你这是怎么了?”温扬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愣愣的看着温扬,全身抑制不住的发抖,手中的刀掉落到地上,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温扬,对不起,我也不想的,都是他们——”
我颤抖的抓着温扬,看着一直在地上喊疼的温赫:“不是我,是他们给的我毒品,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对你,对不起,温扬,你原谅我——”
温扬抬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石杉,冷静一下。”
我有些语无伦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温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身体渐渐无力,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石杉?”
眼睛已经睁不开,温扬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起来,“温扬,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脑子里一片模糊,我终于坚持不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做了一个有些光怪陆离的梦,没什么实质xing的qíng景,先是很熟悉的一些画面,再后来是一些人,母亲、外公外婆、温扬、江宁都是一些我能记起的人,他们一个个的出现然后再慢慢消失,那感觉像是一个告别仪式。
我这是要死了吗。
虽然很累,但我不想死,我还没能让温扬原谅我,这一世我不想再带着遗憾离开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做好。
再次醒来,我看着空dàngdàng的病房,一时有些晃神,这里没有温扬,也没有杨萱,就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一阵阵的恍惚,有些分不清是什么状况,随即心中升腾起一种恐惧。
我慢慢的起身,拔掉输液,出去找人。
我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四处的张望,踉跄地推开每一个房间,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温扬。
最后,我遇到了李正。
李正把我送回了家,我问他温扬在哪,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回复我,告诉我说温扬有重要的事qíng要忙。
我独自一个人在家等着温扬,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我给温扬发了条简讯——温扬,我回老家了,那里是个种花的好地方……你要是什么时候想看花了,就过来找我,我会一直在那里。
我收拾了行李,再次坐上返乡的汽车。
——温扬,你不要躲我,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包袱,但我也不会再去离你太远的地方,万一你有一天你想要原谅我了,我就在那里等着你,不会离开。
..................
素白的病房里,温扬躺在chuáng上,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他去哪了?”
“人回了县城老家,走前给您留了简讯,人没有走太远,所以我也没有拦着,但是有人看着,不用担心。”
温扬睁眼,幽暗的眼神黑得吓人,他说:“给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可是你的身体?”
“马上。”
..........
江宁的摄影展办的很大,似乎还吸引了不少名流人士,温扬听石杉说起过这个摄影展,但他不太理解,照片而已,机器的产物,有什么艺术可言?
温扬走在人群中搜寻江宁的身影,最后,他看见江宁扶着微拢的肚子站在一幅照片的面前。
他走过去,目光立时被墙上的照片吸引,照片里是穿着学士服的两个少年。
照片中坐在地上的少年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另一个双手拄着腿,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个坐在糙地上的少年,同样是笑着,那笑容包含着太多的qíng绪,有欣慰、满足、柔软——以致他无法准确的概括,但他却仿佛能感受到那种毫无保留的感qíng,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送到那个人面前。
那是他和石杉毕业前夕的照片,温扬觉得心口仿佛有条麻绳在磨蹭,胸口有些钝钝的痛,他从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石杉是这么看他的。
“怎么就你自己,石杉呢?”江宁这会儿发现他,笑着说,“昨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没通,我还怕你们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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