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皱着一张脸,“这个难度太高。你还是自己来吧。”说完意示路仁甲把匕首递过去。
徐七娘接过匕首,迟迟不敢下手,然后她又把匕首递给绿竹,“绿竹,你最会绣花了,这刻图案也一定行!”
“小姐,我擅长拿针,不代表我会拿刀子吖。”绿竹为难地说。
“诶,有了。”徐七娘摘下头上的细簪子交给绿竹,“你就效仿一下岳母,在这柚子皮上扎出一副图案来吧!”这个倒是容易,绿竹接过簪子,立即在柚子上面下针。
秀秀看见绿竹那娴熟的手势,暗自抹汗,难道每一个丫鬟都天生自带甩针舞的技能?十年后,绿竹一定能拳打容嬷嬷、脚踢东方不败。
路仁甲把其余的两个柚子都切开掏出果肉,秀秀拿了一个,在上面刻字,她技术不好,最后在上面刻了四个稀稀烂烂的‘平安如意’,字丑得让人羞愧。
路仁甲虽不擅长刻字,但是他内力丰厚,下刀流畅,心里想的和刻出来的效果是一样的,一会儿就在柚子皮上刻出细致连贯的花纹。秀秀伸头去看,靠!跟东北剪纸似的。
再扭头去看绿竹,我靠!这个更加厉害,绿竹下手的力度不一,扎针的深浅使得画面立体有阴影感,除了没有颜色,简直跟画出来的差不多。
四人弄好了柚子灯,便挤进放灯台,分别许了愿才把三个圆溜溜的柚子灯放进河里,看起来那么寒碜的柚子灯,在一众花枝招展的花灯中,如同鸡立鹤群,十分醒目。
正所谓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众人还没来得及鄙视,那三只柚子灯便跟有人在上面划桨似的,左拐右拐,一路撞开围堵的花灯,顺顺溜溜地往下游飘去。反而是那些精美的花灯,因为交通拥堵,被挤在上游,别说飘下去,甚至有些湿了水就融化了,掉到河底;或者有些被风一吹就都被打翻了,实在不经用得很。
徐七娘看见她的柚子灯那么厉害,高兴得又跳又叫,连忙拉起绿竹,沿着河边,一路跟着那柚子灯走。
天上一弯细细的月牙,照映着满河的花灯,细碎又温暖的光芒于黑暗中,点亮了人心里的愿望和期许。
秀秀和路仁甲俩人跟着后面,秀秀用眼神询问路仁甲,是不是你搞的鬼?路仁甲伸出手掌,默契一笑。
秀秀感叹道,内力真是好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老梗作为临时主持人,采访一下众多江湖人士,替广大群众问出一个疑问,“为什么女子女扮男装,你们都认不出?是你们视力不好还是观察力不够?”
江湖路人甲咧嘴一笑:“长得丑的,我不关心你是男是女;长得美的话,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
群众扭头看秀秀:“哦~~”
☆、七夕之夜(二)
四人走了一段路,河面上的花灯越来越少,快到出城口了,绿竹见四周昏暗又人少,连忙叫住徐七娘,“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徐七娘跑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她头也不抬地说,“我的柚子灯还没停呢!”
秀秀和路仁甲俩个跟着后面,眼见月牙偏西,有些住在城外的游人开始出城回家,“你一个姑娘家的,不能玩太晚,小心家里人担心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徐七娘噘嘴不说话。
绿竹指着一个抱着小孩子出城的人家说,“小姐,您看,小娃娃都要睡觉了。出门之前,夫人不是说了,亥时三刻之前一定要回去吗。”
路仁甲和秀秀很配合地顺着绿竹的手指之处看过去,边点点头。
天空的坏人排行榜还在闪烁,一个名字带着一大串背景资料坠落下来,稳稳地立在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头上。秀秀突然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七娘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谁也想不到,这抱着孩子看完花灯回家那么温馨的画面,竟然是人贩子在拐孩子!她一手抓住路仁甲的手,小声地说,“咱们偷偷地跟上去。”
路仁甲知道秀秀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立即抓住她的手,贴着围墙黑暗的阴影,迅速往城外走。
“哎,你们怎么走了?”徐七娘一脸着急,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啊?
绿竹劝道,“小姐,许是他们有急事呢!咱们快点回家吧。”
“咱们跟过去!”徐七娘立即提起裙摆,像只兔子一般冲过去。
绿竹见劝不动,只觉得头大,也只能跟着窜了上去。有个活泼好动的小姐,这运动量,也是蛮大的。
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地走出城门,等走出三五百米、行人寥寥处,她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时,便上了旁边等候已久的大马车。
路仁甲和秀秀躲在黑暗里观察,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孩子过来,也是趁人不注意,行动迅速地上了马车。
徐七娘赶到,看见俩人跟壁虎似的贴在大树后面,悄悄走过去,刚想吓唬吓唬俩人,路仁甲就突然转过头来,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
徐七娘看见俩人表情正经,便偷偷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徐七娘这人活泼可爱,看穿着又是富贵人家,秀秀觉得这简直就是路仁甲的媳妇的最佳人选。是以并不瞒着她,“看见那辆马车了没有?正在拐小孩呢。你赶紧回家去,危险!”
徐七娘自小在衙门长大,一听说有犯罪分子,简直比路仁甲和秀秀还激动,她不由分说把腰间的玉佩塞进绿竹手里,“绿竹,你快点回家一趟,找刘管家,就说七娘有事,赶快叫几个,不,十几个家丁来支援。”
绿竹听闻,一脸被屎尿糊住了的样子,“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太危险了。”
路仁甲附和,“是啊,太危险了。”
徐七娘义正言辞地说,“我不!身为知府的女儿,眼见老百姓受苦,怎么能袖手旁观!”她两手推着绿竹往回走,“你快点回去,快点!”
绿竹简直要哭出来了,她苦着一张圆脸往回走,“两位公子,务必务必要保全我家小姐的安全啊!”得到了秀秀拍胸脯的保证后才撒开腿拼命地跑,最好她带人来的时候,小姐还在这里。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妇人背着一个小孩子走过来,等他们都上了车后,马车开始开动,车夫是个独眼龙,鞭子一挥,两匹马立即跑起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徐七娘看见马车走远,急得跺脚,“咱们赶紧追啊!”
路仁甲和秀秀对视,相互拉手,刚想运轻功去追,就被徐七娘发现,一手抓住路仁甲的衣摆,“我不得去的话,你们谁也别想走!”
路仁甲无奈,只能一手一个提着秀秀和徐七娘,向老鹰抓小鸡似的,越过树梢,紧紧地跟着马车后面。
徐七娘也是个胆大的,面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不仅不觉得恐惧,反而很兴奋,她解下腰间的香囊,把里面的香料拿出来,一点点沿途洒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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