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说,她要找的那本书,一旦被她翻开,就会发生变化,她就能够认定是不是她要找的。
她咽了口唾沫,手落在封面上——缓缓掀开。
手里的书,骤然一热,陆锦棠几乎是被烫了一下,若不是有心理准备,她估计自己会吓一跳,尖叫着扔了这本书。
她的心跳似乎都跟着那书的骤然发热,而停顿了一瞬。
“是不是?”陆依山问。
陆锦棠低头看着那书册。
书册在她眼中,似乎发出莹莹光芒,那光芒还带着热度。
“你看到了么?”她狐疑的问陆依山。
“看到什么?书上的画吗?”陆依山摇摇头,“地窖里太暗,看不清楚,姐姐不如拿回去看。”
陆锦棠有些惊讶,他看不到书上的光芒?只有自己能看到?
“走吧!”燕玉提着灯催促道。
陆锦棠把书藏在怀里,那书一直隔着衣服熨烫着她。
出地窖的时候,宝春走在前头,燕玉在最后。
燕玉还没完全上去,只听上头传来宝春一声惊呼。
“怎么了?”燕玉立即问着,冲出地窖。
却见地窖外头围了许多的人。
而陆家老爷陆雁归,正站在姐弟两个面前,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一对子女,伸手向前,“交出来吧。”
“爹爹说什么?”陆依山装糊涂。
陆雁归冷笑一声,“你娘嫁过来的时候,我知道她从沈家带来了一样传家宝,可是我问了她许多次,她竟不肯告诉我!我以为她会把传家宝留给年纪大的锦棠,没想到,她还是更看重儿子呀?”
“爹爹不用挑唆我们姐弟的关系,方氏挑唆了这么多年,我们关系已经坏到不能更坏了。”陆锦棠笑了笑。
陆雁归眯了眯眼,这女儿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少废话,把传家宝拿出来!”
“那是沈家的传家宝,给了爹爹,爹爹也没用啊!”陆锦棠道。
陆依山眼睛里寒凉一片,这个家,这家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没有给过他一丝温情。
为了一本书,竟能露出这么多的丑恶嘴脸。
“一本书而已,也值得这般争抢,真是可笑!”他幽幽叹道。
“一本书?什么书?那传家宝不是沈家的聚宝盆么?不是说沈家就是靠着那聚宝盆才富可敌国的么?”陆雁归一步一步逼近姐弟俩个。
燕玉抄了根木棍握在手中,错步挡在姐弟两个面前,冷面直对陆雁归。
“哈,你们这是要跟自己的爹爹动手么?”陆雁归冷笑道。
陆依山满面不屑。
陆锦棠摸了摸胸前那本书。
那本书上的热度已经没有了,揣在怀里,也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了。
“你把这宝物藏了这么多年不拿出来,沈家舅舅一来,你就把宝物拿出来?你们真是吃里爬外!忘恩负义!我是你们的亲爹,我白养你们这么多年吗?一个个的白眼狼!把宝物拿出来!”陆雁归厉声吼道。
“给他吧姐姐,我们要它有什么用能?”陆依山有些疲惫的说道。
陆锦棠吸了口气,她有用啊!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本书啊!
“别让爹爹跟你们动粗,爹爹如今还顾念你们是我的孩子,若是真动了手,那就恩断义绝了!”陆雁归渴盼那宝物,眼睛都泛了红。
“主子们别怕,有婢子在这里!谁也不能伤你们!”燕玉咬牙说道。
“一个燕玉,就算武艺不俗,双拳难敌四手。”陆雁归拍了拍手。
竟有些江湖打扮的人,从四下走出。
他当真是有备而来啊!
“给他吧,姐……”陆依山轻轻推了下陆锦棠。
陆锦棠暗暗磨牙,猛地伸手紧怀,把书从怀中掏出。
陆雁归立时一喜。
陆锦棠却不着急给他,反而是翻开那书看了看。
书上果然如小山说的,全是画,画有草药和一些造型奇特的器具器皿……
她一翻开书,那书又发起热来。
“快拿来!”陆雁归上前,劈手将书夺了过去。
陆锦棠眼前却还是那些器具器皿的模样,“竟是……”
“你看懂了么?看起来那些东西好生奇怪,全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也不知这书有什么宝贵的?”陆依山低声嘀咕。
陆锦棠却是眼前发亮,“那是提纯草药的器具,没有现代化的设备,草药很难被提纯,但那个器具设计很精妙,太奇妙了……不愧是仙人所想……”
“你说什么?”陆依山狐疑的看着她,歪了歪脑袋,“是我昏迷太久,所以变笨了?我怎么听不懂?”
陆锦棠倏而笑了笑,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不错不错,那是个宝物,不过这世上,能看得懂那宝物,能会用那宝物的人,只怕不多!”
陆依山错愕的看着她,伸手探向她额头,“你是不是照顾我太累,所以发烧了?”
陆锦棠一把拍掉他的手,她眯了眯眼,可惜了,那书现在被陆雁归夺走了。
“爹爹拿着那本书,会用它做什么?”
正文 132 她被软禁
“爹爹拿着那本书,会用它做什么?”陆依山见她似乎十分看重那本书,不由问道。
陆锦棠摇摇头,“他怕是不会用。”
“那是沈家的书,他夺走了,沈家不会干休的。”陆依山倏而笑了笑,“不如告诉沈家人,说那本书已经到了爹爹手上……让他们狗咬狗……”
陆锦棠又是一巴掌,拍在陆依山的头上,“一个是你爹爹,一个是你舅舅,说狗合适么?”
陆依山冷着脸轻哼一声,他可跟他们没关系!
姐弟二人回到常春院,仔细一商量。
沈世勋既是为那本书不惜从南境而来,找不到书,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与其让他算计姐弟俩个,不如让他和陆雁归相争。
陆依山派了燕玉去寻沈世勋。
把那本书到了陆雁归手里的消息,带给沈家舅舅。
消息送去,等了几日,却一直不见沈世勋有什么动静。
他只是来探了探已经醒来的陆依山。
给他送了文房四宝做见面礼,外甥与舅舅也没差几岁,两个少年人看起来却一点也不亲近。
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彼此相顾无言。
沈世勋也没在提让他们跟他回沈家的话。
倒是在他离开以后的当天夜里,听说陆雁归的书房遭了贼。
这贼真是奇怪了,偷哪儿不好?偏去偷书房?谁家会把银子藏在书房里呀?
薛姨娘暗暗询问陆雁归,陆雁归却笑眯眯的说,“是个蠢贼,什么也没偷到,灰溜溜的走了!”
“这么说来,那书没有被沈家拿去,还在爹爹手里了?”陆锦棠在佛堂里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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