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朗公主只是听了听病状,就有想法了,或许巫医真的是和中原的医术有莫大的不同。
她曾经不信,甚至于不屑的东西,如今她却都愿意去相信,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王爷醒了,”陆锦棠不知用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激动和狂喜,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说,“公主若是不疲累,现下就可以去见见王爷。”
萨朗公主点点头,“这点疲累算什么?巫医治病才更是累呢,没有好体力可不行。”
她与陆锦棠一起历经了生死,反倒格外的亲密起来。
她上前很自然的挽住陆锦棠的手,宛如闺中姐妹一般,并肩前行。
刚出来院子,却见达那布将军,岿然如松一般立在院门口。
倒是把萨朗公主给吓了一跳,“你站这儿干嘛?怎不去休息?”
“公主刚受了惊,末将理当亲自守候。”达那布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生硬。
但萨朗公主就莫名的高兴起来,“我要去看她的王爷了,你去吗?”
达那布转过脸,默默的看了陆锦棠一眼,他眸光深邃,似有情绪掩藏在眸光之后,有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无波。
“末将随时随地,保护公主。”他说完摸了摸腰间佩刀,跟在两个女子身后。
陆锦棠来到先前的厢房院中,还未瞧见人,便听见赫赫风声。
似是有人在练剑吧?
一行转过一片松柏林,只见秦云璋在院中舞剑。
他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柄长剑寒光飒飒,剑气之冷厉,隔着甚远的距离,甚至都觉利风割面。
“好功夫。”一向听不出语气的达那布将军,骤然感慨了一声。话音里的惊叹遮掩不住。
陆锦棠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情绪太过内敛而已。
却见他忽然拔剑,似乎要与秦云璋比试。
“将军与王爷,谁更厉害?”萨朗公主十分兴奋的笑问道。
达那布面色平静,“要试过了才知道。”
萨朗说,他们大凉人崇尚强者,看来这话一点儿不假。
争强好胜可能是他们骨子里天生的东西。
陆锦棠可不敢让他现在去试,秦云璋才刚刚发了狂,体内还有燥热。倘若棋逢对手,他一激动,再勾起身体里的邪火怎么办?
“将军改日再比试!”她飞快说了一句,大步向前,“云璋,我回来了!”
秦云璋听得她的声音,立时收势停下,他转过身来,微笑望她。
他眼神专注,似乎根本没看见陆锦棠身后的两个人,他深深眼眸之中,似乎只有她自己。
萨朗公主不由轻叹一声,“他看她的眼神,那么专注,一往情深得都遮挡不住,这就是每个女子所向往的深爱吧?难怪王妃为了他,什么都不惜。”
说完,她飞快的侧脸,看了眼一旁的达那布。
达那布仍旧面无表情,看着一旁的一棵菩提树,默默出神。
萨朗公主不由轻叹一声,眼中略有些失落遮掩不住。
“这就是襄王爷,王爷,这两位是凉国来的使者,萨朗公主,达那布将军!”
陆锦棠介绍说。
秦云璋对萨朗公主拱了拱手,转而对达那布将军道,“达那布将军威名早有耳闻,如今能得一见,着实令人兴奋。”
“不敢当,适才见识王爷功夫,才更是叫人佩服。”达那布语气生硬的说,“待王爷身体好了,某定要请教一番。”
秦云璋表情怔了怔,身体好了?还会有那一日么……
正文 259 “你别脱!”
秦云璋的愣怔也只有片刻,他立即笑着拱手,“好。”
陆锦棠请萨朗公主在寺里游赏,两个女子并肩走在前头,两个男人落后几步,闲来聊那么一句两句。
明觉寺占地不小,寺里的风景也很是不错。
“夜国的风景处处透着精致秀丽,与我大凉很是不同。”萨朗公主边看边笑说。
她对寺里的风光很有兴趣,一路走,一路好奇的左顾右盼。
她不着急说看病的事儿,陆锦棠也不急着催。
反正来都来了,先联络感情,让彼此更熟悉一些,待会儿看病的时候,也会少一些别扭。
“木兰,你去看看云雀他们,适才不少人都受了伤,看看寺里缺不缺药材……”陆锦棠给了一副药方,让木兰拿着。
药方是专治外伤的。
木兰匆匆而去,一行人继续在寺里游逛。
云雀等人,在厢房里躺着,随身带着金创药的,已经包扎过了。
不够用的,去问寺里的僧人取了药。
木兰按着王妃给的药方,让人煎好了药,她思来想去,亲自给云雀送过来了。
虽然两人不对付,见面不吵就是动手。
可适才云雀中箭,乃是为了救她。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木兰沉着脸把外敷内服的药,都送去了他的房间。
门虚掩着,木兰预备敲门,轻轻一碰,门却自己开了。
“进来。”云雀听到了门动的声音。
木兰怔了怔,端着药,迈步进去。
外间没人,她看了眼屏风,犹豫片刻,绕过屏风,“我把药给你送来……”
云雀一抬头,正对上木兰的眼睛。
两人霎时间都是一愣。
木兰错愕的看着他,脸瞬间就红了。
“你……你怎么进来了!”云雀脸上也不自在,但他是男人,许是脸皮厚,倒是看不出脸色红不红。
木兰砰的放下药,咬牙切齿道,“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
“我以为是……算了!你拿得什么?”云雀说话间,立即拽起一旁的深衣,飞快的披在身上。
木兰羞恼的背过脸去,她适才进来的时候,他正光着膀子,上身一丝不挂。
“刚才都看完了,这会儿害什么羞?”云雀似笑非笑的揶揄一句。
木兰重重哼了一声,“这是王妃交代给你的药,我给你送过来了!告辞!”
云雀看了一眼漆盘里的药,“诶,别走啊,这箭扎的深,位置又刁钻,我自己没办法处理伤口。你既送来药了,还不帮我包扎了再走?”
云雀说着又要脱衣服。
“你别脱!”木兰立即捂眼,脸上不由更红。
云雀嘿嘿一笑,“这有什么?我是老爷们儿,不怕看。”
木兰暗暗咬牙,念在他适才为自己挡箭受伤,她才不好意思扔下药就走的。
“你坐下,衣服不用全脱了!”木兰把他按在椅子上,只让他露出受伤那半边身子。
云雀看着她上药时专注的神色,只觉自己浑身都渐渐升温。
男女单独共处一室,他渐渐也有些焦躁不安起来,“那个……刚才那些人,定然不是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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