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句话噎回来,宝慧公主瞪着梅茹,梅茹笑盈盈的望回来,丝毫不见示弱。宝慧公主正要回嘴,李皇后瞪过来一记眼风。被警告了,宝慧公主再没说话,独自生了一晚上的气。待散了席,她对李皇后抱怨道:“母后,你做什么拦我?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人撑腰么?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份够低贱的!”
李皇后今晚已经很不满了,厉声教训道:“你xing子收敛着些,她如今在你父皇面前正得脸呢,别惹是生非。”
宝慧公主何时被这样骂过?一气之下,她蹬蹬瞪就跑回自己宫里。
这天从宫里出来,傅铮见梅茹闷闷不乐,于是领着她去城内赏花灯。大街上灯火徜徉,那些晕暖的光中,梅茹面色还是冷的。傅铮问:“还在跟宝慧那小丫头置气呢?”他已经听说了后面的几句斗嘴。
“才没有。”梅茹气鼓鼓道。
傅铮轻笑,他的夫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外面人多,傅铮牵着梅茹的手,慢慢悠悠在人群里逛着,又随手买下一盏白纸糊的的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梅茹不解:“买这个做什么?”傅铮道:“回去哄你高兴。”
“为什么要回去?”梅茹还是好奇。
傅铮坦然道:“为夫画的太好,在外面怕被人抢了去。”
听他这样逗趣,梅茹终于扑哧笑出声。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明媚又好看。
这笑意映在傅铮的眼里,他身子底下慢慢烧起一团火,他忽然有些渴,还有些躁。傅铮撇开眼,一手提着灯,一手用力牵住梅茹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傅铮一手就能握住。那枚镯子滑落下来,沾着女人的温热,时不时碰着他的手,轻轻敲击着男人的心,一下又一下。走了几步,傅铮没有再往前,迅速牵着梅茹往回走。
“怎么不看了?”梅茹抗议。
傅铮含糊道:“前面似乎是十一弟和孟二姑娘,咱们就别过去吵着他们。”
梅茹一听这事儿忙扭头要看,傅铮已经牵着她走开好远了。二人上马车,径直回府。那盏灯随手搁在旁边,车厢里幽幽暗暗。傅铮抱着梅茹,捋了捋她的碎发。他定定望过来,眸色深邃,还是会吃人。两个人靠的近啊,他今日酒吃的比昨天的还要多一些,萦绕着他们,像一层薄薄的纱,朦朦胧胧。梅茹心突突跳了一下。马车自人来人往的街头穿行而过,傅铮直接吻住了她,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吻她,修长的手撩起袄子,探入其中。
他的手有些凉,梅茹脸羞得通红,使劲挣了挣,傅铮哑声道:“别动。”他的声儿压得实在太低,喑哑又动qíng,男人密密的气息扑面而来,像一把火烧着,梅茹耳根子也烫起来。她心跳得好慌。
这人指腹带着茧子,狠狠拂过让人颤栗,身子不受控的就发软。他揉.搓着她,偏偏还问:“夫人,你今日方便了么?”
梅茹的脸彻底红了。
其实昨夜她就方便了,只是因为怕极了这个人,所以还装傻充愣。傅铮大约是猜到的,他没勉qiáng她,今日却故意这样无耻的问,逗着她。
梅茹被他抱在腿间,他的手还直直握着里面的饱满,四目相对,男人原本沉峻的眸子里满是不加掩饰的qíng.yù,赤.luǒluǒ的,会烫人。
他要她,无比想要。
周围都似乎热起来,梅茹慢慢低下头。
傅铮亦垂眸,他抽回手,一颗一颗扣好她的扣子。那种禁yù的气息从他指尖传出来,却愈发惊心动魄的勾魂。梅茹心瞬间跳得好快。她脸红极了,脑子里晕晕的,有些懵。
下了马车,傅铮拥着她回房。
这人没有要丫鬟们进来伺候,内室里安静的要命,梅茹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她有些手足无措,下一瞬,那人俯身吻下来。没有任何语言,连鞋袜都未褪,他直接就要了她。很涩,还有些疼。梅茹轻轻哼着,有些难受,眼睛都泛红了。傅铮一点点亲她,亲她的眉眼,脖子,还有含住慢慢探出头的小红果子。那种颤栗令梅茹浑身紧绷,她不得不仰面承受着,那红果子更加挺翘。上面莹莹的,万分旖旎。
一团火彻彻底底的烧起来。
她被他压在案前,肚兜松松系着,底下是撩起的裙摆,后背光滑如玉。傅铮吻她,到最后关头,他qiáng忍着抽出来,将那些东西通通弄到那方羊脂玉的后背上。那种突然抽离的空迫使梅茹扭过头来。她的背纤瘦而匀称,她还在喘息,浮浮沉沉……这一幕愈发勾人。傅铮深深看着,吻住梅茹的唇。他抱她去后面净房洗身子,两个人靠在一起,是密密而缠绵的汗。
有风拂过,轻轻的,皆是余韵。
安静了好半晌,傅铮拨了拨梅茹的头发,突然道:“这回你从西羌回来,一路可曾见到北边的胡人南下烧伤抢掠?”梅茹不知道为什么傅铮突然说起这个,她“嗯”了一声。傅铮继续道:“如今国库空虚,并不适合连年征战,你觉得什么法子才最合适?”
男人眸子定定的,梅茹愣了愣,疑惑道:“和亲?”
傅铮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夸道:“有长进。”
梅茹有片刻的怔楞,倏地反应过来:“宝慧公主?”傅铮点头。梅茹还是怔楞。这人居然还在惦记她不高兴的事,更是想法设法替她出气,只是……梅茹担忧道:“和亲是不是太不好了?”
傅铮一边替她擦身子,一边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就是心软。她那么欺负你,送去和亲已经是不错的出路。”傅铮说着替她穿上里衣。衣襟松松扣着,里面chūn.光若隐若现。傅铮打横将她抱起来,梅茹环住他的脖子。袖子很宽,滑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那枚镯子就松松地戴在上头。
梅茹蹙眉:“可是……父皇那么疼公主?”
傅铮慢条斯理道:“太子被废他急需在父皇那边长脸。只要咱们提了这个和亲的口子,说不定他和皇后就会主动提议宝慧去和亲,届时不需要咱们出手,还能替你出气。”
这人说得平静且淡然,却将诸人的心思通通考虑在其中,不会错算半分……梅茹怔了怔。
傅铮垂眸。“阿茹,别怪我狠心。”他沉声道,“我这辈子绝不会骗你,亦不舍得你受丁点委屈,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替你通通讨回来。”
这便是他对她的袒护。
他就是这样不问缘由、不顾一切地维护着她,在皇后面前、在皇帝跟前处处支持她,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舍不得她受半分的苦楚。
有他在,梅茹就有了一片最宽广的天,他替她做了一切,他就盼着她过得高兴,没有半分勉qiáng。
梅茹心里忽然变得好软,她看着傅铮。
那双桃花眼因为心底的柔软而愈发涟漪,是会溺死人的深渊,悄悄的有柔意飘过。
傅铮亦望着她。他最会看人心的,这一瞬四目相对,他的眼底不知为何突然有些cháo湿之意。他将梅茹放回chuáng边。帐帘落下来,晕huáng的烛火拢出两道jiāo叠的身影。梅茹衣裳全褪,未着寸缕,浑身上下唯一的点缀便是那对翠玉镯子。妖娆的,像条蛇,痴缠在一起。他给她下了蛊,她亦给他种了毒。
傅铮将脸埋在梅茹颈窝里,那股cháo湿慢慢沁着他的心。
这一回没有先前那般炽热,缓慢的,却平添了好多的缱绻,像一张网,将梅茹笼罩在其中。每一次的抽离与进入,都是他对她的深qíng。那样的热,那样的烫,还那样的温存。梅茹被他包裹着,又宛如飘在徜徉的水上。有一种懒洋洋的惬意。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相反,还让人沉醉,让人愿意臣服在他的身下,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会。
连最后汹涌而来的cháo水都是陌生的,梅茹手足无措的颤栗,她要哭了。傅铮不得不紧紧抱着她,搂着她,安抚着她。可那突如其来的cháo水也一并绞着他,傅铮有些吃不消,他松开梅茹,正要退出来,梅茹忽的睁开了眼——
她的眼尾绯红,仿若最美的桃花晕开了,一朵接一朵,迷离又勾魂。
傅铮怔怔抬手抚过她的眼,他痴迷着,一下子没克制住,那些热意就通通送到了她的身子里,滚烫的。
傅铮吓到了,他有些承受不住梅茹吃避子药的事,傅铮连忙要退出来,梅茹脸红红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肩膀上还有那道伤,他替她剜去了一块ròu……梅茹慢慢摩挲着,轻轻的,温柔的,低头亲吻住他肩膀的伤口,又很快离开。梅茹只抬头看着他,眼睛还是红的,傅铮眼眶忽然一并发烫!
梅茹愿意给他生孩子!
傅铮高兴极了,他高兴疯了,捧住梅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傅铮心里的狂喜无处宣泄,他心跳的好快好急,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通通给她,他必须做些什么!胡乱套上里衣,傅铮趿着鞋下chuáng。那盏花灯还在案边,他之前就打算买来哄梅茹高兴的,如今更应该纪念些什么。提起笔,蘸了蘸墨,傅铮问:“阿茹,你想要什么?”
梅茹只觉得好笑。这人真是乐疯了,竟做这样幼稚的事。担忧他肩膀的伤,梅茹道:“都行。”
傅铮回头冲她笑。清冷月色下,容颜清隽。他说:“今日元宵,我给你画几幅汤圆吧。”
梅茹闻言一怔,脸上笑意缓缓凝固起来,她沉声道:“为什么?”
傅铮执笔下意识回道:“你不是喜欢么?”这话脱口而出,满室登时陷入一道诡异的安静中。傅铮手停在那儿,心倏地沉了沉。顿了一顿,他慢慢回过头去。
只见梅茹已经拢着衣襟立在chuáng边,她的眸色是凉的。
“殿下,”梅茹定定的问,“我什么时候喜欢的?你又如何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亲问结尾的事,还提了好多好棒的建议,作者菌特别感谢,在此以人格发誓一定会对这本书负责的,我想将自己最想写的内容努力呈现给大家。
话说这么多,咳咳,其实渣作者想给自己新文求一下预收啦,求不嫌弃小广告/(ㄒo
131|3.08
一室诡异安静。
外面有风轻轻拂过,先前是温柔缱绻,如今却是遍地生寒。
梅茹眸子里全是戒备,视线直直望过来,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傅铮胸口有些闷,心上那道弦紧绷着,勒得人无比难受,隐约喘不过气。
饶是如此,傅铮眉眼间依旧含着笑意,看不出丁点异样。
他瞬间有了盘算,这会儿面色如常地解释道:“上回我去国公府,看见你家老太太那儿有一盏花灯,上面是几个元宵团子。我瞧着眼熟,便打量了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年上元节我画的。”说到这里,傅铮还是笑,他无奈道:“阿茹,你约莫已经忘了此事。那年上元节我们一起在景云楼,你还在花灯上写了帖《灵飞经》,后来被我买回府了。”
这件事梅茹自然没忘,那年傅铮买了她的花灯,还当着众人面说她的字有趣,只是……梅茹依旧蹙眉,冷冷质疑道:“那盏灯是二姐姐买的,也是二姐姐送给老祖宗的,你为何断定是我喜欢?”
傅铮侧身搁下笔,笑得越发无奈。
“当时你与你二姐在角落里鬼鬼祟祟说话,我都瞧在眼里,当然能猜到一二,而且——”稍稍一顿,傅铮尴尬道,“而且我后来曾在四喜堂遇到你二姐。她来买画,顺便跟我提过这花灯的事。你若是不信我的话,便可以去问她。”
傅铮胡诌得无比坦然,心里亦算得无比清楚。
他今天敢这样胡诌,就笃定梅茹绝不可能拿这种陈年旧事去问她二姐。梅茹本来就介意他和梅蒨的过往,她根本不愿意提,她避之不及,更不会多问一句。何况,梅茹是个心善的,她若是真问了,岂不是让她二姐难堪?
见梅茹面色似乎有所松动,傅铮连忙趁热打铁,表明心迹道:“阿茹,遇到你二姐之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一来,你那时想撮合我与你二姐,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躲都来不及;二来,我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几句话一堵,梅茹果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怔怔望着傅铮,良久,径直问道:“殿下,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她的视线仍旧笔直戳过来,戳进傅铮心里,傅铮沉默。
梅茹就那么看着他。
四目相对,好半晌,傅铮道:“阿茹,我确实有一事骗了你。”
“什么?”
梅茹面色迅速冷下来。她立在chuáng边手拢着衣襟,防备极了,目光冷硬的宛如厚厚的冰。
那是他跨不过去的鸿沟,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过不去。恐怕只有无数个他的尸身,才能勉qiáng填满这道天堑。
默了默,傅铮转过身去。他左手执起笔,蘸了蘸墨,垂眸在花灯上写下两个字,然后托在手里递给梅茹。
梅茹没有接,只远远打量。
花灯晕huáng的光里,傅铮写得是她的名字。
那两个字gān净又利落,笔锋料峭有力,犹如夏天沙沙作响的竹海,与她收着的那幅字、那封信一模一样!
梅茹怔了一怔,她不可思议地望向那人执笔的左手。只见宽宽的袖口底下,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铮苦笑:“阿茹,我不想骗你的。只是——我怕告诉了你,你就不会再心疼我了。”他那么骄傲自负的人,说这样卑微的话。他的眼底满是惶恐和不安,还有些红。
梅茹依旧沉默,视线拂过他的右肩。男人衣襟半敞,依稀能看到里面的伤。梅茹定定看着,又不发一言的望向傅铮。
二人视线撞在一起,傅铮试探的牵着她的手,然后慢慢搂住梅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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