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顯道:“你父亲的性命葬送在我皇兄的手中,你爱的那个人是我的女人……如今,还要帮我们兄弟二人守护这江山,楚予,你是否心存不愿?”
这分明就是在说,对于正在做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尽心尽力,得到的信息准不准确,有没有故意搪塞他。
楚予闻言一惊,知道自己失态,立即跪下请罪。“臣不敢。”
“你不敢,你敢说你方才心里没有想那个人!”赵顯眉毛竖起,大声喝道。
“臣不敢……”楚予欲言又止,垂下眼睑,敛住里面的情愫。
见到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赵顯一拍桌子,眼前的人想放手就放手,却不甘愿彻底放弃,这到底算哪门子的事情。
“王爷……咳!”侍卫听到动静,即刻进来,就见两人正手按在桌子上,瞪视彼此,接下来听到异口同声的暴喝。
“滚!”
于是,侍卫心里很是委屈的闪身出去,摸着鼻子,一脸不能理解的样子。
有人围观上来,被他挥手撵走,心里叹道:王爷发脾气很正常。不过,这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楚大人也在气头上,真是少见呢,他们王爷到底做了什么,能把好脾气的人给惹恼了?
屋里面。
楚予又被赵顯手里攥着衣襟往前一拽,力道之大,使他差点整个人趴下,随后被牵制住手。楚予反应神速地去探腰间的匕首,却被抢先了一步夺了下来。
“终于不装出一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模样了,嗯?”赵顯扯着唇角一笑,尽是嘲讽。这个人越是能忍,他就越有想撕裂假面的冲动。
“王爷怎么说都可以,臣不敢有异议。”楚予喘着粗气,头隐隐开始疼了起来,白净的面颊上已经渗出细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以这样的局面来结束,楚予疑惑不解,他并不打算插手赵顯和韩语乔的事情,靖王为何总是跟他过不去。
说翻脸就翻脸,到底闹哪样?
楚予无奈地叹气,这位靖王爷的神|经路线,他是在跟不上。
“楚予身为大熙臣子,自会尽己所能,为君分忧,为民尽力。这一点,殿下无需置疑。”楚予恢复了平静,轻声道:“对于韩国公千金,楚予不敢妄想,还请殿下勿要再在楚某面前提及。过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楚予有自知之明。”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态能不能让这位殿下将心里的疑虑打消一些,但起码能不再找茬也是好的。
来来回回,反复折磨对方,对谁都没有益处。
赵顯鄙夷一笑,算是答应下来,事实上,他也控制不住自个儿,一遇到楚予跟韩语乔有关的事情总是莫名其妙地动怒。
迁怒眼前之人的原因,更多的部分在于他对这份感情上没有自信,他们自幼相识的那些年,他是无论如何也干涉不进去的。如果皇兄没有对楚相动手,那么他跟韩语乔现在的关系能走到哪一步就是未知。
赵顯感觉自己现在拥有的幸福是从楚予那里偷来的,想知道却迟迟不敢问韩语乔,她心中是如何想他们二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祝宝宝们周末愉快。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状况
今日,孟氏要教韩语乔如何泡茶。午觉过后已是申时,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种时候,府里最好的去处要数听雨亭了。于是,穿戴好在听雨亭中等候,让崔嬷嬷去请姑娘。
听雨亭外,细雨叮咚,甚是清脆悦耳,让人闻之心悦。四周的垂帘放下,亭内丝毫不被打湿,六棱石桌上摆放着几套各具特色的茶具,和几个琉璃茶叶罐。
“夫人,这样的力度可好?”刘嬷嬷给孟氏捏着肩膀,轻声问道。
孟氏哂然而笑,许多年来,能不知道手下的分寸?这老奴儿知道初醒后的倦怠,分明变着法儿的逗她说话呢。
“甚好。”孟氏不得不承认,刘嬷嬷最是得她的心的。笑着拍拍刘嬷嬷的手,说:“伺候的不错,赏。”手指点了点左手边的荷包,示意丫鬟拿来。
岂料,刘嬷嬷一噘嘴道:“奴婢要那么多银钱何用?”生不带来,死带不走的,再多也无用。
她一生未嫁过人,更无子嗣,吃穿用度都不是一般奴才能比得上的,夫人待她之好,一辈子都还不上。再多的钱财,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大。
孟氏一听,愣了愣,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歉意道:“怪我,就把国公爷新送的那支金步摇赏了你了。”
一支步摇,在孟氏的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却能给足刘嬷嬷面子,一个伺候人的下人,独独爱在人前彰显主人有多重视她。
跟前这个女婢子自幼跟随自己,不是张扬的性子,孟氏深谙这一点,才有此赏赐。
刘嬷嬷听了,笑颜展开,伺候的更是尽心。心道:只要主子还重视她,做什么都愿意。人到了这个年纪,其他的都不愿计较。
“等我百年后,嬷嬷伴我可好?”孟氏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轻轻问出口。
刘嬷嬷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哽咽:“奴婢何德何能得夫人如此厚爱……奴婢……”深埋着头,低泣出声。
要知道,一个奴才能跟着一个好主子已然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夫人这般待她,死后相随,就等于让她享受世子爷和姑娘供奉的香火,她岂能不感激涕零?
孟氏被她哭的可怜模样惹得也伤心起来,身后事早就打算好的,那个她不爱的男人有再高的地位,她还是不爱,生不愿同寝,死后也不想同陵。不如带着这个对她极好的婢子走。
刘嬷嬷独自哭泣了一会儿,待自个儿的情绪平静下来,忙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才抬眼发觉夫人眼睛里包含着热泪。
心下一动,泪水更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夫人。”刘嬷嬷跪着,爬到孟氏脚边,“奴婢叫夫人伤怀了,奴婢该死。”边说边接过孟氏手里的帕子为她擦拭。
“夫人快不哭了,”刘嬷嬷温言劝道:“待会儿子叫姑娘看见就不好了。”
想到那个爱刨根问底的女儿,孟氏不禁转悲为喜,“乔姐儿最近懒怠了不少,成天窝在那院子里,连我这儿都不来了。今日必要好好为难为难这丫头。”
听着自家夫人说着似孩子般的赌气话,刘嬷嬷莞尔,同时,心里也是奇怪,大姑娘不是爱静的性子,这些天来独独嗜睡,请了大夫,说无大碍,真的没事吗?
她没弄明白之前,不想告诉夫人,以免夫人多想,又睡不好了。殊不知,孟氏心里还在惆怅着另一件事情。
张罗完儿子的婚事,又开始了新的期盼,许是这平淡如水般的日子过得太无聊,一心期盼着韩晟延和曲溪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可是几个月都过去了,丝毫没了动静。这事又催不得,眼看着年轻力胜的夫妇俩,她这个心都快操碎了。
孟氏低低一叹:“你说,延哥儿身强体健的,怎么就没个动静呢?”见夫人心思又转到世子爷身上了,刘嬷嬷心里的浓重情绪消散,掩唇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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