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甚是受用,伸长了脖子让韩语乔抚摸。这平时不让别人近身的毛畜生,竟是挑人而与,看得赵顯不满的噘嘴,凑近韩语乔 ,语气轻松的不似方才那强硬将人撸来一般,道:“你这么喜欢黑子追风?”
韩语乔头也不抬,心里暗道:此人变脸如此得心应手,好像两人在梅园的不愉快不存在一样。
见她不爱搭理,赵顯又道:“都说爱屋及乌,那你喜不喜欢大黑子的主人啊?”
追风对‘大黑子’这个忽然降临在自个儿身上的爱称感到不满,晃晃大脑袋。人家这一水黑亮有光泽的毛发不知道多少马都羡慕不来的好吗?还大黑子!是,您挺白!
“为什么是我?”韩语乔终于肯正视赵顯,一眼望进他幽深的黑眸中,直白问出心中疑惑。
她自知没有过人之处,她喜好弓马,身上没有淑女的静娴气质来招人喜欢,为什么寥寥数面身份尊贵的靖王会对她感兴趣?难道是因为容貌?但堂堂靖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是说另有缘由,拉拢韩国公府……
赵顯哪里不知她的顾虑,不由轻笑出声:“你不必想太多,本王只是觉得你合心意罢了。”
韩语乔回以轻笑,反问说:“王爷可觉得合乎心意就是喜欢吗?”
赵顯一怔,他倒真的没想过什么才是喜欢呢?对于眼前之人,他是抱有猎奇心,加上迫于皇帝皇后的施压,他也觉得与其娶一个花瓶美人当摆设,不如寻个能做当家主母的女人。后宅安宁,他便无后顾之忧。
至于什么是喜欢?他真的不甚明白。
韩语乔见赵顯的这般反应,心中了然,顿时笑的眼睛成了两弯月牙。大概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小巧的脸颊白里透红,唇色嫣然,动人心魄。
赵顯见状,心里涌起更想亲近与她的念头,笑得眼神柔和,可说出的话却带胁迫:“本王虽不晓得喜欢?可本王就是认定了你做王妃。你若不应,我便让陛下亲自指婚,到时你不嫁不成。”
韩语乔闻言,也不恼,因为所有的后果都已然在她脑海滤过,她深知在权力压死人的当今,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希望能在无望挣扎的争斗中为自己谋得栖身之地。
“王爷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吗?”韩语乔毫不畏惧,直直目视赵顯,淡淡道:“当然,王爷大可不必与我这般小女子讲道理。难道您就不想娶一个心悦诚服于您的女人做妻子吗?您不想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生活吗?一个成天拉着脸对您没有一丝笑容的女人岂不无趣?”
赵顯听后,眉头微蹙,盯着雪颜半晌才问:“你要如何?”
韩语乔悠然一笑,“小女斗胆,这一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请王爷给小女一个机会,也是给您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被他人干扰才好。”
赵顯当然明白她口中所指他人是谁,这话分明是不让他借助皇权,讲求一个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他啧了一声:“真狡猾!”
“王爷谬赞。”得偿所愿,韩语乔自然笑得开颜。靖王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点她放心的很。
赵顯对上韩语乔如秋阳照耀碧水一般莹润剔透的黑润双眸,大步上前,大手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颊,朝着嫣红的嘴唇压了过去。
远远超出想象中的柔软,含着她的樱花唇瓣,软软的,香香的,有梅子酒的清甜味道。他抚上韩语乔精致无双的眉眼,喃喃道:“本王先印个章,你再不许别人碰了,我才答应方才的要求。”
“好……”韩语乔应道。以为这人就此作罢,欲要摆脱铁掌桎梏,哪料赵顯竟耍起了无赖,揽着她不放,嘴又贴了过来,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刚刚那个章颜色过于清浅,我再多印几下,加深加深才好……”
“你……”韩语乔气结,只能瞪大眼睛用目光将这巧取豪夺之人‘千刀万剐’,就差在心里问候他的八辈祖宗。
过了许久,赵顯终于肯松开韩语乔,郑重重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凡是你要的,本王定然给你。”
上一世,韩语乔从没体会过男女之情,被这样身段十分潇洒,一笑勾魂的男人亲吻本就出自本能的羞赧,再听他这般一说,就更加面红耳赤起来,不禁在心里啐他:不要脸!
赵顯嘴角噙着抹不去的暖暖笑意,逗着韩语乔说了不少话,看她或是气急,或是羞涩的模样,心里更是高兴。
回到沁蘭院,韩语乔立即不动声色的将伺候的丫鬟赶出去,独留喜禾。当时她无暇深究赵顯到底何时去的梅园,现下回到府中,才细细地问问喜禾。喜禾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
原来赵顯早就到了,只是站在远处,制止了喜禾传报。他看到韩语乔站在梅树下便想上前搭话,不料这时楚予突然出现,赵顯心生好奇,不免驻足。
当楚予将要拿出鸳鸯扣送与韩语乔的一刹那,赵顯再也不能忽视心里涌出的酸意,于是上前打断他们。
喜禾问:“姑娘,靖王殿下可有为难您?”
韩语乔轻轻摇头,叮嘱喜禾道:“这话不可说出去。”
“是。”喜禾应下,看到姑娘平安归来,神色也并无异样,她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冤家路窄
不知是因为新年近在眼前,还是刻意躲避,韩语乔不但拒绝了所有请帖,并且决定在年前不再外出,专心致志跟随孟氏学起中馈之事。
孟氏向来宽厚,赏罚得当,短短数日便已深得人心。
过年又是大事,置办吃食,新衣,打制赏银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打点庄上收来的租子,各个铺子里的进项。
年关时节事物繁杂琐碎,孟氏不能样样照顾过来,于是放权,各位管事和管家娘子各司其职,将年下所需有条不紊的经营着。
而孟氏和韩语乔则将大部分精力用在核对账目上。忙忙碌碌几日,终于迎来了新年。
大年三十这天,府中早早准备妥当。照着规矩,管家领着众仆妇小厮向主人家拜年后,才能各自回家过节。
苍沐院里。
由于老太君不喜妾室偏房,所以府中其他女眷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被允许踏进这所院落。人虽不少,但只有孟氏和韩语乔陪着老太君说话,这种时候,就连仗着国公宠爱嚣张惯了的谢姨娘也不得不收敛眉眼,做安分守己状。
“今年收成不错,进益颇丰。”孟氏一边简单说些府中情况,一边让嬷嬷们端上托盘,“这是刚做出来的金银馃子,还请母亲过目。”
老太君虽爱清净,但却很重视年下打赏下人的银钱。过年时银钱不能马虎大意,若缺了赏钱,仆人心中易生怨怼。
看了今年的赏钱分量十足,花样也比去年的多了不少。老太君甚是高兴,思及用人之道,免不了叮嘱一番。
“辛辛苦苦一年了,他们为人奴已经不易,我们不能目光短浅,只图一时,要看的长远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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