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_挽凝【完结+番外】(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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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成倚着门框,探头望了望,冷笑道:“不知死活!”

  随后从怀中摸出一枚烟火放上半空。

  粗略一估,杀将过来的约有五百人,而且不知道是否仅仅是先锋。西一里满打满算也就二百余人,此时要么还在睡,要么被那一波箭雨逼得七零八落,也不知这秦大成哪里来的自信。

  挽月看了看少歌,心中偷偷猜测他是打算暴露实力帮助西一里的人,还是寻个机会带着她避开。却见他一副不疾不徐的淡定模样,抱着手,平静地看着秦大成。

  就在这数百人即将冲杀到最前方一间木屋之时,只听“嗡”一声闷响,田地间竟然立起一张巨网,铺天盖地兜头向着入侵者罩去。

  这群人猝不及防,后面的急急刹住脚步,前头的躲避不及被罩进网中,约有半数之众。可见这张网有多巨大。

  二百余人人仰马翻,乱糟糟想要掀掉身上的大网,外头的人也急忙上前帮忙。

  只几息功夫,噪杂很突兀地结束了。这群人诡异地一动不动,像被施了定身咒。

  西一里的众人出了屋,带上绳索和武器,吐着唾沫迎向那群入侵者。临近的西二里也有人急速跑过来,远处陆陆续续也有人向着这边飞掠。

  少歌带上挽月,跟在秦大成身后过去看热闹。

  到了近前,见那五百来人个个如同雕塑一般,姿势神态各异。

  网中的人仿佛陷入看不见的泥沼,初时还能稍作挣扎,试图用手中兵器割破头顶大网,渐渐的,动作便越来越迟缓,终至动弹不得。

  而网外的人,有些还保持着救助的姿势,抓住网绳向上方抬,有些发觉不妥,正要向后方逃——或退,或奔跑,形态便定在了那个瞬间。

  因为无法眨眼,有些人眼中流下眼泪来,或许也有惊怕交加的缘故。

  十里寨的人不慌不忙,各自从怀中摸出手套戴上,将大网掀开,重新埋回地里,另有一些人将这群俘虏一个个捆了,两人抬一个,将他们分批搬进那些挽月原以为是谷仓的大屋子。

  待诸事办顺,挽月凑到秦大成身边,心有余悸问道:“大哥,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

  秦大成默了片刻,目光闪烁不定:“是附近的土匪,时常过来偷袭,已经习惯了。”

  挽月知道他没有说真话,便也不再问。

  对方显然根本不知道他们设下的陷阱和那令人浑身麻痹的手段,又怎么会是所谓的“时常过来偷袭,已经习惯了”?

  但……不认为人是他们两个带来的,已经是能够给予两个陌生人的最大信任了。

  第191章 小扣柴扉

  林少歌二人知道不被信任,自然不会觍着脸跟着众人去“谷仓”审讯入侵者。

  将小牛拴到屋外,阖好门窗,少歌用衣袖裹了手,从怀中取出一小段斩下来的绳索。这麻痹毒如此厉害,自然是要带走仔细察验一番。

  挽月噗嗤一笑:“夫君做得一手好贼。”

  林少歌微怔,半晌,略有些迟疑道:“小二,你唤我夫君,可是我欠你的,不知何时才能补上。”

  她莞尔一笑,从床尾包袱中取出那一溜瓶瓶罐罐,然后偏头看他,“以身试药如何?”

  “嗯。”

  他单手抓起那截绳索,凝神感受。

  一阵麻痹之感自手掌向四肢百骸漫延而去,他动用内息,尝试将它遏制。僵持了半刻钟,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全身动弹不得了。

  挽月挤了挤眼睛,得意笑道:“动不了了吧?且看我如何上下其手轻︱薄于你……”

  口中打趣,其实丝毫不敢怠慢,用丝帕搭在他腕间,凝神听起脉来。

  少时,心中有了计较。微微沉吟着,双手翻飞,配制好一碟解药。

  然后发现泥塑一般的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喝……

  挽月促狭一笑,衔一小口药液在口中,对嘴喂给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林少歌今日就忘记了药从口入这一茬,身体麻痹时,自然而然咬紧了牙关。

  挽月口中含了药,唇舌本来就不怎么灵活,偏生得不到他半分配合,折腾半晌不得其门而入,算是领教了一回“小扣柴扉久不开”。

  于林少歌更是折磨。她温软的香唇紧贴着他,丁香小舌探向他,抵在牙关之上,挑、顶、扣、钻,百般招式用尽。他的体内早已燃起熊熊烈火,整副身躯却是丝毫不得动弹,就连呼吸也依旧不疾不徐,叫人哭笑不得。

  她早早就帮他拂下了眼帘。既是担心不能眨眼伤了他的眼睛,也正好不让他瞧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怪模怪样地含了药,笨拙地亲吻他想要喂他吃。

  折腾了半刻钟,挽月终于无奈叹息道:“要是请秦大成帮忙,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正烦恼时,忽然听到一个阴阴的声音:“用不着解释了。死人不需要解释。”

  挽月脊背发寒,慢慢转过头。

  木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一个戴着瓜皮小帽,身穿藏青色缎子长袍,白绢覆面的人立在门口。

  上回在林间的路上碰到作这样打扮的人,少歌怕挽月的注视引起他的注意,便挡了她的眼睛,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个人的脸面究竟是什么模样。此时一回头,乍然见着个无面人,吓得一个激灵,将手中的碟子朝他扔去。

  这无面人是二流的高手。其实他和挽月算得是老相识了,不过有白绢挡着,她也认不出来——认出来也无所谓。

  他见这二人神神秘秘掩了门窗,原本只是想过来探听虚实,却惊喜地发现林少歌中了那麻痹之毒,恰好此时十里寨中的人都忙着处理那五百余名俘虏,前后并无半个人影,于是心中大喜,准备收下这份滔天的功劳,然后找主上领赏去。

  虽然此行他身负另外一项任务,但如果能取了林少歌的头颅……

  如果能替主上把这件大事给办了……日后何事还愁?!他微微怔了怔,双生的兄弟恰在此时发病,主上派他过来顶替一阵子——当真是天意。若是他兄弟,此时见了林少歌,也不会知道这就是主上心心念念要杀要剐之人,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大好机会?

  当真天赐良机也!

  他的神情掩在白绢之下,那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震撼和惊喜。

  这麻痹之毒只有安家人才有解药。林少歌此刻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君宰割,而这秦挽月……真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眼见今日大事是必成了。

  于是他再无顾忌,拔剑削断了门栓,立在二人面前。

  他并没有在意挽月失手掷向他的那一只白玉碟。

  当他发现那白玉碟正正飞向他胸前膻中穴,他想要随手将它击碎或者侧身躲闪时,才发现那白玉碟的速度快得惊人,他的任何动作都将慢它一拍。

  这一瞬间,时间像是拉得极长,又仿佛只是电光火石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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