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妍是有过爱情的人,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幻,全部错付了人。她突然不敢确信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就是栖月这样的,她更不确信栖月究竟是护她,还是爱她。
终究是自己再一次克制不住一头栽了进来,然后蹲在坑里,爬也懒得爬出去。
所谓前车之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
栖月回来时,郦清妍并没有睡着,趴在床上,支着下巴,凑在揭了纱布的珠子前看他的书。两只脚露在被子外面,一上一下摇晃着,丝绸薄裤滑到膝弯,整个结实紧致小腿都露出来。
栖月喉结动了动,忙移开眼睛。他突然觉得屋子里似乎有点热。
郦清妍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地冲他招了招手,“你床边居然放的是白石棠的话本,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看兵法战书,治国策论,或者绝世孤本的武功秘籍呢。”
“是春分外出归来顺手买的,忘了拿给永安,落在这里了,我并不看。”
“哦。”郦清妍心不在焉答了一句,缓缓翻过一页,书却被抽走了。“还给我,正看到精彩处呐!”
“夜里看书伤眼睛,睡觉。”
郦清妍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瞪他,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可以替换的好主意,“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栖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和永安学的一个性格?”说着躺下来,很自然地将人搂到怀中,沐浴后的清新香气扑面而来,十分好闻。
“突然想听。”
“没有故事,讲讲别的吧。”
“嗯?”
“单骏传来消息,匪乱已平,斩杀了土匪头目十多余个,有八百多人投降,自愿充军,由京兆府辖内将军筛选归编;三百多人回了家,另外的的大约是趁乱跑了。”
“既然已经解决了,怎的不见骏……单大人回来?”
“接到奏折,福建水匪暴动,直接下旨让他过去了,京兆府的情况不及福建,没有半把年怕是回不来的。”
前世福建大规模的剿匪是在两年之后,匪窝让傅斯年连根端起,名声彻底响了起来,这世提前了整整两年,郦清妍不知道自己又改变了什么环节,让隔得山遥水远的地方也受到波及。
栖月动了动臂弯,“在想什么,怎的不说话?”
“在想山匪头子即曳在我府里的事,皇上知不知道。”
栖月有点意外,先前见她为单黎各种布置,和单骏做了不少事,还以为她会多问两句单骏的情况,没想到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如何。”
“为什么?”郦清妍从他怀里钻出来,撑着胳膊伏身看着他。
“即曳是难得的高手,小曒巴不得你能收服他,让他安安生生待着,别总跑出去添乱。这和他曾刺杀过温阑,但十二禤阁没有把他捉回去处置一个道理。”
“哦。”郦清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栖月抬手摸着她凉凉的顺滑的头发,“不过这都只是表面原因,内里的还有一个缘由。
郦清妍顿时来了兴致,“什么缘由?”
“上次他不是问你知不知道寒石异族么?”
“对啊。”郦清妍记得这茬,愤愤地捏了捏栖月结实的手臂,“被某个生气的家伙打断了,后来再问他,就怎么都不说了。”
手感软绵绵的,栖月半点痛感也没有,笑了两声,“我知道,你怎的不来问我?”
郦清妍白了他一眼。
栖月又笑了两声,才道,“若暗卫调查没错,即曳很可能是寒石异族最后一个传人。这一族祖先是苗疆的人,传闻里,他们会起死回生的逆天之术。”
郦清妍都听愣住了,“起死回生?怎么可能!有人亲眼见过?”
“正因为不曾有人见过。所以才说是传闻。即使真的能,需要的条件也应是异常苛刻,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世人总信这些,越邪越信。”
“要验证还不简单,拿个死人给他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栖月闷声笑着,“傻瓜,逆天而行,哪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施展此术,无论成与不成,都会折损施术之人一半的阳寿,除非迫不得已,他们几乎不会出手。这也是寒石异族所有族人皆不长寿,繁盛的一个家族走到今日只剩下即曳一人的原因。”
我一直逆天而行,也没见出什么事,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郦清妍暗忖。突然想到个大胆有趣的,“即曳本人,不会也是他的族人复活的吧?”
“看着不像。”
“那什么样的才像?”
“好了,夜深了,睡觉。”栖月把人捉进怀抱,手脚都环住她。郦清妍被缠的有点喘不过气,在他怀里扭动着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结果栖月抬腿把她压得更紧,“别动……”
嗓音低哑,体温不自主地升高,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
郦清妍僵住,不敢再动。
静了半晌,呼吸趋于平和,郦清妍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栖月突然问了一句“睡着了?”
“嗯?”郦清妍困顿地抬起眼皮,抬头虚眼看了看他,声音迷蒙如同嗫嚅,“什么事?”
“明天可有空?”
想了一圈,除了日常练习,的确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若栖月有事,当然是以他为先,“没有,怎么了?”
“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郦清妍又闭上眼睛。
“你想去哪儿?”
郦清妍心忖你这是想带着我出去玩么,正巧我也没有好好玩过,然后狮子大开口般洋洋洒洒地嘀咕,“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城东的郎记盐津铺子的蜂蜜柚,莫氏酒家的桃花酿和魔芋鸡,还有上次买给聆昐的花生酥他家,青梅蜜饯也是极好吃的,你肯定没有尝过。”絮絮叨叨了一大篇。
“你说的地方名气都不大吧,若真的好吃,寒露他们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现在不出名,十多年后可是能抢尽漱芳斋生意的。”
“说的这么笃定,预卜先知了?”
“对啊。”郦清妍闭着眼睛含糊地笑着,神思松懈,半真半假道,“我能预见未来,你害不害怕?”
脖颈处枕着的手臂却有一瞬的僵硬,郦清妍以为是自己把他压得麻了,移了个位置。对方并没接这个话,反而笑她,“说了这么多,怎么都是吃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玩呐。西郊温泉有大片的二月兰这个时候开的很好,要是能去泡一泡就好了。”
“好,明日带你去。”
“别带即曳和你手下那些人,吵得慌。我只要我们两个一起。”
“好,只有我俩,没有别人。”
“月怎么突然有兴致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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