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公子_于耳【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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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凉渊病了

  沈凉渊病了,两天卧榻,这回是真的受风受雨,寒邪侵体。

  锦安和华戎先后来看,锦安在病榻前照顾,沈母心中欣慰又恐累了郡主贵体,又不好请人走,最后累了一天,华戎得知赶来,锦安终于被华戎给送走。

  仿佛一夜间,沈凉渊消瘦了一圈儿,病弱的似乎连个伤寒都要扛不过去了。

  华戎在一旁坐下,语气故作轻松,又有些责怪:“我前日说你风寒,只是让你装装,你倒是认真上了?”

  “只是不小心,着凉了。”沈凉渊端起手边的药碗,几口把药喝尽,苦涩蔓延味蕾,他皱了皱眉头。

  回忆自己从小习武,虽然长的不够魁梧,但身子一向健朗。只有那次偶尔生了回病,还被华延进府里碰上了,奚落自己是病歪歪的女孩子。

  好像自打那以后,自己就只是受过伤,再没生过病。

  这回一病两日不能下榻,怪不得母亲愁眉担心,食饭不知味。

  沈凉渊靠在那儿,又对华戎伸出手,示意他给自己递杯水:“有些苦。”

  华戎就先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坐下后一副神清气闲,正要开口说什么,沈凉渊道:“见你今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可喜的事么?”

  华戎笑道:“日子过到我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可喜的?要钱财功名都有,要身份地位不缺,无非就是独缺……一个心悦的人。”

  沈凉渊一听,道:“难不成说,你找到那个叶消了。”

  华戎无比悠闲自在的,无比身心畅快的喝了口茶:“天义庄的三弟子,倒是很神气呢,害我好找。”

  “天义庄?”沈凉渊也有些惊讶。又问:“华戎,你也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妖么?”

  华戎颇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道:“阿叶说有,我嘛……自然信他说的。”

  沈凉渊摇摇头,取笑他:“我看你这回是痴了。”

  华戎这回没再与他拌嘴反驳,只是笑而不语。

  “那你日后想要怎么办?”沈凉渊笑他:“难不成还想再去请旨赐婚?”

  说到赐婚,沈凉渊突然笑的更甚了:“我突然想到,你请皇上赐婚的原因……难不成是那人不想成全你,你这处是单相思,想借着皇命强娶不成?”

  华戎一口茶差些没被呛死,冲着沈凉渊的方向就喷过来。幸好离得有些距离,洒水没成功。

  很少见的见华戎红着脸恼道:“沈凉渊啊沈凉渊,与你十几年的朋友,我怎今日才发现你也幽默,让人只想揍一顿!”

  沈凉渊见他这反应这么大,大概是确认了心中猜测。又心中感慨:“只可惜,我无缘见你那叶消一面了。”

  话里多少也有些悲伤,华戎听了也不再想笑,问他:“你府里的大夫可有查出你的症状?”

  “大概意思是说我身子容易乏累,脉象浮弱异常,一时竟不好确断,只恐有生大疾的征兆。”沈凉渊放了药碗在桌上,声音有些虚浮:“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毒入体内数月,一时他也难查出来了。”

  华戎最近越来越忌讳沈凉渊说这些,此时听他毫不避讳,一副释然想要成仙的口气说着自己的厄境,本来心情很好,现在不太好了。

  “你近来身子越来越弱,过会儿我让宫里的刘太医给你看看。”华戎道。

  “没什么可看的。何况那些太医是在宫里行事,最好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来。”

  “看出来又何妨?你现在还怕让皇兄知道?”

  “不是。”

  华戎拿眼凉他:“你分明是怕他担心。”

  沈凉渊冷笑道:“没什么怕的。我现在倒是怕母亲知道,两日来见她为我忧心,也跟着清减不少。若是再让她知道了我这……为人之子实在是不孝。”

  “凉渊……”华戎不忍,犹豫道:“要么我与皇兄说去,他会顾及你性命,也许能让你去高阙……”

  “找韩炜?”沈凉渊觉得讽刺:“皇上不会同意的。”何况沈凉渊知道,自己和韩炜发生那样的事,华延永远都会觉得自己会有通敌的可能。

  他沉吟道:“何况……我自己也不同意。我可以死,但绝不会去找韩炜苟且。”

  华戎叹口气,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话,一直想说没说,就是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凉渊这病养了三四天也没怎么恢复,其间锦安也愁眉关切,来了府里多少趟。

  沈母把锦安的痴情付出都看在眼里。

  这日沈母便将沈凉渊叫去,先是说了锦安如何的心善又懂事,贵为郡主又放低身份病榻照顾,然后婉转切入正题,太后打算赐婚,有意成全良缘。

  沈凉渊对沈母要说的话,早已心知肚明。但终究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还是拒了。

  晚上,沈凉渊喝了药便在房中看书,只是心中怀事,书翻了数页,却只字未入心去。

  现下已是立冬,天气入冷,以往沈凉渊因为习武的缘故,倒是不觉着冷,如今却觉得风格外冰冷,便起身关了窗,让人再取件披风来。

  门吱呀推开,在听见轻轻合上后,沈凉渊抬头,看见捧着衣服进来的人是阿翁。

  阿翁带着慈笑,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老人,手里捧着的,是华延赐的那件貂绒大氅。

  沈凉渊见了那貂绒大氅,想起了华延。原本就连书都看不下去心,此时更有些翻覆。

  “阿翁,我只是要件普通的就好。”

  “皇上赐的这件大氅极好,暖身的很,老奴见少爷以往喜欢用,又加夜里凉,就给您取了这件来。”阿翁眯着慈和的眼睛笑道:“您要是不想用它,老奴这就给您再取旁件来。”

  见他要再开门出去,沈凉渊又把它接过来:“只是件披身之物,没什么计较的。阿翁,给我吧。这么晚也有劳你了。”

  阿翁点点头,便走过来给沈凉渊亲手披上。然后站在那儿似乎并不是要走。

  沈凉渊抬头见他还没有走,便道:“阿翁,夜凉天冷,你身子不大好,回屋吧。”

  阿翁叹口气:“少爷……可是有事瞒了夫人?”

  沈凉渊问:“阿翁何出此言?”

  “少爷前些日子大病,夫人担心焦急,想来少爷也是心中不忍的,只是……”阿翁欲言又止,愁容于面。

  “只是什么?”

  “前些日您病着,大夫瞧不准脉象,按寒邪的方子医了。但老奴照顾您从小长到大,知道您的身子,从不曾有这段时日的憔悴,实在是让人担心呐。”

  阿翁是带着沈凉渊长大的,沈凉渊一直尊其长辈,老人家如今已是半百之年,言辞形容间都是操劳之色。

  沈凉渊见了也不免心软,温笑道:“阿翁不必多心了,我没事。您老也当注意身子,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要去,注意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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