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之boss_月神的野鬼【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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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冷看了眼南润,最终松开了手。南润朝着小屋走过去。屋子外面设了qiáng大的结界,可是,南润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
“沉冽,把牧清jiāo给我,我能救他。”
正坐在chuáng边看着牧清的沉冽缓缓回过头看着南润,一双眼静得出奇。“出去。”
“你不想救他?”南润的眼中有一丝诧异。怎么回事?qíng况看着不太对。
“出去,师父休息了。”
“沉冽你疯了?我能救牧清,晚了他就真的消失了。”
沉冽的眼中浮现出一丝qíng绪,但最终被沉寂所淹没。他们,都累了。更何况,他也不信任南润。与其去求一个朦胧未明的未来,他宁愿留在这里,一点点枯死,像一条藤,一株树,就这么枯朽成尘。
“你走吧。师父累了。”沉冽轻轻说。
看着沉冽的模样,南润忽然意识到,qíng况虽然诡异,但是,好像是朝着好的方向拐啊。沉冽死气沉沉而且明显看着脑子不清醒,可是他周身的气息不是bào戾的,而是难以言说的哀默。
他想死。南润脑海中一下子想通了。这其实,算件好事。
他愿意救牧清,那是他以为沉冽可能会失控。可是,qíng况并非如此,那么,他还要救牧清吗?
chuáng上的人安静地躺着,一脸的平静。
过了许久,南润忽然开口:“沉冽,你死不了,只能生不如死。把人jiāo给我。”
牧清,你以为你死了就是对的起那些死去的人吗?云衡死了,清云宗又元气大伤,仙魔二界如今实力失衡,即使有司无忧也不可能震的住。你得为这场浩劫负责,不能就这么死了。
南润把视线落在牧清的手腕上,金属的手环忽然泛出一道极其微弱的蓝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把大纲撸好了,跪求我自己不要神展开……

  ☆、第 44 章

  牧冷站在外面等着,一身冷冽的白衣衬得他整个人都是肃整的。忽然,他的眼神微动,接着朝小屋方向奔去。
南润从屋里出来,看着迎面而来的牧冷,点了点头。“走。牧清已经出来了。”
牧冷朝屋子里看了眼,“沉冽怎么样?”屋子里有些昏暗,依稀可见一个身影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他皱了皱眉,“他怎么了?”
“我把他记忆改了改。”
“改了记忆?他失忆了?”
“没有,我只是gān扰了他的记忆,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拒绝我的gān扰,所以成功了。先走吧。我把牧清送回去了。”南润说着看了眼屋里的人影,接着从袖子中抽出一枚香囊挂在了屋旁的树上。随风暗香浮动。
牧冷没有问他是怎么把牧清带出来的,因为毫无疑问那过程一定极为艰难。他也没有去问南润为什么要挂香囊,他只是淡淡开口:“走吧。”
自始至终,铭珏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屋子的方向。直到牧冷和南润离开后,她才慢慢靠近了小屋。却在离栅栏一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柔和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扯出一段极为瘦削的影子。
“好久不见,师兄。”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几近不可闻。
空dàngdàng的大殿,南润用很多的蓝色石头摆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他仔细地检查着所有的石头的位置,然后一个个往里面输入灵力。牧冷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当最后一块石头摆好了位置,南润站起来。额头上有一层薄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好了。”
“就这样吗?”
“嗯。”南润点了点头,“还好人还没死透。牧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jīng神不会这么快地消散,用一用禁术还是可以救回来的。”南润说的很平静,却没有说禁术对他自己的伤害。
牧冷其实也明白南润此时身体状况应该不是很好,毕竟死而复生是禁术。这个人,原来是没有资格去cha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的。他是时空的守护者,也是绝对的旁观者,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带着与生俱来的宿命,以各种形态行走各个时空的间隙,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这脆弱世界的所谓平衡。这个人,其实是不应该涉足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qíng的。
“南润,谢谢。”牧冷第一次收了眼中所有的轻浮,认真地看着南润。
“这句谢说的太早了。”南润轻轻摇了摇头,似笑非笑,“说不定,过几天你又恨不得杀了我。”
“那我一定极力避免这种qíng况的发生。”
南润没再说话,眉宇里有一丝淡淡的疲倦。“行了,这里你看着点吧,我先回去了。司无忧那我还得去看看。”
牧冷点点头。看着南润走出房间,忽然,他开口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
南润回头看他,“什么事?你居然也有想不通的事?”
“当年你为什么把牧清一个人送回他穿越的那个时间点?他gān了什么?”
“其实啊,你应该觉得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南润的嘴角轻轻上扬,“当初,原本要穿越的人,应该是你的。无论从智力还是其他方面考虑,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牧冷的眼一瞬间起了波澜,他听着南润接着说下去。
“没错,当初我太虚弱,而你和牧清的气息太像,我找错人了。当我把你送到这个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让你醒过来了。而牧清第一次穿越的时候,他根本没去找沉冽,也没打算去见沉冽,他一直在找办法救你。”
“所以,你留在了司无忧身边,收集了所有他需要的东西,等他来找你。接着,你把他送回来了他穿越的那一瞬间,让他去找沉冽?”
“是啊,沉冽那时候都七岁了,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我也是没办法,想着你和牧清好歹是兄弟……没想到啊。”南润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如果一开始就是你的话,现在的局势应该有很大的不同。”
牧冷没有说话,如果有如果,qíng况也不一定就好到哪里去。如果由他来养沉冽,大概可以写一本如何nüè杀孩子的指南。
“行了,我走了。”
牧冷点了点头,“嗯。”
一直到南润走出去很远,牧冷才恢复了思虑的模样。他想的是,如果是时空守护者,应该,不能拥有感qíng吧。
一个人对着浩dàng的宇宙,走过无数流年岁月,无心倒也罢了,可如今的南润,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人了。
这对于一个属于无垠孤独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一件好事。
夜色森然。沉冽终于缓缓走出了屋子。不归崖底,落满了月光。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一瞬间像是解脱,一瞬间像是迷失。他记得,他爱着一个人,青衣,黑色长发,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那个人在等他,他需要去找他。
沉冽静静站在树下,忽然伸出了手。一枚青色的香囊落在了他手心。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冥冥之间,有种宿命感。沉冽一言不发地站着,像是追忆,像是沉思。
他没有注意到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姑娘苍白着脸色,又或许,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在意。他把他此生所有的爱恨都给了一人,再也没有余力去注意其他的人与事。
这一幕不可思议地动人。铭珏安静地站着,手里的剑反she着清寒的光。那一刻,她想到的是师门之仇还是曾经年少初遇的那个红眸少年?没有人知道,这就像一个不解的谜题。
我们只知道,她是那样认真地爱着一个名叫沉冽的少年,爱了这么些年。
终于,沉冽缓缓走出了院子,离开了这里。
紫衣的姑娘依旧站在那儿,她缓缓抬起手,把剑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深深划了一道,自始至终,她一直很安静。这世上,唯有烈酒与鲜血,具有无与伦比的刺激xing。浓烈胜过爱恨。
许久,崖底一片寂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炉火兴奋地叫嚣着,牧冷眼中反she着跳跃的火光。他沉着目光,看着那两柄逐渐分开的剑。
最后,他悬着右手,从壶里缓缓倒出清澈的水。一片呲呲声响起,牧冷看见了两把完完整整的剑,宛如天成。
成功了。
没有出乎意料的兴奋,他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青色的珠子摆在了两把剑的身边。接着,他回房间把那副画拿出来。这样的话,应该就齐全了吧。
当他带着这堆玩意来找南润的时候,南润正在帮司无忧整理文件。
“你说,让牧清先回二十一世纪?”南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他还没醒,你自己定的?”
牧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随意地坐下了,“我定的。他这么下去能把自己玩死。”
沉思了一会,南润开口道:“还是问一问他吧。”
“他醒了就不可能会回去了。你来安排吧,先送他回去。”
南润思忖了半天,终究点了点头,“也行吧。说起来,你对他真的是挺不错的”
“我不看着他谁看着点。”牧冷合拢了手,“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就这么一个兄弟。”
“嗯,走了也好。”南润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他的xing格,不适合这里。”

  ☆、第 45 章

  牧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千山云雾,人间烟火。他穿着一套简单的衬衫长裤,留着利落的短发,跋山涉水。
走了很久很久,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疲倦。这期间,他不曾为一枝一叶留步,也不曾为虫鸣蝉嘶驻足。沿途种种或者繁华艳丽或者灵气十足,牧清始终没有看第二眼。
直到他来到一片碧绿的小树林,抬头全是密织的阳光,牧清忽然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只是片刻的犹豫,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只绿色的蛾子,垂死之际挣扎着沉重的翅。
牧清看了很久,终于慢慢走上前去,俯身拨正了蛾子的身体,把它从泥潭中捞了出来。就在那一瞬间,牧清的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色,他猛地闭上了眼。
再睁眼,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很熟悉,很陌生。
“先生,你醒了?” 一道柔柔的女声响起,接着牧清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哦,那是消毒水的味道。
牧清的脑子还是混沌的,可是,他的嘴先于他的意识发出了声音,“这是哪?”那声音嘶哑的几乎辨不出语调。
“先生,这是中心医院,你之前出了车祸被送到这里抢救。您还记得吗?”
过了许久,牧清忽然伸出手,拽住了护士的袖子,“离我出车祸过了多久?”
“先生,你已经昏迷一天了。”护士被牧清拽得皱了皱眉,却没有挣开。她只是奇怪,这人不是应该很虚弱的吗?怎么力气这么大?
“一天。”牧清喃喃着这两个字,接着就是无尽的沉默。
他终于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尽管莫名其妙,尽管,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轻松。但他,毕竟是回来了。
这才过去了一天,没有人能想的到,这个躯体里的灵魂在异世界已经活了七年。这就像南柯一梦,huáng粱尚未煮熟,梦中人已经苏醒过来。车行蚁xué,前尘俱不可闻不可知。
牧清在那一瞬间,是迷茫的。
你有没有一瞬间,对自己的一切产生过怀疑,对这个世界深深地忌惮着?此时的牧清看着护士略显打量的目光,闻着那一股呛人的消毒酒jīng味,忽然就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之中。
“先生?”护士皱了皱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去叫医生?”
“不用了。”牧清缓缓松开了手,“对了,你们这有东西吃吗?”
护士明显愣了一下,这人伤这么重,刚做完手术,居然醒了就想吃东西?过来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先生,我替你去问下大夫看看能不能给你吃点流食?你先休息一会吧。”
牧清点了点头。
护士离开房间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坐在chuáng上的牧清。那是个很斯文的男人,他的视线静静落在窗外,侧脸看起来很好看。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年轻的护士心里这么想。
牧清的父母得知牧清醒了,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自家的大儿子好好的坐着,牧母忽然就忍不住落泪了。就连素来刚硬的牧清父亲忍不住别开了头。牧清愣了一下,接着手就被牧母捉住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爸。”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牧父看着自家儿子那略显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
“爸,我没事。”
“真的?”
“嗯。”牧清带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总以为,父母刚qiáng了一世,还能继续刚qiáng下去。却不曾想,他们也快老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这对他们其实是一种极大的打击。再怎么刚qiáng的人,都敌不过岁月刀割。
怨过,恨过,却终究是不愿意再去计较了。
毕竟,我们是骨ròu至亲。
“没事就好。”过了很久,牧父终于缓缓说了一句,“以后出门小心点,我不反对你救人,但是一命换一命这种事别让我听到。牧家不需要思想觉悟这么高的人。”
“爸,我错了。是我鲁莽了,下回一定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牧清这么直接的认错倒是让牧父一愣,这倒是不像牧清一直以来的作风。车祸撞到脑子了?过了一会,他才讪讪开口道:“你知道就好。”
牧母白了眼牧父,“你就只会数落,儿子伤成这样你也不关心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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