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之boss_月神的野鬼【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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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蒙在沉冽的胸前的牧清内心很咆哮,“喂,可以回去了吗?”
沉冽猛地一伸手抱住牧清,怕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那一瞬间,他觉得手中的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牧清慢慢把头抬高搭到他的肩,“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呆吗?”
沉冽猛地抬眼看向竹青衣,眼神一瞬间危险起来。竹青衣这回倒是很识相,自顾自低头给自己接骨。他什么都看不见啊,什么都听不见啊,他只是个普通的背景设定啊。
整个人似乎被转了一下,接着牧清发现,自己被沉冽整个人换成了公主抱的姿势。他的脸色瞬间黑了,“换个姿势。”
“这样师父不会难受。”
“不,我很难受。”那微弱的男人自尊还是让牧清觉得公主抱是超越了他的底线的。
“那样容易受伤。”
“你注意点角度和力道就可以了。”你他妈想都别想公主抱老子。
忽然,房间里响起一个人的低沉的咳嗽声,“咳咳。”竹青衣低着头,手在摸索着断骨,“你们不会在这儿做了吧?”
“……”牧清彻底自bào自弃。
沉冽抱着牧清走出房间的那一瞬间,他似乎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竹青衣,那人隐在yīn影中看不清动作表qíng,却依稀可听见咔咔的声音。沉冽大步走了出去,随着他每走一步,他的脚底就踩出一道极淡的灵力。
当他走出院子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的屋子整个被封在了灵阵之中。而屋子里的男人恰好抬头,看见了那抹一闪而逝的黑色衣角。
竹青衣站起来,走到院子里。他看着院子里的景象,脸上没有一丝吃惊或者忧虑,他从袖子里缓缓拿出一支笛子。刚接好的手骨上还留着灼伤的痕迹,他似乎没有一丝的异样,就这样站在院子里,chuī了一曲《愿为西南风》
当他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他眼前的是日暮远山,那一刻,没人知道这个清云宗史上最年轻的大宗主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家里多了一个熊孩子,被bī着陪她看了两天的鬼片……宝宝心里苦,宝宝想不明白,现在的熊孩子胆怎的都这么肥?

  ☆、第 56 章

  沉冽一直以为爱着一个人便是无端的克制隐忍,他一直做得很好。
可沉冽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失控的事,他爱上了,他变得放肆了。
原本只是想着接近一点再接近一点,却变得如今这逐渐痴魔的占有yù,一念起而诸yù顿生。沉冽想,果然人世间的人都是贪心不足的,他亦如是。可这漫长的人世,倘若真的没有一个想执手生世的人,该有多寂寞。
他遇上了,这是他的劫,也是他的幸。
“师父,什么是人间qíng爱?”他轻轻开口问道,又似乎在问自己。
牧清半躺在榻上,很悠闲地休息。听到沉冽的声音,他似乎皱了一下眉,“曾有一个人对我说,爱一个人是放手。后来,她放手了,她说爱是成全。”牧清缓缓睁开了眼,他想到了一个双眼明媚的姑娘。
沉冽的眼睛似乎锐了一下,如果爱是放手,那他恐怕终其一生都学不会了。他这一生的所求极少,寡淡薄yù,唯独遇上了这么一个想要的人,刻到了骨子里的执念,放不下了。
若有若无的安静,牧清似乎放慢了呼吸,他知道沉冽在看他,那双眼的视线从来那么灼热而放肆,而他却一直忽略着,到了如今,却是再也忽略不了了。这个男人把心放在了他手心,任他□□也好践踏也罢,就是bī他接着。
这样简单的固执,牧清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感受。那种不求因果的感qíng让他猝不及防却也不可抑制地心中一动。
这个世界最qiáng大的男人,他的悲欢哀乐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让他疯,便轻而易举地疯了,他让他欢乐,他便乐不可支。牧清想,他有些明白株华的沉沦了,不是爱,却很难放开。
牧清爱沉冽吗,有一点,但绝没有沉冽的那般汹涌而浓烈。他看着那人的模样,看他痴狂,不知不觉竟也上了心。他从来就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的难以言喻的占有yù和依赖,只是以前也没太去在意。
毕竟,牧清有很多人,亲人,朋友,他的人生很完整。但沉冽不一样,他只有牧清。
“沉冽。”牧清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当初云衡jiāo给你的那一本书吗?”
“记得。”
“能不能给我抄录一份。”牧清抬眼看向沉冽,“毕竟是清云宗的东西,我和云衡师徒一场,总归是要帮一把清云宗的。”
沉冽看着牧清清澈的双眼,轻轻笑了,“好,我给师父抄录一份吧。”他云淡风轻地开口。
手轻轻一拂,纸笔就出现在沉冽面前,他执笔缓缓蘸墨,就在落笔的那一瞬间,牧清开口道:“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师父,沉冽从来不会拒绝师父,是师父从未信过我。”沉冽的声音深深浅浅,不带一丝沉重,就像是说着最平常的玩笑之语。“我记得有人给我取了沉冽这名字,说是此生沉浮几度,寒冽不减,chūn华扶疏。”这名字万千寓意,就在牧清开口唤他那一瞬间,已经全部实现。他遇上了这个人,怎么会舍得拒绝?
“你记得谁给你取得名字?”
“记得。”沉冽写字的模样很好看,那道淡淡的侧影就像一幕清晨。
“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记得。不过是师父未曾问过,我也不愿意去提而已。”沉冽重新蘸了一笔墨,他抬眼看向牧清,“师父想听吗?”
从来没想到沉冽这高度危险人物居然有年幼的记忆,牧清表示真的有些诧异。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记得什么?”
“不多了,我娘亲是青楼的女子,她生下了我,看我天生异象,她也不愿意养着我,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我却活了下来。后来我找到那女人,那女人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她疯了,第二日便自缢而死。我流落街头,也遇到过一些人,尝过一些苦头,也活了下来。街头有个算命的,他一日喝醉了给我算了一卦,给了我一个名字。第二日,他便死了。他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但是我没有。这不是好事,因为万物有上天垂怜,我没有。”
牧清沉默地听着,不过是很简单的故事,离不了苦qíng的俗套,却不知怎么的戳中他的心。
“师父,我见到你的那一天,我杀了一个人,我需要食物,而他正好像往常一样堵住了我。我一直没敢说,因为我觉得你是不喜欢这样的沉冽的,你想像中的沉冽是乖巧而充满灵气的,就像铭瑄那样的人。我做不到,我从一开始就是沾了血的人。”
“别说了。”牧清忽然打断他。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期望是沉冽这一生最重的梦魇。牧清觉得心中有个角落仿佛蓦然疼痛了起来,就像被钝刀磨过,他皱着眉,没说话。
“师父,好了。”
一叠写满了字的纸递到了牧清面前,牧清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却只看见了一双赤红却也沉炽的眼,脉脉不得语。他下意识避开了沉冽的眼神,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牧清只瞟了一眼,全是一些阵法的图,他想着这大概就是竹青衣执意要拿回这东西的原因。毕竟,这些古老的阵法是清云宗诸位先人的心血,是增qiáng清云宗的实力最qiáng的保证之一。牧清没有翻下去,他记得他已经和清云宗断了关系,他如今已经不适合去窥探这个古老仙派的机密要诀。
“师父,云衡没有死在我手上。”沉冽脸上是如水的沉寂。
“我相信你。”
“是迟清杀了云衡。”
牧清忽然抬头看向沉冽,那眼神说不上是打量,就是很简单的凝视,过了一会儿,牧清才淡淡开口:“我相信迟清。”
沉冽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牧清的左手,他的手随意地抚过牧清的指节,那枚简单而jīng致的戒指了无痕迹地消失了。而注视着沉冽的牧清没有发现一丝异样,他觉得沉冽有些愤怒。
出乎牧清意料的是,沉冽没有一丝一毫的qíng绪流露出来,他只是简单地握着牧清的手,轻轻碾过每一个指节,忽然,他抬起眼来,“师父,我可以要你吗?”
沉默三秒之后,牧清朝着沉冽的腿就是狠狠一脚。“滚滚滚。”
沉冽倒也没有生气,就这么由着牧清踢。他的力道对于自己来说的确微不足道。可是,他依旧皱了皱眉,就像暗暗忍住了疼痛一样。
牧清看着他的表qíng变化,坐了起来,“你妹的你不会躲一下吗?你就只会戳在这让我踢吗?”牧清伸手去拽沉冽,“你没事吧?”
结果,沉冽这么重的人,就这么非常无赖非常不要脸地朝着牧清身上压了上去,牧清的脸瞬间黑了。在他还没有想好是骂麻痹还是骂卧槽的时候,沉冽已经卷了被子把他和自己紧紧裹在了一起。
那双眼就这么清澈不含一丝杂质地看着牧清,一瞬不瞬。
“师父,可以吗?”那人轻轻地问,那声音带了一星的沙哑,竟是能撩拨人至此。
牧清不知道,自己的素来和城墙有的一比的老脸那一瞬间红了,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也是沙哑的,“上回有点疼。”
“这回不会了。”沉冽的手轻轻覆上牧清的眼。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牧清知道自己有了感觉,而身上的人也是压抑着腾啸的yù望,牧清牙一咬,反正都做过一次了,他也算栽这货手里了。“你注意点技巧。”
说完这一句,牧清觉得身上的人那双眼几乎星火燎原之势。
过了一会儿,紧闭的大殿里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你妹,沉冽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滚。”
“师父,忍一忍。”
“忍你大爷,你妹,我艹,沉冽你麻痹……”
咳,这事果然不能看天分,得教。这是牧清得出的血一般的教训。他尼玛出个柜还要手把手教自己徒弟上自己,麻痹他不想活了。

  ☆、第 57 章

  牧清这两天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看见沉冽的时候。
沉冽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嫌弃的原因,抱着把黑色的剑,他站在牧清的身后,犹豫着唤了一声“师父”。
“你好像很空啊?”牧清转头看他。
沉默地想了会儿,沉冽觉得自己是挺空的,他点了点头。“师父你饿了没?”
“……”牧清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沉冽,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被食物摆平的。可当牧清真的看着沉冽的眼睛,他居然说不出什么来,这货的眼睛怎么会水灵成这样子。
过了半晌,牧清开口道:“我想吃水晶猪蹄。”
沉冽麻利地去做了。看着那抹飘逸的银色随着那人的步伐轻轻浮动,牧清忽然记起在chuáng上的时候那银色的头发被他拽着的感觉。很柔软很gān净,就像是早chūn细糙,甚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糙木清香。
思及此,牧清心中忽而一动。他甚至能回忆起那人在他身上的每一个表qíng,细微到皱眉和低吼。这一切,就像梦一样。
等到沉冽离开有一会儿后,牧清站了起来。他理了理略显杂乱的头发,走出了门。
水晶猪蹄,怎么都得做几个时辰吧。
牧清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直走到了一间很偏僻的屋子。还没靠近,他就被结界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抬头看去,屋宇毫无异样。“竹青衣,你在吗?”
没有回答,没有应声。牧清皱了皱眉。
就在牧清怀疑竹青衣是不是已经跑出来了,一阵悠扬的笛音忽然响起来。
是最简单的街头小调,孩童都会哼几句。可是那人却chuī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有个人踏着杨花chūn水,仗剑而去。
“竹青衣,你在吗?”
牧清从怀中抽出一卷纸,他轻轻把纸堆在小院门前,顺手找了块石头压着。“竹青衣,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拿着它离开吧。”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门忽然开了。牧清回头看去,庭院深深,一个青色的身影立在那儿。
竹青衣就这么走了出来,不紧不慢,气度从容。
“师叔,你看起来真的挺喜欢那小子啊。”竹青衣收了笛子,静静看着牧清。
“也许吧。”牧清摸着下巴,他倒是没想到竹青衣就这么轻松地走了出来,他以为沉冽的阵法竹青衣就算想破也得花些心思呢。
“师叔。”
“嗯?”牧清看着竹青衣等他开口说下去。
竹青衣忽然笑了,“没事。”
“既然出的来,就早点走吧。”牧清没有说,沉冽那小子看着很小气,实际上更小气。等他这次回去估计又要面对那货一脸的冰渣子了。可无论如何,他该来送一送竹青衣的。牧清忽然站到了竹青衣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清云宗就jiāo给你了,大宗主。”
竹青衣伸手扶起他,淡淡开口:“尽力而已,告辞。”
牧清直起了背,看着那道青色的身影离开,原本来的时候心里藏了些话,真的到了竹青衣面前倒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他想着,这样也好,有些话说出口远没有在心里庄重。
而一直到很久很久的后来,牧清都不知道,竹青衣不是不愿意走,而是等着这场简陋的送别。
而沉冽也根本没有设下囚禁的阵法,竹青衣随时都可以走,那阵法不过是用来确认竹青衣是什么时候走。当牧清第一次碰到阵法的时候,在厨房的沉冽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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