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_顾苏安谢席【完结+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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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宁池听他求饶听得心烦,脸色更冷,威压也就更强,“闭嘴!”

  大监一个字说到半个,立即住嘴停了声,将嘴闭得牢牢的。

  小皇帝谢郁在一旁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这皇叔祖小小年纪就辈分老高,从小就是肃着张脸对人的。

  生母宁贵人在生谢宁池时就难产逝世,曦太宗怕着宝贝眼珠子被后宫妇人谋害了,五岁前都亲自带在身边,亲自开蒙,亲自手把手地教养。

  因而谢宁池还在吃奶就见遍了朝臣,被曦太宗抱在怀里见识了百官朝拜,三跪九叩的盛况。天长日久,自然养出了一身慑人的威仪。

  有时他并未生气,一个眼神丢过去,对方已觉他怒气大盛,下一瞬就要发作。

  镐都中稍微不那么怕他的人,也只有他从小带大的小皇帝谢郁。

  耳边清静了,谢宁池终于有了好心情打开那份久盼不至的信,逐字逐句地看。

  只是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细致地看了后又重新梳理了遍,谢宁池已真有几分怒火,压抑着冷声吩咐,“将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侍中、侍郎,并户部、吏部尚书都请到议事殿来。”

  几位被忽然传召的长官原本都在衙门当差,匆匆走过大殿前的石阶,看见等在殿门前的曹大监时,赶紧停下脚步探探口风,“不知辰王所召何事?”

  曹大监不敢多说,只能含糊地应答,催促几位重臣快些移步入内,“……这事怕是严重得厉害,各位大人还是快快入内吧。”

  入议事殿,听着辰王将事情简单转诉后,几位长官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秋末收粮,再过半月就是清点赋税,粮食入库的时候了,他们居然到此时才知江平七州已干旱两月有余,粮食几近颗粒无收。

  这般严重的中央与地方的信息传递失实,中间说没猫腻,谁信?

  尚书令算是其中关系最严重的长官,略一停顿,就先质疑起消息的真实性。

  “不知辰王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若是有信件往来,可否让下官一观究竟?”

  尚书令说这话,除了证实消息的真实性外,还想看看那信中是否有提到直接关系的人,若有,他定然要早做准备,免得在此事中被打了闷棍。

  地方这般大的事情都能瞒住,在中央定是有内奸从旁佐助。

  “你办事失职,吏户两部如同虚设。杨州遭此重灾,户部只字不提;怡州调任杨州的刺史延期半月还未任职,你更是半点不知,如今还在这质疑孤的消息来源是否真实?你莫不是以为孤有闲情与你开这等玩笑?”

  辰王冷着脸也冷着声,将尚书令骂得跪在地上站不起身来。

  连带着被点到名的吏户两部尚书,也跪在两地,两股战战,通体发寒。

  谢郁坐在御座上,摇了摇头,觉得这些个早早就和他投诚,表示会支持他的队友实在是一个比一个蠢,有比没有还来得糟心。

  那信囊他皇叔祖连给他多碰一下都舍不得,还能给这榆木脑袋看?

  真是想得美,哼!

  辰王用严肃端正的措辞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下的怒火勉强消了几分,转头却发现自个还得给这些个只盯着萝卜看的驴子出主意,又觉得有气堵了上来。

  “中书、门下直接去草拟解决此事的御令,明日早朝,务必让孤看到切实可行的政令。尚书令带着六部,将现扬州刺史的背景给孤彻查到底!孤倒是要瞧瞧,是谁,在与地方长官欺上瞒下。”

  众长官擦着头上的冷汗告退。

  谢郁坐在御座上,托腮问他皇叔祖,“皇叔祖为何让六部去查那刺史?”

  按着官职,去查地方官员的是御史台。若是罪名确凿,之后就该交给大理寺,无论如何都动用不了六部查案。

  谢宁池冷着脸,坐在胡凳上去翻那信囊,从中拿出一把干瘪的稻穗来,握在手里微微有些出神,“让六部去查,查刺史是假,查内奸才是真。”

  他转头去看御座上若有所思的谢郁,沉声教导他。

  “打破布局,跳出常理,才能让背后之人慌了手脚,露出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采访皇叔祖父,收到傅六爷的信,是何感慨?

  谢宁池:兹事体大,居然到此刻才给孤来信!

  傅六:诶?我哪里知道给你写信居然这么好使,不过,你为啥自称孤?

  谢宁池:老友何必在意此等细枝末节……关于自称一事,其实吾颇有看法,不如交流交流?

  傅六:那不用了。小爷我就喜欢自称爷,霸气!

  作者菌:六哥你没看出皇叔祖的意思啊,他就是让你多给他写几封信,人家在皇城里呆得无聊死了,就等着和你写信解闷呢。你不给他回信,他一个人老给你写,老给你写的,自己觉得掉面子~~

  谢宁池——一个偶像包袱太重的皇叔祖。

  作者菌,卒。死因——知道太多,剧透太多……

  第8章 查人老底

  不知她亲爱的笔友已经派了更加专业高效的人去查那余刺史的底,傅六爷查人老底的方法,简单粗暴得厉害——砸钱,不肯说就再砸钱。

  在这个很让人蛋疼但效果的确是很好的办法下,还真让她查到了不少东西。

  傅挽懒在美人榻上多懒,歪着头看扶书刚拿来的消息。

  杨州城等了两三个月的雨终于在粮食都收割下来后落了下来,并着暴雨而来的就是大规模的降温,猛然就从夏天跳跃到了秋天。

  她打了个哈欠,将那花了几百两银子才弄到的轻飘飘的几张纸放到了旁边。

  “早先我就觉着,那余刺史在怡州万民所归的名声,实在是太好听了点。难为他居然有这个脸吹嘘自己,怕是连如今御座上那位的名头,都恨不得借来用了。”

  傅挽说这后一句,完全就是奚落余持重来着,谁让对方冷不丁就给她吃了个下马亏,将一幅画说成了千两黄金,搞得她好像多迫切得捧他臭脚似的。

  她傅六就算是真的要捧,也一定是倍有面子,超级主动地捧。

  绝对不是这么被上赶着捧。

  只是她绝没想到,她这时随口的一句奚落,居然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扶书站在她身侧,看见她动了下胳膊就猜到了她的意图,将温热的一盏蜂蜜水递到了她手边,闻声夸赞,“若不是六爷聪慧,让人专门去酒肆茶馆查探,怕是也探不出来,那传言中万民称颂的余刺史,在百姓心中也不过如是。”

  “就算没有他吹嘘的九成,七成还是有的。”

  傅挽伸手点了点那几张纸,享受着茶来伸手的待遇,听着窗外沙沙响的雨声,拥着薄衾,满脸满足,“你看骂他骂得狗血淋头的那几个,没一个是普通老百姓。”

  傅挽对身边亲近的几个都是用人不疑的,扶书自然也看过那几张纸。

  听傅挽这么一说,她认真一回忆,想起来,还真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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