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老者点头,当下也不再客气,直接端起茶杯往面巾下方把茶往嘴里送,只听一声细啜声后,老者道:“那成王待你,倒是有几分心思,这茶杯不必说,难得的白玉,晶莹剔透,连这金丝皇菊,怕也是千金难求,你就没一点心动,老夫可是听见了,他有意让你做一国之后。”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风裳倒也大大方方让其打量:“前辈说笑了,那一人之下的位置岂是那么好做的,别说晚辈无心去做,就算去做了,就凭这已嫁人妇的身份,怕是到时要被人诟病,到时指望谁?成王吗?”她摇摇头继续道:“别说他对我本就没多大心思,就算有,那也只在他自己的权位之后,只怕到时,为了他的权,我就是被卸磨杀驴的那个。”
老者再啜一口茶水:“你倒是瞧得分明,那章时初倒是好眼光。”
“前辈过奖,不知前辈可愿助晚辈?”闲话聊完,沈风裳方把话往正事上引。
“本来,这世间之事,老夫都不愿去管,那九五之尊之位,谁做都与我无关,不过今日老夫心情极佳,喝下你这千金难求的茶水,帮你点小忙也不在话下。”老者说完,依然静坐在矮凳上未做其它动作。
听他松口,沈风裳点头,依然是从襁褓里拿出信件,交于老者手中:“那,晚辈先在此谢过。”
老者接过信纸,打量两眼,便记在心间,两指夹起信纸,运气一扬,信纸燃起,看得一旁的沈风裳满是艳羡。
只是这等了半晌,也不见老者动身,便问道:“前辈,何以不出发?”事情该是比较紧急的。
“急什么,茶还未喝完。”老者斜眼看了她一眼,便把注意里放在面前的茶水上。
沈风裳也无奈,只得按下性子,坐到他对面,也喝起茶水来,直至半个时辰过去,那老者才放下茶杯,起了身,她正要恭送,却是没见他要走的意思。
正要问出声,便见老者拿出一片金叶,放在嘴边,吹起了曲调,调悠远深远,应是用了内力,传出很远,却是她未听过的曲子。
一曲方罢,沈风裳才问道:“前辈?”
老者带着轻兴趣盎然地看了她一眼:“一些许小事,需要老夫亲自出面不成,不才手底下还是有些能办事的人的。”
沈风裳顿悟,惊疑道:“如此,前辈方才吹的曲子,是个暗语,对自己人下指令不成?”
老者看着她,满意地点头:“你这女娃儿,少有的明白人,老夫深为喜爱。”老者想了一会后,指着她身后正在睡觉的闺女道:“你这女娃儿看着甚得你真传,要不就送予我做个小徒可好!”
沈风裳有些汗颜,她家闺女才几个月,哪里看得出来得了自己的真传,这老者还真敢说,不过看老者本事不小,自家闺女她也不想着像一般闺阁小姐那么教,且就因为出生的时候遭了些难,身子还比较弱,现在即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若是能习些武也是好的,现白来一个厉害的师父,可算是天上掉下的,哪有不应之理,当下紧道:“如此,待我儿开语后,给前辈行个拜师之礼如何?”
“如此甚好!”老者说完,便哈哈大笑一番,待笑声停下,又继道:“既然要等你闺女说话再行拜师礼,那老夫日后便在将军府住下。”
这完全是一副通知人口吻,让人反驳不来,沈风裳倒是无所谓,只道:“住下自是可以,只是您副样子,但是不太方便。”
本以为老者会不满她的话,却没成想,她话才说完,就见老者随手一扯布巾,那张脸便露了出来,看清人长相后,沈风裳有些瞠目结舌:“赵、赵老?”
赵老嘿嘿一笑:“怎的,临危不乱的将军夫人,见着老夫就是这等模样?”
沈风裳突然失笑:“赵老,怎的会是你?”
“可不就是老夫,当年我师父手上有这任务,让我等守护拿令牌的人,我是大师兄,所以待师父百年之后,便把这任务交于老夫,当年你爹就是那个沈天枫,也不知是何机缘巧合,得了令牌,我等听命于他,老夫看不上他,像直接让自己手下的后生去护着,这不他死了,令牌到了你手,老夫自跟无名那老道说清楚后,横竖无事,便来会会你。”赵老尽量以最简短的方式解释着自己的来历。
第二百六十一章成王府的情况
“这!那方才收我儿做徒弟之事,可曾作得数?”沈风裳暂有些无言,却亦无可耐何。
“作数,自是作数!”赵老说完,便自她身后抱起小娃娃,用手指逗弄一番:“你这娃儿生得甚是灵秀,老夫观察这数日,见她不哭不闹,偶尔才哼哼一声,倒真是讨喜得很,这么乖的徒弟老夫自然是要的。”
这赵老先前未示正身时,就透着一股熟悉劲,只是那声音,怕是修饰过后的,倒把她给骗着了,现在看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孩子,为母者自然欣喜。
“赵老,说好了可不得反悔。”沈风裳笑得极是狡诘。
“自然!”赵老坚定点头。
“不过这以后您见了无名师父,可要小上一辈,可莫说我没提醒于你。”沈风裳笑道。
赵老似是恍然大悟,一手抱娃一手拍了一个自个儿的大腿:“喝,我道你这丫头几次确认,原是这层关系,老夫失误矣,不过,这大丈夫一言即出,便做得数,大不了以后,老夫躲着点那无名老道便是。”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暗道的另一处,进来一人,此人正是华宇,原来沈风裳早在那假老者来之前,便安排好了华宇跟踪,现下他来了,该是有消息了。自华宇这里得知。
那成老离开后,并未按沈风裳纸上写的地方而去,而是直奔成王府,纵身入了成王府的书房,推门而入,看到成王的身影后,才弓身道:“司柬,为师回来了!”
成王回身,坐到太师椅上,盯着他道:“如何?”
“司柬眼光不错,那章夫人果然非等闲之辈。”说着便把沈负裳那里收到的纸往成王面前一递。
司柬抬手拿起,轻哼了声便打开来,却看了两眼后皱了眉头:“怎的什么都没有?”扬起纸张指向对面的人。
那位“成老”上前接过,细眼打量:“怎么会?为师拿到手之前,确是看到这上面有字的。”
听他这么说,司柬把信纸都拿了回来,放下鼻下细闻了一会,便道:“书写这上面字的墨,应该是浸过特殊药水,过了一定时间,上面的字会自然消逝,这上面写的什么你可曾记得。”
“成老”低头:“为师失策,当时只顺手塞回怀中,并未细看,内容,实是不得而知。”
司柬表情怪异,这位成老,是他的武学师父,一向只得武功,心思不够深沉,这也是他看不上他的地方,所以此次他只想着他武功好,装个世外高人会比较像,却不成想最后还是吃了一个闷亏。
成老看他表情不太自然,便小心地提议道:“若不然,为师再去找章夫人重新要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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