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萨楚拉想象的闹的还要大,她拿着报纸去了靳阳家。
路上听到别人议论这件事,她心里都美滋滋的。
你以为山高皇帝远,在呼盟做了这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如今我不光要让人知道,还要人人皆知,知道你李洹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萨楚拉写的信里,是带着李洹的大名的,兴许是报社里有什么规矩,登出来只是李某。
可某也没关系,小城里用不了几天,大家就能知道是谁。
他李洹调回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手里拿着报纸,萨楚拉邀功一半的去了靳阳家,脸上是抑不住的笑意。
刚走到靳阳家门口,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靳叔叔在训靳阳的动静。
大门松松的关着,萨楚拉手持报纸走了进去,刚进院子,就听到靳叔叔的吼声。
“你可真有本事!我跟你说这事算了,算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萨楚拉皱起眉头,靳叔叔这话怎么说的。
推开家门,萨楚拉径直走了进去。
她现在就差和靳阳扯证了,自然也不用拘什么小节,进门刚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却见地上跪着一个李洹。
屋内除了靳阳和靳叔叔,还有两位客人。
年长的那一位身上带着些上位者的威严,脸上写满不快,这人正是李洹的父亲。
他已经敲打过儿子,可姓靳的竟然把事情捅到了报纸上,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李洹,给人家道歉。”
李洹阴阳怪气的哎了一声,抬头说:“靳叔叔,靳阳,我错了。”
老靳手里拿着报纸,往靳阳肩头一抽:“你可真够小心阳的,就针尖这么大!”
李洹的父亲见状,拽起了自己的儿子,说:“这事是李洹不对,我也亲自亲自带他来了,你们大人有大量!”
话说到一半,李洹的父亲瞪了一眼走进来的萨楚拉,拉着李洹离开了。
他俩刚走出大门,老靳朝着门就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道歉早干嘛去了,今天这哪是来道歉,分明是来抱怨我们气量小了。
呸!
老靳把大门一关,回到屋子在椅子上坐下,冷着脸问。
“你俩谁给报社写的信?”
靳阳知道他爸的脾气,怕把自己没过门的媳妇给吓着,大包大揽的说是自己。
萨楚拉进门时候看到靳阳挨揍的样子,心疼的要命,哪还敢让他担着。
横竖靳叔叔也不能上手打她这个没过门的儿媳妇吧?
往前一步,萨楚拉视死如归,紧闭着眼睛承认道:“我写的。”
您要打要骂冲我来!
不要为难我们小靳!
老靳听完冲上来,拉起萨楚拉的手,激动的说:“写的好!写的解气!”
扭头冲靳阳道:“你跟小萨学学,别动不动就上手!像不像个知识分子?我们当兵的都不这么干!”
靳阳:“啊?”
老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拍到萨楚拉手里:“好孩子,想想刚才那事叔就解气!下午去和靳阳买金耳环,买大克数的!”
“你爸啥时候回来?叔带着靳阳去提亲!”
萨楚拉看着手里的信封,怎么都觉得不够真切。
正说着话,门外鬼鬼祟祟的走进来一个人,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靳阳走过去开了门,王建军跌了进来,指着靳阳的鼻子说:“你们就坏事吧!
第32章
王建军进来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王建军朝着靳叔叔打了招呼, 掏出一个小本子,坐下来也不开口叙旧。
而是公事公办的看向靳阳, 拔开笔帽,道:“我有个情况要和你了解。”
“说说你们在呼盟的事情, 李洹同志破坏了什么, 造成了什么后果。”
靳阳把报纸朝他一扔:“自己看, 王建军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能说人话不?”
咱俩是啥关系,你跟我打这官腔。
“到底怎么回事?”靳阳问道。
王建军做了一番心里建设, 一脚踢开靳阳扔过来的报纸,压低声音嫌弃的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李洹干的可不止破坏文物的事,他已经被盯上了。我们查了有一阵子了,谁曾想你俩冒出来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他打开本子,继续说:“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我问啥你们说啥。”
萨楚拉和靳阳搬了个马扎, 双双坐到王建军前面, 问一句答一句,生怕真的坏了事。
问完话后,王建军把笔帽一盖, 本子一收,对他们说:“要相信党, 这样的坏分子我们是不会容忍的。”
“他做了啥啊?”
萨楚拉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以为李洹这人不过是为了抢功劳而已,听说在呼盟他给文化局弄了不少好东西,难不成还做了别的事?
王建军没法回答,现在还是保密阶段,只能拐弯抹角的说。
“他在宁城待过一阵子。”
宁城?
靳阳猛的站了起来,该不会是他想得那个宁城吧?
宁城是热河生物群的化石富集地,当地是出了名的盗采倒卖一条龙。甚至有传言因为滥采化石,沟谷已被人挖得千疮百孔,从山洞里排出的白花花的片状碎石能够堆成小山。
那里是化石贩子的乐园,就连村民们都能顶半个古生物学家,家里不一定藏着什么化石呢。
王建军突然提了宁城一嘴,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往坏处想。
一旁的老靳看到儿子脸色陡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城在哪呢?”
靳阳没有答话,直直的看向王建军:“他不会是倒卖…”
王建军冲上来捂住了靳阳的嘴:“行了行了,情况了解完了,我走了。你俩啥时候办酒席告诉我,我给你们随份子。”
说完警告一般的看向靳阳:“兄弟,我刚可什么都没说。”
靳阳点点头:“我知道分寸的,你走吧。”
王建军拍拍了靳阳的肩膀:“兄弟…”
萨楚拉在王建军走后关上了门,靳阳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她过去要扶,靳阳抬头双眼无神:“明明有能力,为何要走这样的路?是不是时代的错?是不是开放以后才……”
李洹你能说他没能力吗?
若把心思用到正途,凭他的学问眼力,抢功劳的热情,绝对可以做一番大事。
“这跟时代没有关系,不过是个人选择罢了。”
扶起靳阳,萨楚拉道:“咱们能坚守本心就好……还有件事得和你说,我爸晚上就回来了。”
靳阳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时代,什么理念,什么开放,可都一边儿去吧。
李洹是李洹,他靳阳对得起知识分子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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