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他的宁城,去他的热河生物群,去他的侏罗纪,赶紧琢磨怎么讨好老丈人才是当紧的。
老靳也凑上来问:“快别操心别人家的事了,小萨,亲家稀罕啥啊?”
萨楚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爸这个人吧,有点迷。
当天夜里
老靳带着小靳,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到萨楚拉家提前。
刚开始时候,一切正常。萨楚拉的额吉做了一桌菜,有蒙式的奶茶羊肉,也有汉家的酸菜粉条。
一顿饭吃的舒舒坦坦的。
萨楚拉的爸呢,人长得和善,笑眯眯的拍着靳阳,推杯换盏的直叫女婿。
一屋子人其乐融融。
可突然酒到酣时,萨楚拉的父亲站了起来,走到当地。
晕晕乎乎的,两个胳膊往起一乍,手中拿着两把筷子,啪的一声在头顶一拍。
眼神一凛,说:“亲家,我给你演一个!”
话音刚落,就踢踢踏踏的在中间跳了起来。
自己跳还不过瘾,抓起了老靳:“亲家你这个人太严肃了,来来来,一起!”
靳阳叼着筷子坐在饭桌旁,小声问:“叔到底是干啥的?”
萨楚拉不忍去看,道:“乌兰牧骑,草原上的流动秧歌队。”
吹拉弹唱是无一不会,天桥底下卖艺的都不如我爸爸。
“学不会筷子舞不能娶我闺女!”
萨楚拉的父亲走到靳阳跟前,撂下这么一句。
靳阳抓了两把筷子腾身而起,跟在老丈人后头又蹦又跳。
耳边只剩了笑声,还有筷子相撞的清脆敲击声。
这边靳阳他们热热闹闹,另一边李洹被父亲回家狠狠的揍了一顿。
他看着扔在地上撕烂了的报纸,心里头突然有些害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新闻一出肯定有人盯上他了。
眼神一暗,出了家门。
李洹的父亲找了关系才把儿子调回青城,谁料想儿子扭头毫无留恋的就走了。
半月后,海关。
例行检查的时候,警方和文物部。门发现了一辆可疑的汽车。
走过去一看,司机是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趴在车窗往里一瞧,车厢内堆着鼓鼓的尼龙袋,还有封得紧紧的硬纸箱。
“里头是啥?”
“不值钱的!”
那年轻人说道。
执勤官兵拉开车门,拽出了一个尼龙袋,里头都是泥土。
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出一倒,拔开褐色的泥土,露出了一个个圆圆的白色石头。
敲一下硬邦邦的却又不是石头,而是石膏的壳子。
文物部。门的人带着锯子,看到这东西二话不说,沿着中心就开始锯。
司机在车里没有下来,手放在方向盘上,紧张的注视着前方,牵头拦着两辆车,把他的方向堵的死死的。
锯石膏的动作越来越快,那声音钻进耳朵,简直是一种折磨。
突然咔的一声。
石膏壳子被锯了开来,拨开石膏壳子里头的麻布,使小刷子刷掉浮土,扣开填补缝隙的纸,终于让里头的东西重现了天日。
一块完整的兽头化石。
再把车厢里的其他东西往出一翻,都是一个又一个椭圆的白色石膏球体。
里头是什么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执勤官兵把司机从车上拽了下来,按在墙上戴了铐子:“姓名!”
司机绝望的闭上眼睛,低声说:“李洹。”
李洹被抓的消息传回了青城,他的父亲也提前退了下来,丢人丢到家了。
自己奉献了一辈子,虽然有的时候藏些私心,可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来。
生了个儿子,真是把一世英名都毁了,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得到李洹被判无期的消息,更是从此一蹶不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靳阳和萨楚拉一边忙着准备办酒席的事情,一边来到了机。关上班。
机。关的办公环境不知道比野外强了多少,大冬天也是热乎乎的,人人都穿的干干净净,倒饬的那叫一个精神。
萨楚拉和靳阳不在一个办公室,靳阳所在的地方叫储量处,每天跟数据打交道。
矿上的人有时候还藏着掖着,实话憋着不跟你讲。
电话打过来问他今年怎么样,矿长开口第一句话都是:“你要听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要听,假的也要听!
萨楚拉虽然也在地质局,但所在的办公室专业性不强,学什么的都有。
她说要来找靳阳,一位同事小姑娘非要跟着一起来。
小姑娘脖子上挂着一串亮晶晶的项链,阳光底下都晃眼。
“你对象是学地质的吧?”
萨楚拉点点头,说:“对。”
“快些走,我对象送了我好多东西,得找个人鉴定鉴定!”
中午到了储量处,靳阳放下电话,刚好看到萨楚拉她们进来,按捺不住脸上的笑意,站起来迎。
“你帮我同事看看。”
萨楚拉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后面还有人。
“看什么?”
靳阳放下手,有些不舍的走到后头。
女同事解下项链,放到桌上:“看看这些值多少钱…”
说着撸起来袖子,露出一个绿色的镯子,“还有这个。”
靳阳低下头一看,嘿嘿一笑:“假的,不值钱的。”
女同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指大的水晶,雕着一个动物,精致的不得了。
“那这个水晶挂件呢?”
靳阳看都没看就说:“这个最假了,水晶要有这么大块,都拿去做光学材料了!”
“我不信!我对象不会骗我的!”
女同事陷入纠结。
外头地勘院的人探头进来说:“小靳,你们北大的胡塞理教授来讲课了!”
胡教授?
靳阳转向萨楚拉的同事:“正好,我们胡教授是专门搞宝玉石鉴定的!你去听听吗?”
女同事哭的梨花带雨跑开:“我不听!”
“那咱俩去,学到了我给你以后买好东西!”
靳阳牵起萨楚拉,往地勘院的会议室走。
第33章
地勘院的会议室说大不大,才多坐了几个来凑热闹的外人, 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中间摆着一个木制的长桌, 上头的茶杯齐齐的排着,是带着些刻意的庄重。
后头放着两排凳子, 不够格的都坐在这里。
那位北大的教授坐在长桌最前头,头顶上秃了一片, 阳光透进窗户照进来, 锃光瓦亮的。偏偏两侧的头发还又顽强的盖了过去, 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靳阳和萨楚拉坐在后头的凳子上, 两个外人没资格上桌,跟前连杯茶都没有。
这也有个好处, 没人注意他们。
凑到萨楚拉耳边,靳阳低声说:“你看胡教授的头发, 典型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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