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噗嗤笑出声,说:“那你若单独为我舞一曲,我就考虑考虑告诉你。”
“王爷想看什么舞?”姮娘答应很爽快,生怕慢了他便要反悔。
摸着下巴嗯了声,小王爷表示还没想好,“先记下,等哪日想到了,小丫头你可要随叫随到。”
她自然是点头如捣蒜,表示一定会做到。端正姿态准备听故事。
小王爷醒着嗓子,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道:“凤君原本是我朝的大将军,浴血杀敌、骁勇善战,尸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却因为一场战役伤了经脉再握不了刀枪而不得不让出将军之位,皇兄惜他昔日战功赫赫,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封他为镇远侯,留师京中,但凤君似乎触景伤情,请命远守边疆,这地方太平,出不了乱,镇远侯这称谓也就叫着好听,但也不过是个闲职,凤君整日闷在这么个小地方里无所事事,时间久了性格上有些扭曲也是可以理解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期间偷偷码字,同事脑袋突然探过来,Word打叉半天关不掉,对方一脸懵逼的看过来,于是正经脸装没事,从容地将Word最小化,好尴尬……尴尬……尬……
然后作者君发现,掩饰尴尬原来真的会不由自主地咳一下。
第10章 君心不可知(九)
何止是性格扭曲,怕是心理都跟着扭曲了吧。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姮娘暗搓搓地想着,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游凤君给她的那种怪异感觉,被小王爷这么一挑,她有种顿悟的感觉,对,就是扭曲。
特别是发生了今日的事,想起来她心底忍不住有些怵他。
“就是这么回事。”这话题似乎有些沉重,小王爷摇摇脑袋,不欲多说,转了话题道:“你这几日别往凤君那跑,免得再被那小子欺负。”
即便他不说,她也不敢再去了。但他方才那过激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吃味?还是单纯的占有欲,类似即便我不喜欢你,但也容不得你与别人的苟且?
摸不准,猜不透,但姮娘觉得还是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些,然而这人明明前几日,还打算将她打包送给小王爷暖床来的,难不成……因为是兄弟便没关系?想到这,姮娘忍不住一个哆嗦抖到底。
小王爷看了哈哈又是笑,“瞧把你给吓得。怕什么,有本王护着你呢。”话罢拄着下巴想了想,娃娃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指向墙角比手画脚地表示道:“我看干脆收拾收拾住我屋里来得了,我当然不会乘人之危,哝,让丫鬟在那角落再铺个榻位,我吃亏点,高床软枕就让给你了。”
姮娘一个白眼差点没翻上天灵盖,有些嫌弃,当她三岁小儿么,羊入虎口还能剩下骨头渣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严肃问:“我看起来这么蠢?”
他也肃然着脸,颔首道:“有点。”末了自己最先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别那么认真啊小丫头,开个玩笑嘛。”
真是一点没有王爷样,反倒更像哪个富贵人家养出来的纨绔子弟。
待了好一会儿,姮娘起身意思意思福个身,这就要离开。
小王爷倒也没拦,将那盒药膏往她手里塞,“拿着,给你了,”指了伤腕复又道:“大概还要再涂个俩三回,往后磕到碰到就用这个,比那些瓶瓶罐罐要管用得多。改日我让人再从回京城给你捎几盒来。”
这话听着不大对,要不要那么惨,好似她日后必定离不了这东西了。面上表情不由显得古怪,抬眸看他一眼,他情真意切,不容推拒。她道着谢,将东西收下,姑且当做关心的话听吧。
待姮娘走后,小王爷从怀中勾出香囊,举在眼前晃了晃,冷香漫漫。原本看那小丫头喜欢,他回屋里找来又一个,打算今日再给她,但方才的事,大概给她留下了阴影,怕是连原本的那一个都不会再带了吧。
将锦囊一收,随手往桌上抛,自己则回身整个往床上扑,骨碌一下又翻过了身,扣着双手往脑袋下枕,盯着帐顶愣了会儿神,想起小丫头的一颦一笑,蹙眉低首间都那么的牵动心魂,打定主意定要从凤君那将人讨到手。
……
刚到院门前,姮娘就觉得院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安静、太安静了。住满女人的院子里安静成这样,只能说不寻常,院里哪日不是叽叽喳喳,娇声笑语的?这会儿却好似空院。
大概是姑娘家的第六感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气息,姮娘惦着脚尖打算溜,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姮娘……”
一个声音从院中传来,分明平静,却听得她脊背发凉,那是游凤君的声音,他来干什么?若说是赔不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不情不愿转回身,从脚趾头到头发根都在叫嚣着不想进去,不想进去……可借口没听到吗?这好似不太说得过去。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往里去,她这会儿早将任务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了,她发觉自己现在实在有些怵他怵得慌,真够没出息啊。
哆哆嗦嗦进了院,抬眼偷偷一觑,只见间间屋门紧闭,亭子内石桌前游凤君端端正坐,面色看着倒是还好,她稍微宽了宽心,同时又是感慨,这个角度视线明显受阻,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是她回来了。
“过来。”他温和地又开口,逗猫儿似地朝她招招手。
她抬眼,慢着步子往前挪,扫见阿炳与萝裳,萝裳战战兢兢地立在游凤君后头,挤眉弄眼地冲她使眼色,她茫然睁了睁眼,没看懂。
再慢的步子也有走完的时候,惴惴站在他面前,见他抬手牵过她的手,她瑟缩一下,差点又要往回抽,好歹忍住了。
游凤君抬眸向她望过来,墨染的眸底藏着深情,指腹在她腕上轻轻扫,“还疼吗?”那柔情蜜意似能掐出水。
姮娘想说这不是废话了?但没敢。又这样,打个巴掌给颗枣儿,曾经的姮娘或许吃这套,但她不,只是面上还是要装着吃,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疼了。”
他看她两眼默然不语。紧接着收手往回轻轻一带,姮娘又身不由己地顺势跌坐进他的怀里。
他半拥着她,低头看来,“姮娘,本侯不会将你让给别人。”
这是……方才的答案?
他说着,明显感到怀中佳人的异样,眸光一暗,指尖从她的耳垂缓缓滑至喉间,带着莫名的冷意,引起一阵战栗,令姮娘心底无端生出寒意,只听他轻笑着又道:“所以,乖乖留在本侯身边,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姮……姮娘不敢。”姮娘颤着嗓子答,指尖划至她脖子的那一刹,那一瞬间她又感觉到了令人心惊的杀意,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血溅当场,实在太吓人。这琢磨不透的男人比她从前遇见的那些凶残的飘要更吓人。
被吓破胆的不仅仅是她,还有阿炳,这少年果然胆子针眼小,脚下一软,盘中的瓷罐‘咣当’砸碎在地上,撒了满地细沫,当即惨白了脸磕叩在地,“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52书库推荐浏览: 木夕朝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