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老六上门恰好碰到了怀剑,所以他有一段时间没有上门了,一来是他一个大男人进出闺阁不方便,二来是因为宴海楼离太师府有一段距离,般苏映雪都是固定半个月去酒楼一次,平日联系都是靠信鸽。
苏映雪想到这院子里有熊孩子爱玩弹弓,所以交给老六等人一个办法,就是以白矾水来写字,干透之后字迹便会消失,重先浸入水中字迹又会出现,老四等人知道此法之后极为震惊,江湖之中虽有写密信的药水,但是绝对不会比这个简单方便,秦昌却不惊讶,因为这个法子早在很多年前,小姐就已经教给楚将军和自己。
若是没有急事,老六绝不会主动上门,苏映雪接过书信,将笺纸放在铜盆之内,字体显露出来,她一看眉头紧蹙,心中腾起了一股怒火,一掌将铜盆砸落在地。
铜盆砸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院外的丫鬟,那两个大夫人派过来的丫头正偷偷摸摸想摸出门给大夫人报信,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双腿发软,赶紧躲回后院中。
弦月和望月也吓了一跳,弦月小声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在她眼中苏映雪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就算是被罗嬷嬷百般欺负,她亦是笑脸相对,然后悄然无声收拾了害自己的人。
苏映雪胸膛微微起伏,深呼吸,才将怒火压下,她将手中纸张撕碎,冷声道:“望月,明日我要出门,你去将我的东西备好。”
望月点头称是,又道:“小姐,你明日不是要去学堂吗?”
苏映雪道:“你准备便是,我自有办法离开。”
苏映雪将手心的碎纸揉成团,紧握其中,眉目间深刻的凌厉,无论是谁,敢动她身边的人,她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日便是苏映雪去女子学堂的日子,此事随是苏太师亲自下令,但是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原本第一日要由家人或者长辈陪同前往,但是显然苏映雪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太师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前面的那辆华丽高大,窗壁朱红,流苏垂挂,后面那辆样式简单,规格比起前面一辆来小了好几个度。
苏映雪走出门口,正待坐上前面的马车,一个丫鬟站在马车边,叫了一声:“大小姐,这是我们小姐的马车,你的在后面。”
弦月想也不想,转头道:“你胡说,太师府财力雄厚,向来优待下人,后面的定然是丫鬟坐的,我们小姐跟二小姐既然是姐妹,自然是坐一起了。”
那丫鬟被哽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
“小姐,奴婢刚才说错话了?”进了马车后,弦月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以前在做短工的时候,看到人小姐出行,那些受宠的大丫鬟都是坐在后面的小车上。”
苏映雪道:“你说得很对。”却眉头微皱,有些神不守舍。
苏秋露上马车的时候明显一怔,她还未开口,身边的绿珠已经惊呼出声:“这是我们小姐的马车,你们——”
猛然对上苏映雪的眼神,她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心中一惊,为何觉得今日的大小姐与前几日不同!
“绿珠。”苏秋露叫住她,转头看向苏映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妹妹方才还想着跟大姐姐一个马车,路上也好说说话解乏。”
苏映雪面色淡淡:“正是如此,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正文 第53章 铃音
第53章铃音
第53章
苏秋露姿态温雅端庄,挨着苏映雪坐下道:“绿珠,你们二人便坐后面去罢。”
绿珠福了福身,下车后又瞪了弦月一眼,原本她有宽阔舒适的大马车可以坐,如今却要跟这个乡野丫头坐在一起,真是倒霉极了,越发厌恨起弦月来。
一路无话,到达女子学堂。
女子学堂名为谨学居,谨字恭谨慎重之意,意为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作为女子的自己更要修身慎行,窃不能德行有失,此名为前太后所题,匾额右下角还刻着朱红色的大印。
谨学居与儒松院一个在城东西边一个在城东的东边,苏映雪虽然以前在儒松院的时间多一些,但是谨学居她也十分熟悉,虽然过了十多年,但是里面的居所和院子摆设并没又怎么改变。
苏映雪进去时看到四名穿着暗红色布衣的女护卫腰侧悬剑,神情严肃的站在大门两侧,谨学居因为都是身份贵重的闺阁嫡女,所以守卫极为森严,四扇大门皆有看守,而且都是英姿飒爽的女护卫,女护卫皆是出身贫寒的小户之女,没念过书,自小就进了兰庭卫习武,一般小姐自恃身份,甚至甚是鄙夷女子竟舞枪弄棒,所以基本上都不会在主动与她们说话。
苏秋露却是面色温和,含笑跟她们几个人略略点头,那几个护卫虽仍然一动不动,但俱是唇角微扬。
苏映雪看了几眼,没见到熟面孔,守卫谨学居的女护卫功夫好的,基本都被她单挑了一边,到有几个跟她结下了还不错的情谊,然后她一想也是,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女护卫如今也有三十多岁了,大概都已经嫁做人妇,不再舞枪弄棒了吧。
一走进学堂,苏映雪就看到一群散发着蓬勃气息的少女,或袅娜多姿,或清丽可爱,或娉婷婉顺,各种千秋,大半的少女看到苏秋露后,都过来打招呼,就算没有上去的,也是面露笑意。
苏映雪一路观察得出,她这个二妹极善人际,八面玲珑,可惜了,这样的人如果早出生个十年,或许还能捞个皇后当当,不过苏秋露如今也已经十六岁了,却一直没有许配人家,莫非太师想把她送进宫去?
“秋露姐姐,这位是?”一名少女好奇地看着苏映雪。
“这是我大姐姐,闺名为映雪。”
另一个少女一脸惊诧:“太师府不是只有你一名嫡女么,何时又多了一个姐姐?”
苏秋露自然是不愿提及苏映雪的身份,如果提及,岂非要把自己母亲是填房的事情公布而出,只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大姐姐自小体弱多病,在别院养病,从未见过外人。”
一开始出声的少女跟苏秋露关系比较好,大概猜到了苏映雪的身份,她侧头看了苏映雪一眼,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原来如此,那映雪姐姐好好珍惜在谨学居的机会呀,来这里的可都是身份贵重的嫡女呢。”
“正是,我虽因痼疾在别院长大,但嫡母待我如亲母一般,还送我来谨学居问学,映雪甚为感激。”
此言一出,在场的少女就算不明白刚刚少女这句话的含义,也开始对苏映雪的身份有所好奇了,她们生在深闺,苏秋露又刻意隐瞒,对太师府的旧事自然不清楚,此刻一听苏映雪的话,倒似乎有些别有深意?
苏秋露面色一僵:“大姐姐不必如此,母亲自是把你当做亲骨肉的。”
苏映雪不置可否,自寻了个座位坐下,刚坐下一个圆脸的少女就凑过来道:“你就是太师府那个嫡长女吗,我以前见过你,你好像不是长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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